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相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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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火分陰陽。陽火如烈日,陰火如星辰……

我族的《熾陽離火功》,築基心法你已經背熟了吧,有何疑惑之處可以問我,我為你講解。”

薛藝渺為薛方媛講授功法奧妙。

薛家祖傳的功法,名為《陰陽離火功》,是一門高深的火係功法。

這門功法包含練氣和築基境界的內容,既可煉丹,又有不俗的戰力,在築基功法中都屬於上等品質。但深奧複雜,很難練。

有薛家先祖將其改編成陰、陽兩種功法,分彆為《熾陽離火功》和《月陰離火功》。

這兩種功法不能煉丹,卻保留了不俗的戰力,且修煉容易許多。薛家擁有火係靈根的子嗣可根據自身契合度選擇其一。

有煉丹天賦的,依舊是修習原版的《陰陽離火功》。

薛方媛修行的是《熾陽離火功》,她悟性很高,和功法的契合度也不錯,早在一年前就到練氣圓滿境界,這一年來都在為突破築基做準備。

首先是功法的築基部分內容,由家族的築基大修士當麵口口相傳。

薛家的祖傳功法有功法玉簡,但為防遺失,功法玉簡不會給練氣境的族人。

除了築基功法,薛方媛還服用了一些靈丹,比如益魂丹來增強神魂之力。

突破築基,需要精、氣、神三合一,三者皆需達到圓滿的程度。

薛家雖然沒有《冥想煉魂訣》這類增強神魂之力的功法,但他們有各種靈丹資源可以完善自身。

薛方媛的儲物囊裡,有一顆前不久薛藝渺給她的三合丹。

以她的狀態,再過段時間就能嘗試用三合丹衝擊築基境界。

————

牛頭山。

徐孝厚等到半夜,心焦氣躁。

這段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來了?!”

他抬頭斜望向夜空,見兩道人影從遠處疾飛而來,降落在附近某座低矮的山丘上。

他悄然靠近,看到返回的孟姣姣與另一人。

那人穿一襲素色長裙,容貌很美,神情冷漠似萬古不化的寒冰。

一時間,他竟是不敢上前相認。

徐忠汐離開之時才九歲,是小姑娘,如今過去二十年,她已經長大成人,變化太大了。

徐孝厚從其臉上看出其娘親傅智怡的樣貌,像她娘一樣漂亮。

遠處,二人對話。

“在這裡執行任務?”

徐忠汐環顧四周,這荒郊野外需要她做什麼?

孟姣姣看著徐忠汐,神色複雜,儘管她將其從雲澤山騙了出來,但如何相認是個難題。

“夢魘,你本名徐忠汐,桐古縣人,家裡有爺爺奶奶,爹、娘和兩個哥哥。雲澤山那些人,什麼主上,都是騙你的……”

孟姣姣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能否幫徐忠汐找回記憶。

“銀鈴,你?!”

徐忠汐看向孟姣姣,拉開距離,滿臉凝重和警惕:“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主上待我如親閨女,喂養我長大,教導我修行,怎麼可能騙我?

你是誰?你不是銀鈴,你究竟是誰!”

忽然她轉過頭,看向徐孝厚藏身的方向:“什麼人?出來!”

隻見徐孝厚從藏身之處走出,滿眼的心疼看著徐忠汐:“小汐,是我啊,你六叔!”

六叔?

徐忠汐腦海中沒有關於六叔的記憶。

她連連後退,驚疑不定:“你們把我騙到此處,有什麼目的?”

“我們是為了救你啊。薛家是魔修勢力,將你們抓到雲澤山,以殘忍的手段將你們培養成薛家奴隸般的手下,你是吃了丹藥才失去記憶、被洗腦了。

你是我親侄女呐小汐,咱徐家在桐古縣百壑村,當時的事情你都忘了嗎?

你爹娘哥哥,這些親人,還有我經常帶著你逛集市,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徐孝厚看著徐忠汐滿臉茫然的模樣,心中痛楚。

千辛萬苦救出小汐,對方站在他麵前、卻認不出他。

“不、不對!”

徐忠汐感到頭疼,搖晃著腦袋,想要回憶起那些模糊的記憶。

孟姣姣繼續道:“如果薛家是你的家族,那為什麼你不姓薛?你的爹娘又是誰?”

徐忠汐無法回答這些問題,她的頭更疼了:“不對,你們騙我的,我要去當麵詢問主上。不是這樣。”

她服用的失魂丹是品質最高的,又被薛藝渺親自洗腦。

十年的思維慣性,讓她無法短時間做出改變。

此刻她嘗試找回那些多年前丟失的記憶,腦海如撕裂般痛苦,這讓她產生了逃離的念頭。

她禦氣升空,想要飛回雲澤山。

“彆!”

“攔住她!”

