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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燃起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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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高少爺、少爺、郡守大人……”,周圍的人們適時奉上由衷的賀喜。

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小高沒經驗,驚喜之下,以往的聰明沉穩蕩然無存,和所有突聞喜訊的普通人沒任何區彆。

片刻消化了這個好消息,他一臉喜色的朝著周圍拱手道:“多謝多謝,我太高興了,大家不要見笑”

眾人紛紛表示理解,不管他再怎麼才智過人,位高權重,如今不過隻是一個即將成為父親的年輕人,甚至還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很快他反應過來,顧不得其他,趕緊上前攙扶呂卿容小心翼翼道:“夫人,我聽到了,我們就要當父母了,謝謝夫人,夫人幸苦了”

“能為夫君生兒育女是妾身的福份”,呂卿容神色動容道,下意識撫摸小腹,突然之間仿佛變了一個人,本就生得溫柔婉約的她眉宇間湧現了絲絲母性的光輝。

看著有些六神無主的小高,陳宣為他感到高興之餘,心頭有些好笑,這還是那個運籌帷幄的狀元郎嗎?金鑾殿舌戰群儒,惡人設計呂家妄圖牽連斷他前程都沒這麼失態過。

激動之中,高景明小心翼翼攙扶呂卿容道:“我扶夫人回屋休息,小心些,如今夫人有孕在身,得注意身體”

說著他聰明的大腦瞬間想到了很多,抬頭嚷嚷道:“來人,聽我吩咐,以後切莫讓夫人從事任何操勞的事情,時時刻刻至少兩個丫鬟伺候,四個護衛跟隨,任何險地不得踏足,對了,家裡有棱有角的都給我收起來,還有,請一個經驗豐富的廚娘專門負責夫人膳食,然後請一個醫術好的大夫隨時問診……”

聽著他滔滔不絕的一通安排,陳宣想捂臉,小高你夠了,再說下去就過分了啊。

呂卿容幸福之餘也有些哭笑不得道:“夫君疼惜妾身,是妾身十輩子修來的福氣,可這才剛開始呢,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不,一點都不誇張,為夫還有很多東西沒想到呢,後麵再一一安排,夫人聽我的,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萬萬不能出任何閃失,而且為夫在書上看過,懷孕初期最為關鍵,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小高義正言辭道,這個時候誰要是敢對呂卿容不利,他這個溫文儒雅的讀書人都能瞬間化身暴徒。

夫君如此待自己,呂卿容隻覺心尖尖都要化了,自己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好事才能嫁得如此如意郎君啊,她溫柔道:“妾身一切全憑夫君做主”

“這就對了,快隨為夫進屋休息”,小高這才笑道,此時滿眼滿心都是身邊的妻子以及她肚子裡正在孕育的小生命,就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都晾在了一邊。

陳宣倒是無比理解,隻是有些無語,明明是來探望好哥們,本是高興的事情,結果還沒進家門呢,就吃了一嘴狗糧,小高你就是拿這個招待我的?

“阿宣,你們還站那兒做什麼,快進來啊,來這裡就跟回家一樣,千萬彆客氣,不好意思,一時高興冷落了你們,還望不要介意”,還好呂卿容及時反應過來滿是歉意招呼道。

陳宣笑道:“少夫人不必客氣,我可是從來沒有見外的,可不能這樣說啊,現在的你比誰都金貴,我要是敢惹你不高興,少爺不得掄著刀子砍我三天三夜”

“阿宣說笑了,夫君才不會那樣呢”,呂卿容掩嘴笑道,她和陳宣接觸不多,甚至都不熟,隻是從小高那兒聽了太多他們之間的事情,如今接觸才充分理解,和他待一起三言兩語就能讓人開心起來。

小高一拍腦門回頭道:“阿宣,我太高興了,差點忘了你,彆往心裡去啊”

“少爺放心,我才不會介意,就是堂堂狀元郎,如今的郡守大人,居然都有如此忐忑失態的時候,我最多笑話你一輩子”,陳宣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邁步跟上。

