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了十幾個小時後，莫向珊終於開口說話了，她要見周子安。
“見我？”周子安接到了李國慶打來的電話，一陣莫名其妙。
冬兒雖然手裡研究經濟學課題的動作沒停，但是明顯耳朵已經跟著豎了起來。
“其實她殺人的證據我們基本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但是你如果能來一趟，或許有些話，她會主動說出口。”
掛了電話，周子安低頭看身邊的人，“行了，筆跟你有仇？”
冬兒手裡的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放進了嘴裡，因為走神，筆都被她咬的凹了進去，聽到周子安喊她，急忙把筆從嘴裡拉了出來，“我在思考呢。”
周子安沒拆穿她，“哦，想出來了嗎？”
冬兒撇撇嘴，她壓根就沒把心思放在做題上，剛才電話裡她明明聽到李國慶提到了莫向珊的名字，可她又不好明著問周子安，顯得多小氣似的。
看她撇嘴，周子安就笑，“等下我要出去一趟。”
“哦。”冬兒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周子安故意沒再回她，直接穿了鞋就往外走，冬兒看著關上的門自己嘟囔，“出去就出去，有什麼大不了的。”
正好眼不見心不煩，多一個人在這兒總是影響她做題，她自己反倒是更自在呢。
心裡這麼安慰自己，可麵前的題卻是怎麼也看不進去了，平時五分鐘就能解出來的公式，現在半個小時過去了，毫無思路。
她雙手在頭發上揉了一把，“啊啊啊啊啊。”
剛喊完，門再次打開，周子安手裡拎著幾個袋子走了進來。
冬兒的眼睛盯著他手中熱氣騰騰的燒麥上，口水差點兒流下來，“你出去是買這個了？”
周子安去廚房給她拿碗，“不是有些人剛才說饞了嗎。”
潘冬兒同學因為做不出題而找了個借口，“如果有人能將熱騰騰的燒麥放在我麵前的話，那麼我肯定會靈感爆發，問題迎刃而解。”
她跟著男人進了廚房，伸手就要去拿燒麥，手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周子安嗔怒地看她一眼，“去洗手。”
冬兒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去…”
後麵的話她沒說，但是臉上的喜悅卻是實打實的，周子安用手捏起一個燒麥遞到她嘴邊，“以為什麼？”
“沒什麼。”潘冬兒同學嘴硬不承認。
腰上被人捏了一把，周子安貼著她的耳骨，“還不說？”
耳朵也癢，腰上也癢，冬兒扭了扭身子和他拉開距離，“好啦彆弄了，我說我說，我以為你去找莫向珊了。”
說完有些心虛地低了低頭，不想讓周子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下巴被人抬起，周子安的眼睛盯著她，“傻東西，以後心裡有什麼話就直接問我，在我麵前，你還是有這個特權的。”
“你不會覺得我小氣嗎？”冬兒眨巴了一下眼睛，盯著他問。
“怎麼會，你小氣是因為你在乎我，如果一個女人連自己男人和什麼在一起做什麼事都不在乎的話，那這親密關係就不正常了。”
他說完捧起冬兒的臉，在她眉間親了一下，“不過我確實要去趟監獄，剛才國慶給我打電話說莫向珊從進去之後就一句話不說，或許我能從她嘴裡得到些對他們有用的消息。”
事情出了之後，所有人都被驚到了。
幾次和莫向珊接觸，冬兒雖然知道她本身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人畜無害，溫柔大方，但是她萬萬沒感想，莫向珊能和殺人這件事有關聯。
而且殺的還是曾經在一起過的戀人。
“你說她真的能做出這種事嗎？”冬兒嘴裡被周子安塞得滿滿的，還不忘八卦一句。
“誰知道呢，我對她的了解和認識也就止步於小時候了，知人知麵不知心，人都是善變的。”即便是普通朋友，出了這樣的事也會跟著傷感，何況還是小時候的玩伴。
周子安沒有自己去，他帶著冬兒一起去的，隻不過到了莫向珊的房間外麵，冬兒沒進去。
莫向珊聽到動靜，臉上的表情切換的很快，“子安哥，你來了。”
她像是任何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依舊落落大方，頹敗的衣裳，淩亂的發型，都不能讓她有一絲自暴自棄的墮落，看到周子安，眼睛裡都是亮閃閃的。
周子安坐在了她對麵。
莫向珊又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我的店怎麼樣了，剛開業就出了這樣的事，子安哥，你能幫我去問問嗎，讓他們千萬要仔細著我的店，可不能把裡麵的東西給我弄壞了，都是我精心布置的呢。”
周子安蹙眉，這莫向珊怎麼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樣呢，明明都成了“階下囚”，卻還在惦記剛開業的店鋪？
難道她此刻不是更應該惦記自己能不能出去？
“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周子安開口。
莫向珊有些不解看他，“我也很奇怪啊，他們怎麼會懷疑到我的頭上，真不知道這些警察都是怎麼做事的，我哪裡有半點兒像殺人犯的樣子。”
她說完竟然自顧笑了笑，周子安看她笑，後背莫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知道他在外麵有人，所以氣不過殺了他？”周子安步步試探。
莫向珊皺眉，“子安哥，所有人都可以懷疑我，但是你不能。”
周子安看她實在冥頑不靈，突然想起來之前冬兒跟他說的話，他雖然心裡不相信，但還是問出了口，“你喜歡我？”
他問完，自己先全身彆扭起來。
怎麼想，怎麼覺得一陣惡寒。
莫向珊似乎是沒想到他能這麼問，她把自己淩亂的頭發往兩邊撥了撥，臉上竟然露出一抹羞赧，“你怎麼這麼問，是不是你對我也……”
周子安突然起身，像是躲避什麼臟東西一樣和她拉開很大的距離，“沒有，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
莫向珊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更是被他毫不猶豫就拒絕的話弄得變了臉色，可是想到什麼她又重新笑了笑，“我知道，因為那個潘冬兒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