第62章 三彩的預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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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彩腳步交叉橫挪至沉霜拂身邊,毛茸茸的身體蹭了她手背一下,抬起一隻爪子,篤定地點了兩下頭。

“你是說梁至冬會贏?”

“咕嘰咕嘰!”

陳三彩欣慰地看著她。

阿沉總算還不是太笨,能看得懂它的意思!

沉霜拂目光放在擂台上,對於三彩的判斷其實沒有太大意外,她私心裡希望邱子穀能贏,但從兩人交手的這幾個回合來看,梁至冬冬的擂台經驗是要比邱子穀豐富不少的。

邱子穀的麵門上已經滲出冷汗,他咬牙大喝了一聲,“破!”

局麵好似峰回路轉,梁至冬身邊的氣牆被柳葉飛刀刺破裂痕,就在眾人以為邱子穀就要破了梁至冬的氣禁術時,梁至冬居然主動撤了氣禁術!

氣流四散,大雪飛揚。

眾人滿臉驚訝。

“人呢?”

“梁至冬怎麼不見了?”

“擂台也看不清了,搞什麼鬼?”

七零八碎的聲音在渺茫天地間響起,邱子穀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越來越大,直覺危險降臨。

砰!

白霧中冒出一隻手掌,重重拍在邱子穀的後背上,他整個人被擊飛出去,摔下擂台!

直到比試結束,眾人才如夢初醒,回過神來。擂台上風吹霧散,梁至冬一襲白衣,仰麵望天,眼眶中有濕潤水霧。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

“這一場鬥法可以說得上是目前為止最精彩的一場鬥法了。”

“先是氣禁術,而後是布霧術、隱形術、大力術,環環相扣,打得人措手不及!梁至冬的擂台經驗還是太豐富了,邱子穀這樣初出茅廬的小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是正常的。”

“不,梁至冬先是用的隱形術,再才是布霧術,他的隱形術估計是有破綻,這才要用布霧術迷惑邱子穀的視線。如果邱子穀能在瞬間反應過來,用借風術破了他的布霧術,最後一掌應該能接下。”有人目光如炬,看出真實對戰細節。

觀戰樓上,容廣機嚴峻的臉上也不禁浮起一抹讚歎的神色。

“這梁至冬能以雜役身份走到這裡也是難得。彆說邱子穀了,就算是我與之交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勝下來。”

閻金水附和點頭:“布霧術和隱形術以前也不是沒有弟子學習,但是用到擂台上來的,我也就隻看見這一遭了。”

“當然,今日的天氣也十分重要,若是放在豔陽天裡,布霧術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梁至冬此次倒是占到了天時的便宜。下一輪隻要不抽到什麼刁鑽的對手,保底能進前六了。”

閻金水嘿嘿笑著,伸手拍了拍陳三彩的腦袋,“三彩,你的預判還挺準的嘛,你再猜猜這一輪的兩人誰會勝出?”

陳三彩目綻精光,再次抬手一指,沉霜拂順勢看去,口中呢喃道:“竟然是薑南溪師姐。”

她臉上的傷痕沒有那般明顯了,像幾道淺白色的月牙。

青衣女子迎風而立,手持雙劍,眉目凜然。

閻金水和三彩靠在一起觀戰,容廣機似有所察,扭頭往身邊看了一眼,沉霜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鬥懸峰山色蒼涼,四處飛白時更顯得冷清落寞。

“此次幽天秘境之行折損了不少弟子,看見你安然無恙地回來,我便放心了。”

荀璋負手於背,步子邁得不大,緩步走在白茫茫的天地間。

所有風雪在靠近他的時候,化為虛無。

沉霜拂握著一把普通的黃油紙傘,聲音從傘下傳出,“本來從秘境回來,就該先去拜見荀師兄的,隻是師兄要負責外門大比的諸多事宜,霜拂怕貿然前去,會打擾到師兄,沒想到最後還是要荀師兄費心,主動來見我來了,霜拂慚愧。”

荀璋輕聲笑了笑:“小小年紀,說話倒是一套一套的。”

“師尊幾個弟子中,若是有人能有師妹一半的嘴甜,倒也不會每次都被罵得狗血淋頭了。”

沉霜拂笑道:“荀師兄該不會以為,我就不被譙師叔罵了吧?”

她神色轉變為認真,“荀師兄,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荀璋點了點頭,示意她問。

沉霜拂握緊了傘柄,輕輕問道:“譙師叔的壽元究竟還有多久?我每次和譙師叔相處,並未察覺到她有生機潰敗的跡象……”

譙師叔的拳打得霸氣外露,罵人聲也中氣十足,實在不像壽元無多的樣子。

可荀璋急著要尋延壽草,就連景述真君也問,她要延壽丹是不是為了譙師叔。

他們都知道譙師叔壽元將儘。

她肉眼凡胎,什麼都看不出來,也察覺不到。

這讓沉霜拂有些沮喪。

荀璋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問題,輕怔了一下,而後沉重道:“最多不過十年了。”

“師尊她是在神遊太虛時受的傷,元嬰潰散無法挽救,隻剩下這副肉身了。”

“如白蟻蛀木,內裡空無,是外強中乾之狀。”

即便元嬰修士有千載壽元,也無濟於事。

沉霜拂靜默良久,吸了吸鼻子,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起伏,淡淡地說道:“我找到延壽之物了,不過我擔心譙師叔不會收,打算把它製成靈酒再送過去。”

“霜拂師妹思慮周全,便這樣辦吧。”

沉霜拂沒有心情再看擂台比賽,她獨自撐著傘,下了鬥懸峰,把答應譙婉音的那幾壇紅泥酒給她送了過去。

藏藍衣衫的女子,相貌還很年輕,隻是雲鬢灰白,斜插一支藤簪,懶懶散散地躺在搖椅上,未曾睜眼,薄唇動了動,不冷不淡道:“居然活著回來了,運氣不錯。”

沉霜拂嘿嘿笑了兩聲,確實是運氣好,所以沒做反駁。

她將四壇紅泥酒放在桌上,朝門外看去,“譙師叔,你都沒有睜眼看我,怎麼知道是我呢?”

“你步伐的輕重緩急,呼吸頻率,我一聽就知道了。”譙婉音慵懶地睜開眼眸,唇角溢出一抹淡笑,“更何況還有酒香如此特殊,想辨認不出來都難。”

她手指一勾,桌上的一壇靈酒從沉霜拂麵前飛出,穩穩落入譙婉音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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