嘴角一抽,小高指了指陳宣咬牙切齒道:“算你狠,給我等著,彆讓我逮著你類似的機會,要不然哪怕相隔天涯我都隔天寫一封信去嘲笑你”

“怕你不成,放心,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陳宣得意洋洋道。

相視一笑,眾人進入院子,小高攙扶呂卿容去後院安頓,後院那種地方,哪怕陳宣高景明兩人關係再好,如今長大了也是不方便踏足的。

看樣子是彆想品嘗到呂卿容的廚藝了,在他們去後院後,陳宣對小丫頭說:“柔甲,你去問問廚房在哪裡,做點下酒菜,在這裡就彆客氣了,要不然少爺反而不高興”

“好的老爺,我這就去”,小丫頭應了一聲去問廚房在哪裡。

杜鵑放下箱子道:“老爺,我也去幫忙打下手”

“也好,對了娟姐,我記得太玄門給的眾多材料裡麵有美玉吧?給我一塊”,陳宣點點頭道。

旋即杜鵑打開箱子從裡麵找出一塊拳頭大的美玉遞給陳宣,也沒問他有什麼用,然後就去給小丫頭打下手了。

拿著雪白的美玉,陳宣稍微琢磨,真元一吐便開始忙活起來,碎屑紛飛,很快變成了一塊布滿雲紋的玉佩,沒有過多裝飾,內中封印了一道真元,這活兒他如今已然輕車熟路了。

小高安頓好呂卿容過來,他手中的玉佩早已經完成,不待對方說什麼就直接丟了過去。

下意識接住,小高啞然問:“阿宣這是何意?雖說卿容有喜,但這見麵禮未免太早了點吧?”

“少爺你在想屁吃,縱使給小侄兒或者小侄女見麵禮也不會給你,而且就這也拿不出手,這是給少夫人的,我觀她身體健康,但終究懷孕初期還是得小心點,這枚玉佩過後讓她隨身攜帶,能悄無聲息滋養她體質安胎之餘,關鍵時刻也能保得平安”,陳宣沒好氣道,彆人他不會在乎,可小高的家眷,自然是要儘心關照一二的。

聞言小高也沒和陳宣客氣,收下道:“阿宣有心了,你我之間多謝的話我就不說了,原本我還想問問你卿容身體的問題,未曾想你已經早有準備,默契沒得說,有你這枚玉佩我就放心了”

“那什麼,少爺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還是謝吧,要不然我怎麼提要求占便宜?”陳宣故作認真道。

高景明轉身就走,道:“我先把玉佩給卿容送去,要我謝你是吧,行,這家裡上下你看上什麼儘管搬走,除了卿容和小彩小葉,就是讓我把宅子騰給你都行,大不了我挪個窩”

有了老婆孩子就不管兄弟了啊,陳宣衝著他背影嚷嚷道:“我要你宅子乾毛,沒點誠意,有空你手抄百十本名著給我唄,以後拿來當傳家寶”

“阿宣你想累死我直說,還百十本呢,一本都沒有,書房在那邊,除了公文,你看上什麼自己拿”高景明擺了擺手示意你隨意。

我要你那些破手稿有什麼用,要的是用心之作啊,得,以後機會多的是,多忽悠他喝酒,喝醉了狀元真跡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蓋章不說,還得按指印,待到過些年肯定值錢,不愧是我,這都能想到。

很快小高又火急火燎的跑回來了,知道沒出什麼事兒,陳宣無語道:“少爺,你好歹是狀元郎,如今還是郡守之尊,能不能穩重點?”

“又沒外人,在意那麼多作甚,阿宣快給我準備筆墨紙硯”,高景明大大咧咧道,吩咐起來無比自然絲滑。

門口的衛鬆欲言又止,這都是我的活兒啊。

哪怕剛來這裡不熟,隻是空氣中微不可聞的味道陳宣就找到了筆墨紙硯所在,很自然的隔空招來鋪紙磨墨,一如往昔兩人相處,沒說什麼自己早就不乾這活兒你還使喚我的話,而是好奇問:“少爺你這是作甚?”