徐孝厚和孟姣姣二人異口同聲。

好不容易把徐忠汐救出雲澤山,她若是回去了,一切功虧一簣不說,還會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二人幾乎同時出手,阻攔徐忠汐。

————

孟姣姣距離徐忠汐更近,先一步攔在她麵前。

然而徐忠汐即將練氣圓滿的境界,比孟姣姣強不少。

她隨手一揮,在空中劃過幾道銀白光芒。她的《元煞功》,是純正的元煞功、不帶毒素。

“呲!”

孟姣姣堪堪躲開,身前的空氣都被劃出布帛撕裂的聲響。

另一邊。

徐孝厚情急之下武道罡氣和靈氣同時爆發,腳下“轟”的一聲,罡氣在地麵轟出一個坑洞,泥土和碎石四濺,身體衝天而起。

他速度極快,飛到徐忠汐頭頂上方。

“小汐彆走,你相信我們呐,相信六叔!我帶你回家,回你真正的家,我們一定想辦法讓你恢複記憶。”

他雙手張開,攔在徐忠汐麵前。

這樣的舉動更加讓徐忠汐感到莫名其妙和恐懼,她隻想儘快離開。

“噌!”

她指尖帶著靈氣,在空中劃過兩丈長的弧光。

弧光如刀,飛向徐孝厚。

徐孝厚不閃不避,任由“弧光”臨身。

衣物輕易被切開,一道血痕出現在他左肩到右腹,整齊的血線烙印在身上。

他前不久和黃鸝的戰鬥,同樣位置的傷痕剛恢複、疤印還沒消失,就又被切開。

幸好他有武道大宗師境的內勁護身,身軀防禦力比尋常練氣修士強得多,否則這一擊就足以使他重傷。

“小汐,我不會傷害你的。”

徐孝厚依舊張開雙臂,攔在徐忠汐麵前。這樣的姿勢動作,對於練氣修士來說毫無攔截的作用,隻有象征意義。

徐忠汐愣神,顯然沒想到對麵之人不閃不避。

她身形一閃,朝著另一側飛離。以她的修為,一個閃身便是幾百米開外。

“……”

徐孝厚無奈,他不想傷害小汐,但這樣顯然無法攔下她。

咻!

他手腕一抖,翎紋飛劍激射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朝著小汐飛去。

然而翎紋飛劍的目標不是小汐,而是在其前方、必經之路上。

小汐見飛劍襲來,隻能無奈停頓、躲避攻擊。

“怎麼辦?”

孟姣姣實力更弱些,隻能跟在徐忠汐身後,又不想進攻她。

若是攻擊小汐,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的信任會更加惡化。

“哪怕是耗儘她的靈氣,也得把她留下來!你可以攻擊她,消耗她靈氣。”

徐孝厚沒有更好的辦法。

“好。”

孟姣姣的實力對小汐威脅不大,可以用一些手段進攻。

————

徐孝厚操控著翎紋飛劍,總是飛在小汐身前,讓她不得不停頓躲避。

除了翎紋飛劍,徐孝厚還以肉身為盾,阻擋小汐。

片刻時間,他身上多了不少傷痕。

見小汐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他從儲物囊中取出青木甲盾,以青木甲盾抵擋小汐的攻擊。

孟姣姣與小汐纏鬥,卻是不硬拚,隻是襲擾。

就這樣僵持了半晌。

徐孝厚體內靈氣消耗過半,神魂之力也消耗頗多。

擊敗、擊殺一個練氣九層,和這樣不傷害練氣九層但攔住她相比,這樣阻攔的難度大得多。

時間推移,徐孝厚和孟姣姣不禁焦急。

這裡距離雲澤山太近了。

薛家的人發現小汐不見,肯定會派人出來尋找。

他們一旦被發現,肯定逃不過薛家築基大修士的追殺。

好在小汐體內的靈氣終於所剩不多了。

“呼~~”

小汐懸浮於低空,靈氣縈繞在腳下托起她。

二人糾纏了她足有一個時辰,她幾乎精疲力儘,無奈停下來歇息、調整呼吸吐納。

她發現二人真的不會傷害她,心中的警惕降低了些許:“你們究竟想做什麼?這樣與我糾纏有何意義?”

“小汐,我們不會傷害你。

我有個折中的辦法,你且細聽。你隨我去一個地方,我讓你恢複記憶。

等到你恢複記憶後,你自行決定你的去留。到時候你想回雲澤山,我絕不阻攔,如何?”

徐孝厚想著將她帶到百壑山,想辦法讓她恢複記憶。

“此話當真?你不會誆騙我,將我囚禁甚至殺害?”

