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他們攜三千精兵悍將殺上皇宮所在的山顛,一路勢如破竹,連點像樣的阻力都沒遇到。
很快來到巍峨的宮門之前,若在這裡轉身,便能俯瞰整個京城。
這裡是整個景國的權利中心,也是最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可今天,江遠他們卻冠冕堂皇打著清君側的名號踏足這裡行謀逆之舉。
若非口號喊的響亮勉強遮羞,僅僅這樣的舉動就將受千夫所指遺臭萬年。
目視那進出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宮門,江王目光越發火熱,不久之後,他將成為這裡的主宰,坐鎮九重宮闕,一言號令十萬萬眾生!
這一天他夢想太久太久了,很快就能實現此生的終極目標。
宮門之前,加上沿途膽寒潰敗退守的禁軍,這裡已有數百人嚴陣以待,其中三分之一還是臨時趕來表忠心充數的太監,四麵八方還有更多人在快速趕來。
他們麵對氣勢洶洶的江遠等人,無不膽戰心驚視死如歸,在江遠為首的精兵悍將麵前無疑螳臂當車,攝於江遠他們的氣勢,根本不敢主動出擊,隻能一點點後退,直至退入宮門之內開闊的廣場。
腳步不曾有半點停留,江遠帶人步步緊逼踏足宮門,長戟一指前方冷漠道:“降者不殺,否則死!”
到了這一步,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不成功便成仁,若不儘快控製皇宮暴力政權更替,時間一久出現變故,一切的謀劃都將化為烏有。
“逆賊休得猖狂,還不快快下馬束手就擒以死謝罪!”禁軍統領持刀冷喝,退無可退,職責所在,隻能如此壯膽,江遠他們想要馬踏皇宮,隻能從他們屍體上過去。
聞言江遠目光一冷,居然被打上了逆賊標簽,今天若是不成功的話,滿門抄斬已經是最好的下場了。
此時他就要下令動手解決這些控製皇宮的最後阻礙,猛然感應到了什麼,赫然轉身看向遠處天邊,心頭一驚。
‘好可怕的劍道意誌,縹緲無痕,無影無形,無跡可尋又仿佛無處不在,若是針對我,恐怕防不勝防隻能硬抗,會是陳宣嗎?’
想到這裡他心驚肉跳之餘又有些後怕,還好倒向了江王這邊,而非選擇除掉對方走原來計劃的那條路,否則有這等劍道修為的他,一旦不死不休後果不堪設想。
與此同時,江遠更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事先安排人去阻攔,若是讓他插手必定壞事兒!
那人隻是許之以利,不會全力以赴阻攔陳宣的,而且根本就阻攔不了,最多稍微拖延他的步伐。
心念閃爍間,江遠深知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儘快塵埃落定,稍有差池將萬劫不複。
迅速收回目光,就要動手之時,他赫然抬頭看天,就見一道龐大的金色光柱從天而降,宛若從九天將來,浩浩蕩蕩,似那天威難測。
在那金色光柱之下,江遠甚至感覺自身渺小,心誌都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動搖,但頃刻就堅定了下來。
‘這就是陛下最後的依仗了嗎,啟動了京城大陣,但非針對我的殺伐手段,如我猜測的那樣,陛下也不會動用那樣的力量連同皇宮一起同歸於儘’
腦袋裡麵閃過這樣的念頭,江遠心下稍安。
下一瞬間,從天而降的龐大光柱將整個皇宮籠罩,所有的宮闕地麵都蒙上了一層金色光暈,表麵有複雜的紋理符文交織閃爍,見此江遠腦袋裡麵瞬間閃過固若金湯幾個字。
‘陛下這是何意?應該還有後手,這樣做恐怕是為了皇宮不受到太大破壞’
踏足宗師境界多年的江遠有著豐富的經驗閱曆,此時一眼就能看出,在陣法的保護之下,哪怕是自己全力施為,也休想對皇宮造成多大的破壞,除非自己的實力已經超過了陣法承受的上限。
但他明白自己沒那樣的實力,畢竟陣法是將龐大的京城連接成了一個整體,想要破壞陣法保護的皇宮,無異於對龐大的整個京城動手,莫說是他,再來幾個宗師聯手都做不到!