高景明提筆揮毫道:“當然是給家裡報喜啊,對了,還有姐姐那邊,啊,還有嶽父家那邊,他們得知喜訊一定很高興”

“的確得報喜,不過少爺你這會不會著急了點?而且我覺得夫人若是收到消息,搞不好會第一時間到這邊來親自照顧少夫人”,陳宣哭笑不得道。

動作一頓,小高依舊繼續書寫,猶豫道:“報喜還是有必要的,隻是娘親不至於親自過來吧?”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長孫在懷啊,夫人她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能不來?她老人家這個年紀還能圖啥?”陳宣無語道。

“那我在信中囑咐一番娘親彆奔波了吧,消息還是要傳回去的”

“隨你吧”

趕緊寫了幾封信,小高裝好吩咐衛鬆加急寄出去,回頭突然就有些感慨道:“阿宣,一晃眼我都快要為人父了,娘親他們卻老了”

歲月催人老,時間最是無情,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陳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管是大小姐還是少爺你,夫人能有你們一雙兒女,人生何其圓滿驕傲,應該高興才是,少爺又何故強愁,從小到大你也不是個喜歡傷春悲秋的人呐”

“哈哈,阿宣說的對,讓你見笑了,等下咱倆得好好喝一杯”,高景明當即開懷道。

“怕你不成,就你那點酒量,不是我說你,喝醉了彆發酒瘋啊,對了,我還帶來了一壇美酒呢,太玄門桂瑤送的,我都沒舍得喝”

“今天沒長輩在,咱儘管高興就是,哪怕把家拆了都被人教訓我們”,想到那天在京城兩人喝醉後搞出的事端,從而被高夫人教訓,小高說著縮了縮脖子,接著好奇問:“太玄門桂瑤?一聽就是女孩子的名字吧,怎麼樣,長得漂亮嗎?你們什麼時候扯上關係的?”

翻了個白眼,陳宣道:“少爺想什麼呢,我是那麼好色的人嗎?和她不熟,隻是去太玄門恰逢其會指點了一下她師弟,她送一壇酒表示感謝而已”

“咱倆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阿宣好色不好色我還不知道?在我麵前就彆假正經啦,讓我佩服的是,阿宣色而不淫,當真是難得”

“少爺你以為我是你啊,十八歲得到夫人恩準就把小彩小葉她們吃了……”

小高當即打斷道:“好了好了,咱就彆互相拆台,誰還不知道誰啊,話說你難得來一趟,聽娘親說你在家裡能閒出個屁來,沒事兒在這裡多住幾天吧”

換做彆人的話,挽留做客陳宣就推遲了,小高這邊自然不會客氣,啞然道:“行吧,正好也逛逛舟山郡,話說少爺你不上班的嗎?不會打擾你吧”

“上班又不是不下班了,還怕沒時間陪你玩兒啊”

“可算了吧,你應該多陪陪少夫人,你一大老爺們誰稀罕”

“那我給阿宣你安排倆漂亮女子吧,城裡有家怡紅院,頭牌花魁怎麼樣?私下裡沒外人,我跟你說,彆看那些個賣藝不賣身的所謂花魁頭牌,其實也就一句話的事情”

“少爺你學壞了啊,這就濫用職權了?”

“咳咳,聽說,聽說懂不懂,什麼濫用職權,這是風雅趣事誠心相邀……”

時間在變,兩人的關係卻是沒變,一如往昔,無所顧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用帶著麵具做人,輕鬆自在。

當年膽敢偷家裡麵聖旨出去顯擺的小男孩,如今已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位高權重不說,還是快要當父親的人了。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也就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找到些許年少的時光。

夜色降臨的時候,小丫頭她們準備了一桌下酒菜,春暖還寒,兩人都有修為在身,乾脆在院子裡喝酒閒聊,院子裡居然有一株臘梅,而且含苞待放,花下把酒且為樂。

酒至微醺,陳宣問:“少爺這段時間怎麼樣,一切都還順利吧?”

