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遠阪凜與衛宮士郎皆是一臉驚愕。
前者急忙問道:“哪個間桐?”
白澤銘瞥著她道:“你在問rider的禦主……還是我們的敵人?”
遠阪凜微微一怔:“有什麼區彆嗎?”
“當然有。”
白澤銘緩緩道:“因為召喚出rider的aster是間桐櫻,而在學校布下噬魂結界,驅使rider參與聖杯戰爭的,則是間桐慎二!”
所以,櫻還是參與了聖杯戰爭?
怎麼會這樣?
遠阪凜怔怔地望著白澤銘,神色有些悵然與失神。
衛宮士郎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忍不住道:“你說什麼?!”
“慎二竟然是學校結界的幕後黑手?!”
“還有櫻,她竟然也……這怎麼可能,明明今天早上,她還……”
二人一個怔然失神,一個語無倫次。
可見這番提前劇透的行為給他們帶來了多大的衝擊。
但即便如此,白澤銘依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繼續神色平靜地說道:“間桐櫻雖然是rider真正的禦主,但她並不想參與聖杯戰爭。”
“於是她以令咒製作了‘偽臣之書’,將aster的權限轉移給了慎二……”
遠阪凜回過神來,藍寶石般的大眼睛再次綻放出光彩:
“所以,你打算對付的目標,其實是間桐慎二?”
“……”
白澤銘瞥著她道:“看來你是真的不想與妹妹為敵啊!”
“妹妹?”
衛宮士郎又是一愣,忍不住轉頭望向遠阪凜。
“櫻怎麼會是遠阪同學的妹妹?”
“……”
遠阪凜沉默不語。
白澤銘平靜道:“還是我來說吧!”
“像遠阪家這樣的魔術名門,通常隻能由一人傳承家族的魔術回路,但不幸的是,遠阪同學的父親遠阪時臣,擁有兩個具備卓越才能的女兒。”
“正巧,同為名門的間桐家這一代人才凋零,為了不浪費另一個女兒的天賦,遠阪時臣將櫻過繼到了間桐家,想讓她繼承間桐家的魔術。”
“從這個角度來看,遠阪時臣的選擇相當理智。”
“不過,他顯然不明白間桐家的魔術意味著什麼,更低估了那條老蟲子的惡心程度……”
“等等!”聽到這裡,遠阪凜再也忍不住,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不敢問的問題,“你的意思是,櫻在間桐家過得不好?”
“何止是不好!”
白澤銘毫不客氣地回答,旋即將櫻在間桐家的部分遭遇說了出來。
考慮到間桐櫻脆弱的自尊心,他刪改了不少劇情,省略了部分細節,隻把繼承間桐家魔術的痛苦告訴了二人,並將櫻描述成了一個飽受繼兄嫉恨,且長輩對此視而不見的過繼子。
至於更加黑暗惡心的現實,現在還不是時候。
對於如今的間桐櫻來說,姐姐遠阪凜的親情,以及衛宮士郎那邊朦朧的愛情,是她內心深處最為純潔美好的聖地。
白澤銘不可能傻到主動侵犯這片淨土。
至少在間桐櫻的內心堅強到一定程度之前,他都不可能將真相道出。
否則的話,本就自卑而又敏感的間桐櫻,在得知自己不光彩的過去暴露後,一定會走上崩壞黑化的道路……
“……竟然是這樣!”
聽完白澤銘的選擇性劇透,遠阪凜不由得緊緊攥起拳頭。
那雙藍寶石般的大眼睛中,既有熊熊燃燒的怒火,也有對妹妹的深深愧疚。
白澤銘瞥了她一眼,語氣稍緩地說道:“過去無法挽回,但未來可以改變。”
“怎麼樣,要跟我一起,拜訪一下大名鼎鼎的魔術名門嗎?”
衛宮士郎憤怒地咬著牙,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去!”
遠阪凜抬起頭來,目光稍顯冰冷地說道:“我也去!”
她要親眼看看櫻的遭遇,如果櫻真像白說的那樣,遭到了間桐家不公正的待遇,她便會親手將自己的妹妹搶回來——
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
……
翌日上午,私立穗群原學園。
教會安排的善後人員已經來到了學校,在校門外拉起了護欄。
好幾輛轟轟作響的挖掘機駛進了校園,正在教學樓的廢墟前不斷地挖掘。
護欄之外,穿著校服的學生密密麻麻地擠在那裡,爭相看著學校門前貼的告示欄。
與全世界的學生一樣,在看到自家學校坍塌之後,絕大多數學生都顯得有些幸災樂禍,表麵凝重的神情下隱藏著化不開的欣喜。
隻有一小部分在學校放有貴重物品的學生麵露懊惱,祈禱著自己的東西千萬不要被砸到。
所有的學生都在熱烈討論著教學樓忽然倒塌的事情。
即便是平日裡閒言少語的家夥,此時也都會摻和兩句。
在這種情況下,某位出奇憤怒的雜魚王就顯得有些過於醒目了……
校門外不遠處的街道拐角,已經結為同盟的白澤銘三人站在那裡,靜靜地注視著人群外圍一頭藍色卷發的間桐慎二。
此刻,他正咬牙切齒地站在人群外圍,一雙眼眸湧現出熊熊的怒火。
教學樓在兩位英靈的戰鬥中坍塌,他好不容易布下的結界也因此而被摧毀。
沒有了噬魂結界,本就天賦低下的他該如何為rider補充魔力?