其實這樣也好,他也不想破壞皇宮,陣法保護之下,反而可以讓他放手施為,榮公公已經表態不會乾預,那個陳宣被阻也來不及插手,哪怕陛下還有後手,他自信哪怕憑自己也能成事!
“陛下有旨,賊寇禍亂宮闕,爾等各歸其位不得擅動,待動亂平息聽候禁令解除,其間不得妖言惑眾蠱惑生亂,否則殺無赦!”
仿佛早就等著江遠他們到來一樣,在他們踏足皇宮區域,陣法保護之下,不待他們有所進一步行動,一道口諭響徹皇宮每個角落。
此言一處,那些視死如歸欲要拚死一戰的宮廷禁軍和太監們都愣了一下,如此關頭陛下居然還下這樣的旨意?
“將軍且看周圍,霧氣越來越大了”,同樣聽到那道聖旨,在江遠身邊的江王目光掃視周圍驚疑不定道。
江遠自然是留意到這一情況的,就見無邊無際的濃霧如潮水般湧來快速淹沒一切,見此他心頭一沉。
他們前腳剛踏足皇宮範圍,京城大陣就將皇宮保護了起來,緊隨其後是無邊霧氣湧來,仿佛一切都事先準備好在等著他們。
這讓江遠他們心頭都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然而都到了這一步,根本沒有退路了。
江遠當機立斷下令道:“右副將聽命,領一千人馬把守皇宮各處出入口,以防奸人支援來犯,左副將領一千人馬控製皇宮各處,但有反抗者殺無赦,其餘人等,隨本將麵聖,除奸人正視聽清君側!”
“得令~!”
一聲令下,三千虎狼之師當即分頭行動,自始至終,他們都打著清君側的口號,這個大義是不能丟的,否則名不正言不順。
江遠已經鎖定了老皇帝的方向,就在幾裡外的奉天殿,隻要將老皇帝控製,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可從四方湧來的霧氣太快,在他剛剛下令完畢眾人行動之時,無邊無際的霧氣就將整個皇宮淹沒,所有人都陷入了近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之中!
當自身陷入濃霧中的時候,饒是踏足宗師境界多年的江遠都心頭一驚,這是什麼手段?
他發現在濃霧中,自己的感官近乎被無限削弱,莫說數裡外的尚玄帝氣息,就是五六丈外的事物他都看不清了,就連聲音都聽不到!
對他這個層次的人來說,和瞎了聾了有什麼區彆?自身尚且如此,何況其他人?如此一來,還如何指揮調度?
怎會如此,這濃霧絕對是我所不知道的陣法所致,尚玄帝還有這等後手?莫非京城大陣還有我所不知道的這種功效嗎?
不論如何,江遠明白,陷入濃霧之中,他們一行被動了。
深知大事不好的他當即道:“有奸人蠱惑君心禍亂朝廷,更使秘法欲害我等匡扶正義之人,所有人聽命,保護江王殿下,隨我麵聖除奸清君側!”
他當即收回之前的命令,濃霧之中不宜分散,乾脆孤注一擲不顧各處,直接前往尚玄帝那裡掌控全局。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一聲令下應者寥寥,五六丈的感官視線範圍內,回答他的不足十人,其餘的一臉驚恐茫然,他的聲音仿佛泥牛入海了一樣!
明明那些人就在周圍,他已經夠大聲了,可他們就是聽不到看不到,而且驚慌之下已經亂了,甚至有人開始了相互攻擊。
這還是江遠感官視線範圍內,而他看不到聽不到的地方,濃霧中的其他人是何等狀況?
