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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霸氣外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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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天儀擺放在院子中間,是一個直徑丈許的套環球體,由四根立柱支撐,那套環組成的球體結構精巧,每一個環都是可以移動的。

裴先生家的這套渾天儀足足有十六層環,在他的操作下看得陳宣一愣一愣的,好吧,說白了就是看不懂。

對於這玩意陳宣了解不多,讀書那會兒先生隻有過簡單的介紹,科舉又不考這個,他本身也沒有深入去研究過,以至於此時看得一頭霧水。

他隻知道四根立柱代表四極,不同季節不同時辰調整方位對準四個方向,確定黃道赤道角度,然後就可以利用上麵的圓環測算天上的星象。

對這玩意有所深入研究的,可以用它確定天上的星象坐標,運行軌跡等等,總之在這種人眼中,天上的星辰不再是一盤散沙,而是一切都有跡可循的。

反正陳宣對這方麵不說一知半解,那也是一竅不通。

按理說這是一門大學問,窺探天象,屬於欽天監職能範疇,民間研究這些叫真起來是犯忌諱的,裴先生居然在家裡擺弄?

不過轉念一想,人家是個純粹的文人,不曾在朝廷掛職,做學術研究的,應該得到了默許,所以在家裡研究也就很正常了。

況且萬事萬物都在變化,需要裴先生他們這樣做學問的不斷去探索天地,正是因為他們這骨子探索精神,一代代下去,才能讓後世之人進一步了解所處的世界。

文明的發展,從不是某個人的事情,那是一代代人的智慧結晶……

“老爺,陳公子過來了”,帶陳宣他們過來的老管家上前小心翼翼提醒道,那謹小慎微的樣子,似乎裴先生在專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不希望被人打擾,否則就會發脾氣一樣。

事實也是如此,任何人在專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被人打擾都不會有好脾氣。

此時裴先生似乎壓根就沒聽到,依舊全身心的投入在了渾天儀的擺弄之中,那一環又一環的渾天儀轉動看著就給人一種神秘和高大上,令人不自覺的生出敬仰之心。

見此陳宣小聲提醒道:“管家不必打擾先生,我在這裡等著他忙完吧”

“這……也好”,管家點點頭,卻也不是直接就把他和蘇柔甲晾在這裡了,很快安排人搬來座椅炭盆和奉上茶水。

然後陳宣就默默等著,在裴先生家裡,他就沒有在老登那裡一樣隨意了,恭恭敬敬的站好,看他擺弄渾天儀,雖然看不懂,並不妨礙心頭佩服萬分。

星空何其浩瀚複雜,可在人家眼中,通過這台儀器,就能把天上萬千星辰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世界畢竟不是陳宣老家那邊,天上他看不到任何‘熟悉’的星辰,甚至都看不到‘熟悉’的銀河旋臂,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另一個星係還是世界位麵。

小丫頭哪兒接觸過這種高大上的東西,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隻是和陳宣一樣,眼睛裡麵充滿了完全不懂的茫然圈圈。

從下午到來,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夜幕降臨的時候,裴先生總算是暫時忙完手頭的事情,也虧得陳宣意識強大,早已經能做到過目不忘一心多用,記得剛來時渾天儀的各環位置,還能進行還原,至於過程中裴先生調整的軌跡代表什麼含義他就不明所以了。

認真檢測了一遍渾天儀的狀態,確認無錯後,裴先生回頭這才看到了陳宣他倆,啞然道:“小陳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提醒一聲,我這忙起來都沒注意到你”

不為外物所動,這才是做學問的態度,陳宣佩服之餘行禮道:“學生陳宣見過先生,冒昧登門,沒打擾到您吧?”

“小陳彆客氣,坐吧,個人的一點小愛好,之前在為晚上觀星做準備調整,忙起來就忘乎所以,倒是怠慢你了”,裴振龍笑著示意道。

他是流玉書院的山長,通常都是待在書院的,不過都年底了,書院放假,他自然也回到了京城的家,大概是‘白先生’送來的,隻是‘白先生’屬於書院,不是他的私人坐騎,所以並不在這裡。

“不敢當不敢當”,陳宣行禮道,旋即從小丫頭手中接過兩壇酒奉上說:“感謝先生做媒證婚,學生無以為報,區區兩壇自釀酒聊表心意,還望先生不要嫌棄寒酸”

“哈哈,陛下讓老夫證婚,還讓我受寵若驚呢,你也是,來就來吧,拿什麼東西,我糟老頭子一個,能來和我說說話就很開心了,正好,借你的酒,等下喝一杯”,裴先生開懷道。

陳宣可是要娶公主的,是皇家姑爺而非駙馬,昨天做媒,今天他就來謝媒,這等禮遇怎能讓裴先生不高興。

“那學生就打擾了”

落座後,裴先生閒聊道:“小陳最近怎麼樣?學問有沒有落下?”