“該死!該死!該死!”
“是誰,究竟是誰?!”
“是誰毀了我的結界?!”
望著幾乎要把憤怒兩個字寫在臉上的間桐慎二,白澤銘毫不意外。
果然,雜魚王就是雜魚王!
這種反應也明顯了吧?
演都不演一下的嗎?
“還真是他!”
衛宮士郎緊緊攥起拳頭,目光略顯憤怒地望著不遠處的間桐慎二。
好在他還保留著理智,沒有在眾目睽睽下衝上去,直接給慎二一拳。
就在這時,archer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飄進了三人的耳朵之中。
“已經探查過了,方圓百米內並沒有rider的蹤跡。”
說到這裡,archer頓了頓,旋即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這家夥是自己來的……”
“……”
白澤銘嘴角抽搐,他承認自己還是低估了間桐慎二的雜魚程度。
身為禦主,他竟敢毫無防備地回到作案現場。
這是已經活得不耐煩了嗎?!
毫無疑問,如果三人此時出手,肯定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輕鬆將其暗殺。
不過,慎二終究隻是癬疥之疾,他們已經定下計劃,要跟蹤慎二前往間桐家,將間桐家的老蟲子引出他的魔術工坊。
……
……
間桐家的宅邸坐落在神戶的北野,從神戶的三宮站徒步十五分鐘就能到達。
這裡的宅邸裝潢十分華麗,風格是西式中帶著一絲日式的痕跡,從外表來看,間桐家的宅邸是比遠阪家還要耀眼的存在。
但不知為何,這裡籠罩著一股陰冷、潮濕、黑暗的氣息,以致於常人根本不願靠近。
回家的路上,望著前方隱於山林間的豪華宅邸,間桐慎二越想越氣。
原以為通過偽臣之書從間桐櫻奪取aster的權限之後,他的人生就能迎來逆轉。
但誰曾想,短短一天的時間,他的所有計劃,無論是設立補充魔力的噬魂結界,還是找到學校內隱藏的禦主,竟然都以失敗告終!
最可恨的是,連一向懦弱的間桐櫻,竟然都敢反抗他的暴行!
回想起間桐櫻身上那層仿佛千萬根銀針組成的魔力薄膜,間桐慎二便嫉恨得牙癢癢。
“明明是想顯擺自己的魔術天賦,非說什麼自己不能控製,我呸!”
“等著吧,等我得到了聖杯,我一定要——”
“慎二。”
話音未落,陰森而又蒼老的聲音便從前方傳來。
間桐慎二一個激靈,連忙抬頭望去,隻見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子走出了間桐家的府邸,站在門前的陰影之中,眼神直勾勾地望著他。
老者身穿群青色與深灰色搭配的和服,手裡拿著木頭拐杖,頭發早已因蒼老而掉光,矮小的身體微微駝背,四肢如木乃伊般乾瘦,身體周圍還伴隨著難聞的腐敗氣味,無論外貌還是行為,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但即便如此,間桐慎二依舊不敢有絲毫的不恭。
“祖……祖父,您怎麼現在就出來了。”
“怎麼,我就不能出現在太陽底下了嗎?”
枯槁老者,或者說當代家主間桐臟硯瞥著他淡淡地說道。
“啊不,不是!”
間桐慎二冷汗直冒,急忙想要解釋。
但間桐臟硯並沒有要聽他解釋的意思,反而將目光投向慎二的身後,淡淡道:“慎二呐,既然你非要參加聖杯戰爭,那就最好有身為禦主的覺悟。”
“總是這樣毫無長進,可是會死的……”
“你們說是嗎,那邊的兩個小家夥?”
聽到間桐臟硯語調怪異的聲音,慎二頓時一驚,急忙躲到了祖父身後。
“什麼?!”
“有人跟蹤我?!”
慎二驚怒交加的聲音擴散開來。
間桐宅邸外的樹林沉默了片刻,從中走出兩道熟悉的身影。
“遠阪凜,還有衛宮士郎?”
慎二驚怒地望著他們道:“怎麼是你們?!”
間桐臟硯怪笑道:“原來是遠阪家的小姑娘與衛宮家的養子,看來這一屆的聖杯戰爭,還是那些熟悉的姓氏啊!”
“少廢話!”
遠阪凜大步上前,語氣憤怒道:“老蟲子,把櫻交出來!”
“櫻?”
間桐臟硯微微一怔,旋即若有所思道:“照這麼說,櫻身上的禁製,是你的手筆?”
剛剛說完,間桐臟硯便搖了搖頭,自己否定了這個猜測。
“不,不可能,遠阪家不可能擁有這種級彆的魔術!”
“……”
遠阪凜皺眉道:“什麼魔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