“將軍,接下來怎麼辦?”距離江遠兩米開外的江王驚疑問,此時的他心驚肉跳,已經沒有了往昔從容,這種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從沒聽過父皇還有這等手段啊。
在他說話之際,下意識朝著江遠方向靠近,仿佛在江遠身邊才有安全感一樣,可他連先天修為都沒有,移動之間,在陣法影響感官思維之下,他連江遠的身影都看不到了,不但如此,周圍的一切都看不到聽不到,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就剩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江遠聞言看向江王道:“殿下莫慌,有我在,事急從權,得罪了,江王還是和我待一起的好”
說著江遠策馬走向江王,一步之遙,抬手就要把江王拉到自己的馬上。
可他這一舉動,身陷濃霧中的江王孤立無援,警惕之下還以為有人要害他,當即一劍劈了過來。
江王肯定是傷不了江遠絲毫的,明白江王受到了濃霧的影響,江遠一把將他拽到身後道:“殿下清醒一些,是我!”
“原來是大將軍,嚇我一跳,抱歉,是本王失禮了”,江王鬆了口氣歉意道,然而哪怕近在咫尺,兩人都貼在一起了,江王看江遠的身影依舊是模糊的。
江遠知道這怪不得江王,一切都是濃霧導致的,強大的實力底氣下,身處如此情況他依舊冷靜,沉聲道:“無妨,殿下,現在不是計較那麼多的時候,抱緊我,我帶你去找陛下”
“一切就拜托將軍了”,江王點頭,抱緊了江遠的腰,聰明的頭腦告訴他,此時聽江遠的安排即可。
接著江遠策馬,帶著江王和身邊為數不多的人,按照記憶中的方向朝著尚玄帝所在而去。
隻是讓他暗道大事不好的是,隨著他這一行動,原本周圍的部下壓根沒跟上,甚至感官視線範圍都沒有了他們的身影!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前一刻都還好好的,這濃霧到底哪兒來的?怎會連我都看不穿摸不透?
江遠的心沉入了低穀,依稀間他仿佛聽到了濃霧裡麵傳來了屬下們的慘叫,可他卻不敢保證那是不是自己產生的錯覺,實在是這濃霧太詭異邪門了。
那天陳宣和高景明喝嗨了,在‘高家’擺下小型迷霧陣,當時踏足先天多年的高景玉陷入其中都摸不到北,如今江遠他們麵對的可是大型迷霧陣,其效果哪兒是小型迷霧陣能比的,‘威力’呈指數增長,饒是江遠這個宗師強者都中招了。
陷入其中,思緒感官視線受到陣法乾擾影響,孤立無援,分明就是無頭蒼蠅一樣的活靶子!
迷霧陣,真正了解之人才明白,濃霧隻是其表象,真正可怕的在於迷那個字。
為何老皇帝要率先下旨各歸其位不得擅動?因為他清楚,迷霧陣之中,江遠他們這幫亂臣賊子已經是甕中之鱉了,根本就無需和他們正麵廝殺造成傷亡。
在宮門之前,榮老就帶話給過他們最後停止作亂行為的機會,那時停下或許還有活命的可能,當他們踏足皇宮大門,就已經把自己的未來斷送,連回轉餘地都沒有了。
京城大陣保護皇宮這層保障之下,江遠縱使有宗師修為,不顧一切動手大麵積破壞毀掉迷霧陣旗都做不到!
可以說從他們不聽勸,踏足皇宮大門那一刻起,他們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無需外援,無需出動宗師強者去和江遠廝殺,迷霧陣中自顧不暇,宗師境界的實力又能翻起什麼樣的浪花?
