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坐吧。”梁啟風笑嗬嗬的招呼著眾人坐下。
“謝梁老。”一群人齊齊喊道,然後各自入座。
天曙十八門的各位大哥,按照身份地位排序,從大到小。
隻是尾端的兩把椅子目前還空著。
“人都到齊了嗎?”梁啟風環顧四周,向一邊的顧管家問道。
“回梁老,除了錦程的沈南,還有青龍商會的皇甫意寒之外,其他的人都到了。”顧管家恭聲道。
“好,該來的都已經來了,不來的,不強求。”梁啟風慢條斯理的說。
“這沈南向來目中無人,明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他還端著架子不來,怎麼,難不成讓我親自上門去請他?”一個大漢哼了一聲。
“還有那皇甫意寒,雖然青龍商會沒有加入盟會,但餘老九在世的時候,對梁老也是十分恭敬的。”
“現在餘老九不在了,一個婦道人家管著商會,真是一點禮數都不懂。”
會議桌前來自各方的大佬都議論紛紛,言下之意對皇甫意寒是極其不滿。
就在這時候,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來:“梁老,來遲一步,還請梁老不要怪罪。”
隨著聲音傳來,皇甫意寒緩緩的走了過來,他身後隻跟著洪嘉一人。
洪嘉手中捧著一個禮盒,兩人不徐不急的走了過來。
“今天是盟會召開的時間,也是梁老的八十六歲大壽。”皇甫意寒在場中站定,她輕輕一欠身,微微一笑:“所以我為梁老準備了一件禮物,長白山百年山參。”
“意寒啊,你有心了。”梁啟風微笑著點點頭,他嗬嗬笑道:“我和你家老爺子交情素深。”
“你就像是自家孩子一樣,來參加盟會,就是給我老頭子麵子,帶禮物過來真的是見外了。”
“區區薄禮而已,祝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皇甫意寒淺笑,招呼洪嘉把禮物放到一邊,然後入座。
在座的人麵麵相覷,一個女流之輩,想的可比他們這幫人周到多了。
而且皇甫意寒不卑不亢,儀態不凡,先不說今天的結果如何,但她麵上的功夫做足了,當真是無可挑剔。
情分是情分,恩怨是恩怨,也就是說,呆會兒老梁就算死在她手上,也挑不出毛病。
畢竟這次老梁就是衝著吞並青龍商會和錦程來的。
“各位,最近一段時間,四海商會發生了一些事情。”
梁啟風端起了跟前的茶,慢條斯理的說:“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整體上不影響我們盟會的大局。”
“過去一年,各位做的也都不錯,我梁啟風向來賞罰分明。”
梁啟風掃視了一周:“盟會成立的目的,就是資源共享,共幫互助,這些年,我也有幸為各位服務。”
“但今天,在論功行賞之前,有件事情,要先處理一下。”
梁啟風的話音一落,大多數的目光都落到了皇甫意寒的身上。
梁啟風所說的這件事情,大家心裡都有數,無非就是補全盟會版圖的事情。
現在十八門中,獨缺兩門,錦程也好,四海商會也好,這次都躲不過去。
皇甫意寒神色淡然,似乎是沒有注意到梁啟風的目光:“梁老是江湖前輩。”
“而且這些年,也確實是為加入盟會的各位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所以梁老的決定,原則上,我是同意的。”
“隻不過嘛……”皇甫意寒拉長了聲音,給了老梁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梁老,凡事,總得講個你情我願吧。”
“這青龍商會的盤子不算太大,但好歹也是老九留下來的,他生前既然沒有入盟會,想必死後更不願意入。”
“我們是不是應該尊重死者遺願?”
眾人麵麵相覷,這女人,果然難纏啊。
搬出個死人來,你老梁如果繼續糾纏,就會落下欺負餘九遺孀的罵名。
到時候老梁就會落個江湖前輩欺負弱小的罵名。
梁啟風不由得看向皇甫意寒,他和天虎會的人沒少打交道,也深知皇甫意寒絕是個難纏的女人。
“意寒啊,老九在世的時候,和我的交往頗深。”梁啟風淡淡的說:“現在他沒了,他的遺孀,我自然是要照顧的。”
“而且老九在的時候,青龍商會頻頻失利,這是遭人算計了,如果我不出手幫一把,於情於理都過不去。”
“這樣,你先在盟會掛個名,但僅僅是掛名,青龍商會依舊和以前一樣獨立運營,不需要每年繳納年費。”
“老九是我的晚輩,也算是我為晚輩,儘點心。”
“皇甫意寒,梁老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再不同意就有些給臉不要臉了。”一個大漢一掌拍在桌子上。
他的聲音粗獷,嗓門又大:“怎麼,要不你劃個道來,我文震接著?”
皇甫意寒看向那名大漢,文震,盟會中的一員。
生的五大三粗的,屬於腦子不好使的那種,偏又喜歡出風頭。
側眼看了文震一眼,皇甫意寒臉上的笑意不減:“文哥是吧?今天是梁老的壽宴,見血了不好。”
“況且,你這麼欺負我一個女人,不合適吧?”
“嗬嗬,你這種女人,就需要男人來‘騎服’”文震舔了舔唇:“娘的,老九是真的沒豔福啊。”
“這麼漂亮一個老婆,他兩腿一蹬,撒手人寰了,這麼好的田沒人耕,真可惜了。”
洪嘉手一動,就要出手,皇甫意寒一個眼神製止了。
她點起一根煙,深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了煙霧,將手中的煙灰彈在跟前的煙灰缸裡。
“文哥,你這是對我有意見嗎?”
“有,當然有。”文震瞪著一雙眼睛,粗聲粗氣:“在我們老家,女人是不能上桌的。”
“你今天出現在這張桌子上,就是不懂規矩,皇甫意寒,我看你也彆賴著青龍商會不鬆手了。”
“放權回你海外享你的清福去,天南行省的事你最好彆摻合,不要以為你是天虎會的,我們就要給你麵子。”
“老子眼裡,你就是個騷娘們兒罷了。”
皇甫意寒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她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將煙在煙灰缸裡掐滅。
隨即,她抄起了桌子上的煙灰缸,對著文震的那顆腦袋,毫不客氣的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