說道這裡小高就開始倒苦水,搖搖頭惆悵道:“阿宣彆提了,官場就是一個大坑,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風光,一腳踩進去,稍不注意就要陷入泥潭難以自拔,有些事情想想都挺糟心的”

就不能撿點好聽的說嗎?比如前簇後擁,比如肆意妄為,比如一句話無數狗腿子跑斷腿,我想聽的是這些。

然而陳宣嘴上卻道:“喲嗬,聽上去沒那麼順心呐,少爺說說讓我高興一下唄”

他乃正兒八經一甲進士出身,還有狀元光環加持,翰林院深造過,誰都知道他前途光明,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裡去,所謂的倒苦水,不過隻是真正踏足官場見識到了另一麵罷了。

“啊宣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高景明搖頭無語,旋即道:“還能是怎麼回事兒,不過是官官相護權錢交易唄,黑不黑白不白,思之令人發笑”

張了張嘴,陳宣鬱悶道:“少爺你知道我腦子不好使,就彆給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我想想都頭疼,我就不該問這個問題,整得都接不上話”

“阿宣你那是腦子不好使嗎,純粹就是懶,彆以為我不知道,其實很多東西你比我看得通透”,小高搖了搖頭,接著又道:“這麼說吧,官場就是個大染缸,踏足之後就彆想獨善其身了,無外乎是站隊問題,都是一幫碩鼠,一個個為了自身利益爾虞我詐,有幾個人真正管老百姓死活?民間疾苦會影響他們享受生活嗎?”

“撈錢戀權是人之常情,誰都不可否認,可在此之外,倒是多少辦點實事兒啊,放眼望去,大多都是一幫屍位素饕之輩,很多人根本就是站著茅坑不拉屎,真正能辦事兒肯辦事兒的,反而被排擠到犄角旮旯去了,當然,這種人往往掌權之後,大概率也逃不過同流合汙的下場,甚至有可能更狠!”

“總之呢,身處其間才會明白,全砍了或許有冤枉的,但隔一個拉出來剁腦袋絕對大部分都活該”

所以少爺你都在說什麼啊,陳宣眨了眨眼饒有興致道:“那麼少爺你也快被染黑了唄?說吧,貪了多少,分我一半怎麼樣?放心,自己人,我會幫你守口如瓶的”

撇了撇嘴,小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我,堂堂狀元郎,不是我吹,以後出將入相都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況且咱家什麼條件,會在意區區錢財?就是看不慣而已,也就和阿宣你說說,出了這個門我可不認”

你怕不是喝了點酒就開始飄了,陳宣鄙視道:“聽口氣少爺你來這兒十多天毛都沒撈著一根唄?”

撓撓頭,高景明不好意思道:“那什麼,阿宣你彆笑話我啊,那點俸祿還不夠家裡上下開銷呢,還倒貼進去不少,不好意思向家裡要錢,窮得都想上街賣字畫了”

陳宣差點一口酒噴出來,趕緊捂緊腰包警惕道:“你還郡守之尊呢,給你機會都不知道撈錢呐,彆想打我主意,少爺知道我是個窮光蛋,可彆謔謔我了,然後我就納悶了,你再怎麼清正廉潔,以你的聰明頭腦,搞錢還不簡單?”

“喂喂,阿宣你過分了啊,咱倆你還分彼此?”小高一臉你捂也沒用的表情。

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陳宣依舊道:“反正你彆想從我這兒掏出一個子,少爺你都當大官了,我還沒從你這兒蹭到好處呢”

擺擺手,他說:“不是這麼回事兒,錢這方麵倒是小問題,我也不可能真掏腰包辦公事,倒也不是那麼拮據,主要是查賬之後才知道,衙門賬上那點錢壓根不夠花的,到處都是需要花錢的窟窿,壓根辦不了事情啊,甚至下麵一些人的俸祿都發不起,阿宣,你說這錢去哪兒了呢?”