外界,無數人抬頭看向皇宮方向,那裡一道龐大的光柱連接天地,大霧彌天,翻湧如海,淹沒了一切,江遠他們一行勢如破竹去了皇宮再無音訊,沒有人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隻能驚恐萬分的等待結果。
兵部尚書一身戎裝,帶人姍姍來遲救駕,可還沒靠近皇宮所在的山下就被一位太監攔住了,還有後續押江離到來的薑絕人馬。
“陛下有旨,稍安勿躁,命薑帥帶兵控製江王府及大將軍府,等候聽召……”
翻滾不休可謂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之中,皇宮門前,一身漆黑鎧甲的暗一佇立在那裡,麵甲下的目光毫無情緒波動注視前方,在他身後,一字排開還站著十二個同樣裝扮的暗龍衛。
迷霧陣由暗一操控,又不是像陳宣他們一開始那樣要切身體會陣法效果,所以身處其間雖然也受到一定影響,卻比其他人輕鬆百倍不止,足以稍微模糊的看到內中全貌,足以借著濃霧掩蓋來去自如行動如風。
彆看暗一雙目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實則內心也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天陳宣在教他迷霧陣用法的時候,明白其功效已經足夠重視了,可此番親自見識,才明白自己嚴重低估。
衛國大將軍江遠,曾經景國數百年來最年輕的宗師強者,陷入陣法之中也如同無頭蒼蠅一樣根本找不到北,宛如困獸,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他們這些暗龍衛可不是來看猴戲的,暗一目光一掃冷冷道:“亂臣賊子,全部捉拿,押解奉天殿前聽候陛下發落!”
“遵命”,其餘十二個暗龍衛當即衝入濃霧中鬼魅般行動起來。
暗一掌控全局,操控陣法方便其餘人行動。
江遠率領的三千精兵悍將,陷入濃霧之後就慌亂起來了,感官視線乃至思維意識嚴重受到乾擾下,他們不敢相信任何人,開始胡亂攻擊相互廝殺。
這種情況下,暗龍衛想要處決他們輕而易舉,甚至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屠殺,但他們並未那樣做,而是打開了一個個小瓶子,醉春風的香味在濃霧中擴散,那三千精兵悍將成片成片的倒下,被暗龍衛廢了修為,挑斷手腳筋,一趟又一趟的提著丟去了奉天殿前的廣場,那裡早有人等著配合處理。
不到一刻鐘時間,江遠率領的三千精兵悍將,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就全完了。
這個過程中沒人去管江遠和江王,任由兩人無頭蒼蠅般亂串無能狂怒。
“回稟暗一,江遠率領的三千人已經全部捉拿,還請示下”
十二個暗龍衛回到暗一身後,彙報後請示下一步行動。
暗一冷漠的注視著江遠方向,有心想要聯合其他十二人,結陣爆發宗師戰力試試江遠斤兩的,但這樣的念頭剛冒出來就掐滅,忠於陛下,正事兒要緊,可不是由著性子胡來的時候。
揮了揮手,暗一漠然道:“沒你們什麼事了,去保護陛下吧”
“是”,十二人毫不猶豫的離去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在他們走後,暗一翻手間手中出現一個拳頭大的小瓷瓶,目視江遠方向,毫無情緒波動的雙目中閃過一絲感慨。
‘衛國大將軍,曾經景國數百年來最年輕的宗師強者,率領千軍萬馬,國之柱石一般的人物,原本有著輝煌的未來,一步踏錯,而今卻是以這樣的方式收場,當真是可悲可歎’
心頭想著,暗一手握瓷瓶毫不猶豫的朝著江遠方向而去。
他手中拿的,乃是專門針對宗師強者的東西!
宗師雖強,但那隻是戰力方麵,宗師也不是萬能的,有太多東西可以針對了,有心算無心,防不勝防,如何應對?
一個國家的底蘊是常人無法想象的,若沒有相應的手段,偉力加身的武道世界,俠以武犯禁,豈不早就亂套。
當然,掌握針對宗師的物品,那也要對方中招才有用,否則就是擺設。
然而此時江遠身陷迷霧之中,自顧不暇,他拿什麼防?