當老師的嘛,聊的都是這些。

“回先生,恐怕讓您失望了,學生著實不是讀書那塊料,我家少爺都高中狀元了,學生還是區區童生功名,著實拿不出手,反倒是在舞槍弄棒方麵有所建樹”,陳宣汗顏道。

對陳宣的情況,裴振龍多少還是了解些的,感慨道:“你可不是有所建樹那麼簡單,不過學問也彆落下,有空多看書,很多大道理都在書中,哎呀,你看我這,怎麼又說起這些,習慣了,小陳你彆介意”

“哪裡,離開書院還能得先生教導,是學生榮幸”,陳宣態度端正道。

此時管家已經安排好席麵,裴先生起身招呼說:“走吧,小陳,陪我喝一杯,粗茶淡飯莫要嫌棄”

“先生說笑,學生就鬥膽卻之不恭了”

也沒其他人作陪,正廳兩人賓主落座,小丫頭在邊上倒酒,看著那清亮的酒水,聞著那味兒,裴先生眼睛一亮道:“好酒”

看來這也是個愛酒之人,話說這時代文人墨客似乎就沒幾個人不愛酒的,很多詩作名篇都是酒後即興創作,哪兒像陳宣老家那邊,人們喝酒後儘吹牛批。

“先生請,自釀酒水,算不得好酒,也就口味特彆一些,不知可還入口”,陳宣舉杯敬道。

裴先生端起酒杯示意,迫不及待一口飲下,當即臉色發紅,抿嘴回味片刻,這才呼出一口氣爽快道:“好烈的酒,飲下似火燒,這天氣當真美哉”

五十三度的蒸餾酒,市麵上度數少有能與之比肩的了,但要說好酒著實算不上,也就一個烈字拿得出手。

共飲一杯,陳宣笑道:“算不得好酒,這天氣喝點倒是暖身,先生若是喜歡的話,學生那裡還有些,回頭給你送來,隻是飲酒傷身,莫要貪杯”

“哈哈,難得遇到烈酒,快快滿上,至於傷身,老夫好歹先天修為,隻要不是穿腸毒藥,能傷什麼身?回頭可彆忘了給我送來,待老夫拿去那些老家夥麵前顯擺一番”,裴先生毫不在意道。

他是真心喜歡酒,而且也有這層關係在,否則哪兒有主動索要的道理,分明是沒見外。

推杯換盞中,聊著聊著陳宣問:“先生對星象還有研究?”

“談不上,略懂一些皮毛,比不上欽天監的那些人”,他擺擺手道,分明就是在謙虛,通常有人說自己在某方麵略懂之人其實都是大拿。

對此陳宣再度汗顏道:“先生學究天人,學生疲懶,看到書就頭疼,在外都不敢說自己是讀書人,給諸位先生丟臉了”

“話不能這麼說,人各有誌,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何必鑽牛角尖,就像小陳你,在武道方麵已經站在了無數人望其項背的高度”,裴先生如是道。

這種事情淺嘗輒止,再深入下去,就很難不提及一些敏感話題了,比如吳家覆滅之類的。

哪怕這件事情一定層次該知道的都知道是陳宣做的,但就不能擺在明麵上說了。

你來我往推杯換盞,沒有刻意運功解酒之下,一壇多的酒裴先生喝了大部分,已經有些微醺,他興致一起,指著院子中的渾天儀道:“小陳多次打量,莫非對這方麵有興趣?”

