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第二天陸越就將自己了解到的消息告訴了遠在海城的一個戰友,並托對方儘力抓捕在逃的這兩人。
辦完這事,他回到招待所詢問秦姝玉:“今天想不想出去玩玩?聽說附近有一座很有名的寺廟。”
太熱了,秦姝玉懨懨的,沒什麼精神,搖頭:“不去了,昨天在外麵跑了一天,好累啊,我今天就想在家裡休息。”
陸越也不勉強,笑著給她洗了一盤葡萄,拿著書陪她窩在招待所裡打發時間。
一晃就到了下午,秦姝玉打了個哈欠,正想睡會兒午覺,卻見招待所的服務員找了上來:“秦姝玉,下麵有人找。”
秦姝玉和陸越還以為又是公安局那邊來人了,立即下了樓,卻見汪萍站在招待所門口。
看到他們,汪萍立即激動地迎了上來,感激地說:“姝玉,謝謝你,我都聽說了,是你和陸越救了雪薇,真是太謝謝你了。”
秦姝玉搞不清楚她這唱的是哪一出,淡淡地說:“我們隻是順便去公安局報了案,最後將秦雪薇解救出來的是公安同誌們,你要謝就謝他們吧。”
汪萍連忙點頭:“都要謝的。哎,雪薇不懂事,以前做錯了很多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這出門在外啊,還是得靠自家親戚,外人都是靠不住的。”
對她這副痛改前非的表現,秦姝玉隻是笑笑不說話。
汪萍見她軟的也不吃,頓時有些頭大,可現在她們母女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無依無靠的,也隻能求助秦姝玉了。
抹了一把眼淚,汪萍繼續訴苦:“姝玉,醫生說雪薇的肋骨斷了兩根,要住院一個星期左右,出了院還要好好休養,這醫藥費、路費都要不少錢。我走得急,帶的錢不多,你能不能借幾十塊給我應應急,等回了海城我立馬還給你。”
要是換個人,秦姝玉就答應了。
畢竟出門在外嘛,難免遇到困難,幾十塊錢對她來說隻是毛毛雨,不算什麼。
但秦雪薇母女,她是一分錢都不想掏,哪怕汪萍表現得再和氣,再可憐。
對她們母女,秦姝玉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克製了。
“抱歉,我們身上也隻剩了十幾塊錢的路費,沒多餘的錢了。”秦姝玉一口回絕。
汪萍急了:“怎麼會呢?你們大老遠來看戰友的家人都有錢,借點給我們怎麼就沒有了?姝玉,看在你跟雪薇都姓秦,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份上,你就幫我們這一把吧,你放心,我一定會還的。”
那她們怎麼不看在同是姓秦,一起長大的份上,放她一馬呢?
秦姝玉不為所動:“真沒錢,我困了。”
“回房睡覺吧。”陸越沒搭理汪萍,拉著秦姝玉就轉身。
汪萍還想追上去,陸越忽地回頭,目光懾人地盯著汪萍:“姝玉心善,有的人就未必了,張癩子一家四處借錢,花了1200塊買走秦雪薇。你說要是他們知道秦雪薇還在縣醫院會怎麼做?”
1200元對現在的普通農民家庭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尤其是張癩子這種家貧的,如今人財兩空,他們怎麼會甘心。
想到女兒身上的傷,汪萍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再也不敢追上去。
汪萍的到來雖然沒給秦姝玉造成什麼困擾,但夫妻倆都對這種不請自來很厭煩。
所以回到房間,陸越就拿出地圖說:“明天結婚證應該就能到了,咱們後天就離開這。”
對此,秦姝玉舉雙手讚成:“好啊,我也不想見到秦雪薇,更不想摻和進她的事裡。”
報案是基於一個公民,一個人最基本的道德,不意味著秦姝玉就要同情憐憫,乃至於幫助秦雪薇。
秦雪薇的悲劇是她自己造成的,她非要纏著夏振,不惜跑到陌生的寶澤縣,關秦姝玉什麼事?
秦姝玉心裡是一點負擔都沒有。
見她同意,陸越拿過地圖,點了點:“我們下一站改個地方,去豐安縣。”
“為什麼?”秦姝玉湊過去,很是不解,這跟原先的計劃不一樣。
陸越手指放在豐安縣的名字上:“我有個戰友叫鐘勝利,老家就在豐安縣。他在前線受了傷,斷了一條腿,退伍時我們幾個戰友湊錢,加上撫恤金給他裝了一條假肢。雖然不如以前那麼方便,但日常走路沒問題,他槍法很好,身手也不錯,最重要的是意識和警惕心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看向秦姝玉,用商量的口吻說:“我想讓他去店裡幫忙。店裡隻有外婆、陸歡和幾個女店員,每天流水幾十甚至是幾百塊,很容易被盯上,有個男人放心些。”
陸越也是經過秦雪薇的事後意識到現在的治安很糟糕,擔心外婆和陸歡的安全,所以萌生了這麼個想法。
老戰友們的人品和身手他是放心的。
而且還可以解決一些殘疾戰友們的生存問題,一舉兩得。
秦姝玉拍了一下額頭:“哎呀,你不說我都沒想起,總感覺最近腦子沒那麼好使了。”
說著她又打了個哈欠。
陸越失笑,輕撫了下她的頭:“我再研究一下路線,你睡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