當江遠帶著江王按照記憶中的方向直奔尚玄帝所在之時,行動間於部下失去了聯係,頓時就知道大事不好,哪怕控製了尚玄帝,沒有部下掌控皇宮也將大事難成。
然而他們沒有退路了。
緊接著讓江遠更加驚恐的是,自己居然迷失了方向,哪怕他記得皇宮布局,可三轉兩轉,濃霧中居然分不清自己在什麼地方了。
強迫自己冷靜,他長戟一揮,非是胡亂攻擊,而是真元狂湧,欲要掀起狂風吹散濃霧。
隻是這樣的舉動卻是徒勞,濃霧仿佛具有粘性一樣,根本揮之不去,畢竟不是大自然的霧氣,翻湧間依舊,他所施展的手段泥牛入海。
幾番施為都是一樣的結果,事不可為,他當即改變策略,帶著江王棄馬衝天而起,欲要從高空脫離濃霧範圍,可事與願違,他依舊沒能脫離濃霧。
他認為的直線衝天而起,事實是在陣法乾擾思維下,不過是在一定範圍繞圈子。
從未有過這種經曆的他內心已經有些慌亂了,隻是表麵還維持平靜。
這種情況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乾脆毫無顧忌的朝著四方胡亂攻擊,妄圖打破這一切。
宗師境界的他毫無顧忌的動起手來何其恐怖,長戟如龍仿佛要將世界掀翻碾碎,宛如千軍萬馬奔騰的力量加持,揮舞間暗紅色的鋒芒席卷四方,整個皇宮所在的大山都在輕微顫抖。
可縱使他這般施為,依舊未能撕碎遮天大霧,甚至在京城大陣的保護之下,他都沒能對皇宮建築造成像樣的破壞,狂暴的能量在陣法運轉之下分散到了龐大的京城各處,也就一些皇宮中的倒黴蛋,並未處於建築之後被波及碾碎。
深感無力的江遠內心生出了些許後悔,可後悔有用嗎?
一番肆意出手毫無建樹,江遠停手快速思索之際,和他一起的江王自然不笨,意識到恐怕大勢已去,心頭惶恐的他沉吟道:“將軍,事不可為,我們低頭吧”
“閉嘴!”江遠回頭雙目噴火大喝。
江王頓時閉嘴不敢多言,江遠對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態度,哪怕看不清江遠的表情,江王也知道此時他那雙眼睛仿佛要吃人,處於癲狂的邊緣,這種時候身份就是個笑話,哪兒還敢觸他的眉頭。
不怪江遠不顧身份以下犯上,實在是當下處境,江王那句話無疑火上澆油。
他周鴻向皇帝低頭,父子親情或許還能活命,可他江遠呢?
對了,江王!
此時此刻,江遠腦袋裡麵靈光一閃,長戟駐地,深吸口氣朗聲道:“陛下,微臣知錯,看在江王的份上,以及多年為國效力,饒臣一回,事後微臣定當將功補過……咳咳……”
說話間江遠臉色一白,五臟六腑傳來鑽心的痛,痛得麵容扭曲,嘴裡都咳出了血來。
不知江遠是在拿自己性命要挾為籌碼的周鴻見此,反而關心道:“將軍你怎麼……”
周鴻話還沒說完,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濃霧中突然串出的暗一帶離此地。
江遠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五臟六腑隻覺千刀萬剮般疼痛,莫說運功,就連大口呼吸都做不到,輕輕一歎,明白大勢已去,於是那筆直如槍的身軀彎了,眉宇間的意氣不在,身形顯得蕭瑟淒涼。
周圍的霧氣開始快速消散,隱約間,他透過前方宮門,看到尚玄帝高坐宮殿龍椅,冷漠的注視著他的方向,仿佛看了很久,像是自始至終都在看跳梁小醜在蹦躂。
隨著霧氣又快速消散了一下,他又看到,那宮殿外的廣場上,跪了一地的人,那是他之前率領的部將,全都跪在了那裡,包括之前還在一起的江王周鴻!
就差他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