“不敢,學生對這方麵一竅不通,安能一窺星空奧秘”,陳宣搖頭。

他反而來勁了,起身道:“無妨,凡事不懂可以學嘛,來,今天天氣好,夜空無雲,我來給你簡單介紹一下渾天儀的使用和星空布局,回頭再推薦你幾本書”

如此熱情,陳宣索性也跟上觀摩一下。

然而裴先生開始擺弄渾天儀後,一開始還給陳宣介紹,可漸漸的自己卻沉寂進去了,陳宣也不好打擾,隻能默默作陪。

片刻後,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嘴裡發出不應該啊之類的疑惑聲音,然後不斷調整渾天儀又抬頭觀察星空。

陳宣看得不明所以,他應該是有所發現的,可陳宣卻完全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奇怪,天上似乎多了一顆星辰,暗淡無光,難以觀察,可根據周邊星辰變化軌跡,那個地方的確多出了一顆星辰才是”,裴先生看著夜空皺眉沉思嘀咕道。

陳宣朝著他觀察的方向打量夜空,完全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心頭直呼牛批,這些天文學家著實讓人佩服。

緊接著滿臉糾結的裴先生火速回屋,然後取來了一堆卷軸,揮手間先天真氣一卷,那些卷軸淩空攤開,畫卷中是密密麻麻星辰分布圖。

陳宣好奇觀望了幾眼,隨後收回目光,覺得還是彆難為自己了,術業有專攻,武道方麵他能說得頭頭是道,可這玩意不懂就是不懂。

展開星空圖的裴先生不停打量分析,又調整渾天儀觀測夜空,最後他得出結論,星空中的某個位置的確多了一顆無法觀測的星辰,但目前還不能確定,得進一步證實。

“先標注出來吧,回頭找其他人商量一下,彆搞錯了,如果彆人和我觀測的一樣,恐怕得請示一番看看能否借用欽天監的觀星台進行確定,一顆全新出現在夜空的星辰,若是得到證實,不知是福是禍”

他嘴裡嘀咕著,在某一張陳宣完全看不懂的星空圖上麵某個位置標注了一下。

反正陳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搞不懂,根本搞不懂。

他不是研究星象的,對此壓根不上心,才不去費這個腦細胞,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時代星象變化往往和神秘側掛鉤,甚至還會上升到國運天命之類,然而他不是這個領域的,也就不去糾結這些了。

完了裴先生將一堆星空圖收起放回屋子裡,這一上手就停不下來,繼續擺弄渾天儀觀察星空,下意識伸手道:“來,繼續喝酒”

陳宣給他倒酒繼續喝,但裴先生的心思壓根就不在喝酒上麵,思緒仿佛已經沉寂於浩瀚神秘的星空當中。

不知不覺陳宣帶來的兩壇高度酒都快喝完了,裴先生明顯已經喝醉,可思維還是清醒的,那複雜的星空在他眼中依舊有跡可循。

揮手擺弄渾天儀,或許是醉酒的緣故,他看著夜空中某顆明亮的星辰喃喃道:“帝星高照,光芒萬丈,奈何殺意彌天,群星顫抖,哎,不過盛極而衰,最後的光輝後,帝星將隕啊……”

他這是在自言自語,可陳宣聞言卻是心頭一動,從星象變化還能看出人道更替嗎?反正陳宣是看不出任何名堂來的。

然而對照裴先生的話,加上自己的了解,貌似一些東西對得上號,皇帝老了,最近殺伐太盛,以至於朝堂人心惶惶,而他老人家還有最多半年的時光。

反正陳宣是搞不懂裴先生如何將星象變化和人道更替聯係起來的,搞不懂,就隻能用一句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來強行解釋了,世間萬物都在天道運行之內,隻是人家研究星象能窺得一角運勢。

星空永恒,在大地上不同的地方觀測,星辰代表的含義也是不一樣的,這方麵專業人士才懂,打個比方,世上那麼多國家,然而天上帝星隻有一顆,總不能每個皇帝都有一顆對應天上的帝星吧。

然而這種事情是能當麵說的嗎?不誇張的說,妄議天子命數,那是殺頭的死罪!

就比如現在,裴先生的管家在邊上膽戰心驚的提醒道:“老爺,您喝醉了”

“沒醉,老夫清醒得很,無妨,這裡沒有外人,小陳是陛下的女婿,說說又有什麼關係,他和陛下之間的相處,還用在乎這些嗎?”

話雖如此,但他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昨天他去做媒證婚的時候,短暫的觀察陳宣和老皇帝之間的相處,以他的頭腦也能窺得一二,那種相處方式,哪兒是什麼翁婿,不誇張的說都處成哥倆了,還用在意這些?

