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還施彼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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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少爺,彆玩了,禮鏡少爺都快急哭了。”

禮淵並非真的帶人離開了,而是躲在遠處觀望。有夥伴看不下去,勸阻他。

他正遠遠觀望著四處摸索的禮鏡,饒有興致:“噓~~小聲點,彆被禮鏡聽到。

你們說他能找到回去的路嗎?”

“禮鏡少爺才四歲呀,還看不見…”

遠處,禮鏡手中拿著根細木棍,四處探索。

他早已習慣了周圍的黑暗,因為他生下來就沒見過光明。但,這是他第一次身邊無人照看。

起初他很害怕,哭喊幾聲無人回應,他就安靜下來。

半晌時間,他跌倒幾次又爬起來,將周圍情況探查清楚,腦海中模糊地對周圍地形環境有了印象。

憑借一根木棍,他真的走出一條路。

然而他所在的位置是偏僻樹林,他不知道家的方向。

就在他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幾聲大喝響徹山林。

“禮淵~~”

“禮鏡!”

遠處一行人匆匆忙忙趕來,為首的是禮淵他爹忠淮,身旁緊跟著禮鏡他爹忠鈔。

禮淵從禮鏡家中將其帶走,丫鬟連忙告知了忠鈔,忠鈔又找到忠淮。

二人帶著一群家丁在附近搜尋半晌,終於在此處發現禮淵等人。

“爹~~”

禮鏡聽到他爹的聲音,心中安定。

————

一番詢問,忠淮和忠鈔知道了事情經過。

忠淮勃然大怒,尤其是當著忠鈔的麵,他氣得滿臉漲紅,伸手指著禮淵:“你這兔崽子真是無法無天,捉弄彆人也罷,你竟然捉弄看不見的禮鏡?

我看你真是皮緊了!”

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之前禮淵爬樹下水,頂多是調皮膽大,做的最過分的事情就是往茅坑裡扔炮仗。

可這次,“欺負”四歲的禮鏡,實在過分。

禮淵是忠淮的獨子,武道天賦挺好。

在忠淮家中,對其難免寵溺。

但寵溺歸寵溺,忠淮平時沒少教訓他,罰站、抄書甚至打屁股是常事。隻是其記吃不記打,加上年紀還小,所以這些教訓都收效甚微。

“爹,我不是捉弄禮鏡,我在旁邊看著呢,就想試試他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禮淵還在狡辯。

“你還嘴硬?他才四歲,又看不見,你把他當玩耍的玩具?!……”

忠淮見禮淵還不認錯,氣得從地上撿起一根粗木棍:“看我不打爛你屁股!”

說著一隻手按著禮淵,一隻手拿木棍狠抽。

他是真下狠手,沒幾下抽的禮淵鬼哭狼嚎,衣服都爛了,露出紅腫、滿是棍子印的屁股蛋。

忠鈔沒想到他打這麼狠,連忙上前阻攔:“淮哥,算了算了,禮淵還小、是個孩子呢,不懂事正常,千萬彆打壞嘍……”

說著他讓周圍的家丁幫忙阻攔,將忠淮和禮淵分開。

“哼,回家再收拾你!”

忠淮終於停手,他一方麵是真生氣,一方麵也有給忠鈔看的意思。

“忠鈔啊,是我沒管教好孩子,讓禮鏡受驚了。”

“淮哥,禮鏡他沒事。親兄弟還打架呢,孩子們就是鬨著玩,不是真心的。”

忠鈔表麵這麼說,心中其實很心疼兒子。他四歲的兒子看不見,被人放在樹林裡,得經受多大的恐懼?

之後,忠淮讓兒子禮淵給禮鏡再三道歉,又說之後到忠鈔家中看望禮鏡,將歉意表現到極致。

————

幾天後。

徐忠淮家中。

挨了一頓狠揍的禮淵在床上趴了兩三天。他年齡小恢複得快,加上徐家有治療傷勢的好藥,他再次活蹦亂跳了。

“禮淵,過來!”

忠淮再次對兒子訓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沒?”

“什麼錯?”