小汐不敢輕信麵前的年輕人。

“我願意發誓,以我的命發誓,絕對不會囚禁甚至傷害你。小汐你信我,我真是你家人。”

徐孝厚身上的那些血痕,為他的話增添了幾分說服力。

小汐沉思片刻,點頭同意:“好。但是一旦我發現你們欲害我,我拚死也會離開。”

她有些相信了二人的說法,她的出身來曆並非如同“主上”所言。

若眼前的二人要害她,以二人的實力她早就死了。

————

雲澤峰。

薛藝渺對薛方媛言傳身教了一整晚。

天快亮的時候,薛藝渺想到小汐:主藥就要練氣圓滿了吧。

被她培養到練氣圓滿的夢魘,常年服用靈丹,浸泡藥浴,加上其修行《玉女元陰功》的體質,是煉製築基丹的絕佳“主藥”。

“方媛,你隨我去一趟黑沼山。你若能晉升築基之境,黑沼山那邊的差事就該交給你做了。”

“是,族老。”

薛方媛是薛家人沒錯,但她是某一支在外麵發展又投奔到雲澤山來的一支族人。

雖然是按照薛家的字輩排序,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傳到第幾輪的“方”字輩,無法分辨自己和薛藝渺的親屬關係。

因此她稱呼薛藝渺為“族老”。

二人降臨黑沼山。

薛藝渺為薛方媛講述著培養“主藥”各個環節的要點,一邊走一邊講解。

“每次派出去的人,不宜太多,也不宜太少。多的話,容易引起太大的動靜,引起伏魔司的注意。

人太少,實力弱,容易遭遇各種意外。

每次派出一隊人,最多兩隊,每隊五六人……”

這些細節,薛藝渺講的很清楚,這些都是前輩們的經驗。

當然,時代不同、方案不同,需要調整。

薛方媛對於家族培養“主藥”的方式有所耳聞,但是看到那些遭罪的女娃,有些於心不忍。

他們這些薛家的族人,從小衣食無缺,如同泡在蜜罐裡長大。

有這樣的家世,有這麼多資源,沒有見識過外麵修仙界的殘酷,難免會有些“聖母心”。

薛藝渺注意到薛方媛的眼神,語重心長道:“你彆有心理負擔,調整心態。修與凡,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比人和人的差距都大。

凡俗界,達官顯貴尚且壓榨百姓,食民脂民膏。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而我們是仙。凡命低賤如草芥,以凡命為我們鋪平仙途,是天地大道的規則,是它們之榮幸。”

“我知道了,族老。”

薛方媛若有所思。

她本就知道這些,隻是一時間有些心軟。

修仙就是爭,與人爭、與己爭、與天地爭,不管在什麼層次、都需要拚命“爭”資源。

修仙圈子裡強者為尊,隻看修為不看手段。

就算是他們薛家,不也是被百裡家和樊家強壓一頭?

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來到徐忠汐的住處。

薛藝渺上前,詢問守門的魔修:“夢魘閉關結束沒?”

“主上,您不是派她執行任務了嗎?”

魔修納悶。

“嗯?”

薛藝渺眉頭皺起,她什麼時候派夢魘執行任務了?

“說,怎麼回事?”

她厲聲詢問。

那魔修將銀鈴前來的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銀鈴?!

薛藝渺麵色大變,她派銀鈴和黃鸝等人外出,算算時間、那些人早該回來了,卻是至今未歸。

怎麼銀鈴莫名出現,還帶走了最重要的夢魘?

是有人冒充,還是?

“你看清了,真是銀鈴?”

“主上,我親眼所見,確實是銀鈴。”

“……”

薛藝渺愣了一下,隨後連忙用神識籠罩黑沼山。

她築基三層,神識範圍大約方圓三裡。

“沒有!”

其神識範圍內,既沒有夢魘,也沒有銀鈴,同樣沒有黃鸝等人。

她暗道不妙,最重要的夢魘消失了!

“來人,快給我查,查清楚她們什麼時候離開的,誰見過她們,往哪邊去了?”

薛藝渺此刻心急如焚。

他們薛家要用夢魘練成的築基丹給樊家,主藥沒了怎麼辦?

黑沼山的練氣後期魔修其實不多,片刻後就調查出了大概。

晚上先是銀鈴從外麵回來,帶走了夢魘,假傳“主上的命令”離開雲澤山。

“怎麼回事?”

薛藝渺想不通,為什麼銀鈴會將夢魘帶離雲澤山。

眼下家主在閉關煉丹,薛為伍也在閉關。

她強行壓下內心的心慌意亂,黑沼山是她管的,出了事情她得負責。

“來人,來人!方媛,將咱家那幾個練氣九層的都喚來!”

她不敢派魔修去外界大肆搜查,此刻她甚至不敢確定魔修中有多少和銀鈴一樣“叛變”的。

另一方麵,派出太多魔修可能會引起混亂。

這件事,薛家族人來做更合適。

事發緊急,片刻後薛方媛帶著另外三個練氣九層的薛家族人趕來。其餘的練氣九層,要麼有事外出,要麼閉關中。

“出事了,你們幾個去外麵找人!……”

薛藝渺將情況簡單說明,幾人大驚失色。

“你們各帶兩人,劃分方向和區域,快找!儘量低調,彆聲張。”

事關薛家的秘密,他們不想讓更多人知道。

“對了,帶上傳訊符,一旦有發現立即給我傳訊!”

傳訊靈符是一次性的,很珍貴,隻有發生大事的時候他們才舍得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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