正要收回目光,突然之間,裴先生看著夜空中的眼神一凝,麵色動容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帝星飄搖,人道更替已經成定局,可邊上居然出現了一顆隱星含而不發,大有喧賓奪主入住中天之勢,怎會如此,須知天無二日國無二君……”

“老爺,你醉了,求你彆說了”,管家在邊上都快急哭。

陳宣眨眼看著夜空,能看出個鬼名堂才怪,不解道:“先生這番話何解?”

裴先生卻是不再言語,怔怔的看著夜空目光閃爍,時而皺眉時而茫然,那樣子彆提多糾結了,也不知他從星象中看出了什麼,看樣子他自己都是懵的,沒整明白。

一會兒後,裴先生臉色一白身體搖晃,陳宣趕緊攙扶關切道:“先生您沒事吧?”

“還好,有些乏了”,裴先生站好擺擺手道。

他這倒不是妄窺運勢遭到了反噬,屬於是用腦過度精神消耗太大,從而看上去搖搖欲墜,換做他人看來的話,這和遭到反噬被什麼區彆了。

如此一來,陳宣也不好過多打擾,提出辭行道:“時間不早,學生便告辭了,先生早點休息”

“也好,小陳難得來一趟,我送送你”,裴先生點點頭,也不再去糾結星象問題。

身為晚輩,哪兒有讓長輩送的道理,陳宣趕緊道:“先生留步,學生自去”

在陳宣帶著小丫頭離去後,裴先生再度凝視夜空久久不語,時而皺眉時而苦惱,最後估計也看不出什麼具體名堂來,乾脆打亂渾天儀洗洗睡了……

離開裴先生家,陳宣抬頭打量夜空,是真看不出什麼名堂啊,漫天星辰就跟芝麻粒一樣。

他老人家說天上出現了一顆暫時無法確定的星辰是怎麼回事?莫非星空中一顆流浪行星闖入可觀測範圍啦?

就憑那個一環套一環的渾天儀就能得到這樣的結論,隻能說‘天文學家’是真心牛逼,反正他是毛都沒看出一點。

然後帝星飄搖人道更替,還有隱星含而不發,有著入住中天之勢何解?

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是怎麼看出來的?

星空什麼都陳宣著實不懂,但並不表示他感覺不到一些大環境的變化。

莫非有人要造反?而且還有極大的成功概率?可是裴先生又不說,跟個謎語人一樣,陳宣能怎麼辦嘛,或許他老人家也隻是窺得一角變化本就不明所以吧。

如果真有人造反的話,會是誰?江王還是慶王?

江王賴在京城多年,好不容易熬到老皇帝壽命將儘,可能性很大的,但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不能再安分一段時間?

至於慶王,也有可能啊,這個節骨眼上,他豈能對那個位置沒點想法?隻是這麼多年他都一直坐鎮邊關,手上明麵上也就十萬大軍,總不能一路殺回京城吧,他有那個能耐嗎,但也不排除這樣的可能。

然後太子造反的概率就更小了,老皇帝在給他鋪路,隻要安安分分就能順利繼承大寶,何必多此一舉。

根據老登最近的反應,殺得朝堂人頭滾滾,還指明要了迷霧陣,更是把暗龍衛拉出來給陳宣把關,種種跡象表明,最近絕對是有人要搞事情的!

或許就在今夜,或許是明天,總之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莫非連老登最後半年都等不下去了嗎,陳宣是真搞不懂那些人如何想的。

搞不懂所幸就不去糾結了,不關他的事兒,隻要不影響到自己就好。

隻是真要有人最近造反的話,一旦爆發這樣的事情,不知道要牽連多少無辜,又有多少平民百姓被殃及。

可人心總是得不到滿足的,野心作祟之下,還管得了那麼多?

正常的權利更替,哪怕是暴力導致的權利更替,這些陳宣都可以隻當個看客,前提是彆威脅到老登的性命,否則誰敢伸那個手他就把誰剁了!

老人家還有半年時間,當女婿的,陳宣自是要護他最後一程壽終正寢。

當然,那種情況幾乎不會發生,再怎麼野心勃勃,弑君殺父這種事情一旦發生,天底下沒有誰容得下那種人。

就像司馬家一樣,都過去多少年了,依舊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下不來。

不知道陳宣在想什麼,回去的路上,小丫頭問:“老爺,昨天你說過兩天我們就回去了,是明天嗎?”