禮淵滿臉莫名。

“就前幾天,你捉弄禮鏡的事情。”

忠淮眉頭皺起。

“知道,當時我就認錯了啊。”

禮淵摸了摸自己屁股,隱隱有幻痛。

“錯在哪兒?”

“錯在不該和禮鏡弟弟玩。”

“……”

忠淮知道他兒子隻是記住了挨打的痛,並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爹給你講講你爺爺的事情吧。”

“我爺爺?”

禮淵知道他爺爺逝世很久了,聽說過他爺爺是很厲害的武道宗師。

“你坐下,聽我慢慢講。”

忠淮其實不願意提起他爹徐孝苟。

他爹逝世十五年了,如今想起來依舊心痛不已。

他讓禮淵坐下,又讓丫鬟沏了壺茶。

倒一杯茶,他小抿一口,娓娓道來:“你爺爺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咱徐家還是百壑村一農戶嘞。

當時的徐家,想頓頓吃肉都難,練武都是奢望。

家裡想選一個人練武,最後選中你爺爺,知道怎麼選的嗎?”

“為什麼要選一個人,不能都練武嗎?”

禮淵疑惑。

“缺錢呐,家裡沒那麼多錢。”

“練武需要花費很多錢嗎?”

“我記得你爺爺說過,練武拜師好像是十兩銀子。”

徐忠淮也沒經曆過那段歲月,那是徐孝苟曾經很愛講的故事。

“十兩銀子很多嗎?”

“……”

忠淮被禮淵反問著,斷斷續續講完了徐家當年的艱苦歲月,兄弟姐妹是如何互相謙讓的。

然而聽完這些的禮淵毫無反應。

他生活的環境,讓他無法理解幾兩銀子都很重要的日子。

他是家中獨子,難以理解親兄弟間的情誼。

忠淮和忠鈔是堂兄弟,所以禮淵和禮鏡二人的血緣關係更遠一些。

“唉~~”

忠淮看到兒子的反應,無奈搖頭。

沒有兄弟姐妹的人,怎麼能理解那種感情呢?

忠淮至今想到妹妹忠汐,心中就隱隱作痛。

“看來,得用狠招了!”

他再不想辦法教育禮淵,禮淵永遠不會懂得什麼叫同族兄弟。

————

忠澈的煉丹室。

“哥,幫我煉一味藥丸,藥湯也行。”

忠淮前來尋找他親哥的幫助。

“什麼效用的藥丸?”

“能把人短暫毒瞎的那種,吃解藥能恢複。”

這就是忠淮的打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隻有讓禮淵親身體會,他才能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麼過分。

“啊?”

忠澈納悶,這是什麼要求?

見他疑惑,忠淮說出了事情經過和想法。

“我侄兒如此過分?確實該管教,但這個方法是不是太狠了?我知道幾種能使人致盲的藥,可那是毒藥啊,禮淵年紀又才十歲,這……”

忠澈不忍心用這麼狠的手段對付禮淵。

“唉,我又怎會不心疼?可他現在不僅調皮,還自私,心中隻有自己。再不用狠招,他心中哪裡有族中長輩和兄弟、乃至後輩?”

忠淮無奈才想到此招。

“……”

猶豫半晌後,忠澈點頭:“行,我儘量將毒性壓製到最低,不留後遺症。”

之後幾天,忠澈研究能使人致盲的毒藥。

由於是給禮淵用的,所以他儘量使得毒性最低,卻又能起到應有的效果。

不需要使用靈植,是“凡藥”的範疇。

幾天時間後,忠澈煉製出這種毒丸。

他親自試藥好幾次,確定毒丸的毒性在承受範圍內,才將成品交給忠淮。

忠淮拿到毒丸,將其給了兒子禮淵。

“禮淵,這是你大伯新煉製的丹丸,睡前服用一枚,可大幅度改善你的根骨天賦。”

他如此哄騙兒子。

“真的?太好了。”

禮淵不疑有他,晚上睡覺前服下毒丸。

當晚他做了噩夢,夢到自己掉進深不見底的深淵,怎麼爬也爬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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