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萍飯館這出戲太有意思了,大家都去看熱鬨了,店裡一個顧客都沒有,甚至連售貨員也站在門口看好戲。
見到秦姝玉,兩個售貨員連忙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又替還在人群中討伐汪萍飯館的小孫解釋:“秦總,小孫每周都在汪萍飯店吃好幾次飯,聽說裡麵用的是瘟豬肉、腐爛壞掉的肉,她性子急,氣不過,就跑去找汪萍飯館的老板理論了。她平時不這樣的,工作很認真。”
秦姝玉微笑點頭:“我剛看見了。我找你們另外有事,進去說。”
幾人進了店鋪,兩個售貨員好奇地看著秦姝玉背後的大高個,瞄一眼又趕緊挪開目光,長得可真好看,就是太黑了點。
秦姝玉好笑,解釋了一句:“這是我愛人陸越。我今天找你們是想告訴你們,我已經將手裡所持有的紅旗拌飯醬的股份全部賣給了港城來的和豐集團,從即日起,我卸下在紅旗拌飯醬的所有職務。你們以後就叫我秦同誌,秦姐都行,不要叫秦總了。”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
兩個售貨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驚詫地望著她:“這,秦總,您怎麼不做了呢?咱們可是一直跟著您,您就這麼走了,讓我們怎麼辦?”
秦姝玉笑了笑:“和豐集團是港城的大公司,資金雄厚,應該不會虧待你們的,你們好好乾,要是以後在工作中遇到什麼困難,也可以來找我或是你們趙姐。”
售貨員乾得比較好的,不說是人精吧,至少也是會察言觀色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聽出了秦姝玉的言外之意,連忙道:“謝謝秦姐。”
挖售貨員不過是順便,秦姝玉最看重的還是跑市場的銷售們,畢竟在外麵開拓市場難度更大,這裡麵還有一半的人沒被夏振收買。
現在夏振收購了紅旗拌飯醬,他們肯定會擔心新老板給他們穿小鞋。
現在正是拉攏這批人的最好時機。
秦姝玉心裡已有了大致的對策,隻得回去實施。
她衝兩個售貨員笑了笑,拉著陸越準備離開。
夫妻倆剛到店門口就看到麵色嚴肅的公安正帶著涉事的主要人員回派出所詢問做筆錄。
鼻青臉腫、精神萎靡的何彬和哭哭啼啼喊冤的汪萍走在最前麵,後麵跟著眼巴巴瞅著夏振的汪萍。
夏振麵色鐵青,他不過是過來吃飯而已,結果被汪萍這個瘋婆子攀咬不放,不得不作為涉事人員之一去派出所,混亂中還不知道被誰踢了兩腳,現在衣服褲子上都還有鞋印。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派出所,拘留室,牢房。
偏生怎麼跟這幾個公安解釋,說他跟秦雪薇沒有關係,他們都不聽,而秦雪薇隻知道哭,怎麼不哭死算了。
夏振暴躁地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
小石頭蹦了起來,打在前麵一個來討公道的食客身上。
那食客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又被石子打到,心情更惡劣,昂頭眼神不善地盯著夏振:“小子,你找死!”
“乾什麼,還沒打夠嗎?”公安連忙出來製止,才又避免了一場街頭互毆。
夏振心裡憋了一肚子的氣。
這他媽的都什麼事?
海城克他!
走不了,他隻能跟著鬨哄哄的人群到了派出所。
等輪到他做筆錄的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又熱又餓的夏振耐心儘失:“都說了,我跟那瘋婆子沒關係,我是港城人,持回鄉證到大陸的。”
“秦雪薇說你是寧安人。”公安懷疑地看著他。
夏振緊抿著唇,不說話了。
那段坐牢的經曆,他不想提。
好在很快一個公安過來,對審問他的公安說了幾句話。
審問他的公安態度好了一些:“你跟秦雪薇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出現在汪萍飯館外麵?”
“幾年不見的前女友,巧合,我不知道那是她家的飯店。”夏振耐著性子解釋。
剛才邢亮將他們的身份證件都拿到了派出所。
公安檢查了證件,不是偽造的,不管夏振以前在寧安是什麼人,他現在是港城人,屬於海外英國公民,涉外人員,需慎重對待。
所以在查清楚了夏振跟“汪萍飯館”沒什麼關係後,公安同誌利索地放了他。
邢亮趕緊迎了上去:“振哥受苦了,餓了吧,咱們去吃飯。”
夏振現在哪有心情吃飯:“讓人查一查,秦雪薇這幾年都乾了什麼?還有秦姝玉那,款項能拖就給我拖一拖。”
邢亮也被秦姝玉和陸越今天這招惡心得不行。
但嚴格說起來,也是夏振先找事,明知秦姝玉都跟陸越結婚了,還當著陸越的麵要秦姝玉陪他吃飯。
這些就是一筆糊塗賬,沒法算。
現在生意談妥,以後他們跟秦姝玉的來往就少了,邢亮不願節外生枝,勸道:“振哥,秦姝玉認識不少法院的人,這要是逾期不打款,她到法院告咱們,違約金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沒這必要。我讓人去查秦雪薇吧,這女人當初做了那麼不要臉的事,今天竟然還敢攀咬振哥,要不是她,振哥怎麼會受這種罪。”
邢亮明顯是柿子專挑軟的捏。
秦姝玉現在手裡有錢,男人又是中級軍官,政府部門遍布她的同學,明顯不好惹。
相形之下,開個小飯館還做出以次充好,拿腐爛的肉給食客吃,人人喊打的秦雪薇顯然更適合拿來給夏振出氣。
夏振雖然惱秦姝玉,但更恨秦雪薇這個屢次讓他丟臉的女人。
所以也不反對邢亮的提議:“查個底朝天,彆讓我在海城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