“倒沒有那麼急,反正回去又花不了多少時間”,陳宣搖搖頭笑道。

她點點頭說:“嗯,那我明天開始準備一下,買點京城特產什麼的”

“柔甲你看著辦吧,不要怕花錢,不夠和我說一聲,順便給高夫人玉山先生他們帶點禮物回去,話說他們還在路上吧……”

隔天忙活完早上的事情,小丫頭就去置辦回家的東西了,陳宣請公主府那邊來的夏梅和她一起幫忙照顧著點,可不放心小丫頭一個人在京城亂跑。

小公主明明對未來的家裝修無比上心,可陳宣提親後反而變得扭捏不好意思過來了,男孩子嘛,主動一點,陳宣乾脆直接跑公主府去找她。

公主府這邊早已經熟門熟路了,也不需要人通報帶路,招呼一聲陳宣直奔小公主所在。

倆人就差最後一步,哪怕遇到正在換衣服都不用避諱。

這種事情並未發生,陳宣找到小公主的時候,她在閣樓並未寫話本,反而是懷裡放著個籃子在做針線活兒。

從未見過她做這種事情的陳宣啞然道:“纖凝你這是在做什麼?”

“啊?宣哥哥來啦”,小公主臉蛋一紅雀躍道,但卻飛快把籃子用布蓋住藏了起來。

見此陳宣納悶道:“啥東西啊,纖凝你連我都防著?”

“不是啦,我在繡嫁衣呢,還沒弄好”,她有些扭捏道,估計是繡得不好,不好意思被陳宣看到。

私下裡兩人在一起,陳宣把她樓懷裡坐大腿上,摟著她香香軟軟的身軀,聞著她的香味笑道:“纖凝還需要自己繡嫁衣啊?”

“當然咯,嫁給宣哥哥,肯定得自己親手做”,她點點頭說。

通常女孩子嫁人都是自己繡嫁衣的,有的從小就開始,看個人家庭條件準備華麗程度,如果她是招陳宣做駙馬就不需要親自動手了。

於是陳宣打趣道:“沒想到纖凝還有這等手藝,以後我們孩子的衣服你不會都親自做吧?”

臉一紅,她也沒回避,憧憬道:“我這段專門跟著宮裡的繡娘在學,以後我和宣哥哥的孩子,衣服儘量自己做吧,這是當娘的責任”

“你開心就好”

再有幾個月就成婚了,屆時就有自己的家,會有自己的孩子,老實說,陳宣是真心有點沒做好這方麵的準備,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

兩人膩歪中,陳宣猛然抬頭看向遠方天空眉毛一挑。

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小公主順著他看的放心打量一眼好奇問:“宣哥哥在看什麼呀?”

那個方向什麼都沒有。

陳宣微微眯起眼睛笑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今天天氣不錯”

“這樣呀,宣哥哥要趁著天氣好出去玩嗎?我可能不能陪你哦,還有幾個月了,得加緊把嫁衣做好”,她有些為難道。

陳宣挨著她的臉頰說:“沒關係的,不去玩,其實今天是來和你辭行的,過兩天我就要回去過年了”

“嗯,宣哥哥路上注意安全”,她有些失落道。

緊了緊她的腰肢,陳宣說:“你要和我一起去嗎?很方便的”

“我要陪父皇呢,明年我就可以陪宣哥哥過年了,然後永遠不分開”,她為難道。

陳宣點點頭安慰說:“陪嶽父大人要緊”

交流中陳宣的注意力集中在遠處天邊。

那個方向晴空萬裡,可在他的感官中,一股滂沱的氣息在朝著京城而來,宛如千軍萬馬黑雲壓城,毫不掩飾自身氣息!

宗師境界的氣息,不是同層次根本感覺不到。

那股氣息鋒芒畢露,猶如金戈鐵馬。

不用猜陳宣都知道,那是江遠回京了,曾經景國最年輕的宗師強者,而今官拜衛國大將軍,乃國之柱石。

其氣息,比之陳宣斬於刀下的魏無涯更勝!

他回京很正常,一來是回京述職,再則他兒子江離即將大婚,就在這幾天。

‘毫不掩飾自己的氣息高調而來,仿佛在彰顯自身的存在,莫非應驗了昨夜裴先生模棱兩可的那番話?他要趁著兒子大婚借機搞事?’

心念閃爍間,陳宣覺得自己估計還得在京城逗留幾天了。

目視那個方向,他若有所思道:“霸氣外露,怕是來者不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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