還能去哪兒,進了某些人的腰包唄,陳宣好奇問:“所以少爺你打算怎麼辦?照我說啊,就應該一路火花帶閃電的砍過去,找點正當由頭就是,正如之前少爺所說,貪錢戀權是人之常情,但在這樣的基礎上,砍一批換一批,就不信找不出幾個能辦事兒的人來”

“阿宣一語中的,我也是怎麼想的,不過時機還沒成熟,下個月吧,開春之後農忙,青黃不接的時候,那幫山匪惡霸會活動起來,屆時我再以此為由頭,必須得狠狠整治一番了,真當我年輕不會下刀子麼”,小高冷笑道。

多年相處下來,陳宣當然懂他的意思,剿匪不是目的,目的是以此給那幫碩鼠安個罪名好下刀子,比如下麵手握軍權的人剿匪不利,他好借口查爛賬砍人,再則,一些文官坐地虎,他們就和匪徒沒有糾葛?沒有也有,‘有證據’的情況下,你養寇自重如何狡辯?不砍你砍誰?

總之小高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如他所說,下個月就得燒起來了,會燒死很多人!

這些話也就哥倆關起門來說說,在外小高是一個字都不會透露的,他是所有人眼中春風得意年輕有為年少不更事好忽悠的高官狀元郎。

小高是想乾點正事兒的,但在此之前得先把手下的人收拾利索了。

明白了他的意圖,陳宣沒在意那些,砍人陳宣是專業的,但官場上砍人小高才是行家,轉而問:“那在此之後呢,少爺打算怎麼做?”

從小受玉山先生影響,小高一直都想為百姓辦點事情,當年興致勃勃的整出木薯上報上去,結果一滴浪花都被掀起,那件事情對他打擊很大,如今他總算有這個機會和條件了。

聽到這個問題,小高眉宇間頓時意氣風發起來,多年來心頭早就有了計劃,如今可算是有施展條件了。

他說:“阿宣,我現在官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有些東西依舊不是我能撼動的,所以步子不能邁得太大,得潤物細無聲的去進行”

“你知道嗎阿宣,當年你從草原帶回來的辣椒給了我靈感,那時你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然後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傳開了,如今已然蔓延到了周邊各國,朝著全天下輻射,根本就不需要所謂的政策推廣,也不需要去直麵某些團體,百姓不懂那些,他們隻要看到好處,就會自然而然的跟進”

“所以啊,有些東西隻需要小範圍的進行試點嘗試,當做出了榜樣,周邊的人看到切實好處,自行模仿,不需要大張旗鼓,無聲無息蔓延開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時某些層次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小高的野心很大啊,一旦百姓吃飽了,那麼就會想要跟多,一些高高在上的團體一旦壓不下去,隻能做出妥協,否則總不能把所有百姓都掀了吧。

心念閃爍,陳宣覺得小高應該把玉山先生請來當幕僚,好奇問:“具體呢?少爺能否和我說說?”

稍作沉吟,小高說:“阿宣還記得當年的木薯嗎?我打算啟用了,在治下找個小地方進行試點,舟山郡山多水多,並無多少耕地,但卻適合木薯種植,隻需把水利用水車牽引到高處荒地,就能把荒地利用起來進行大範圍種植,它雖然不如五穀,但是可以食用的,老百姓首先需要的是填飽肚子,好不好吃是其次,此外才會考慮其他”

“出了當年的事情,這得悄悄進行,一旦小範圍做出試點,那個地方的人能填飽肚子了,周圍的人不是瞎子,會自己想方設法模仿的”

“讓老百姓填飽肚子牽扯太大,真讓全國百姓吃飽,很多人是坐不住的,所以在蔓延開去之前,我得做點其他事情混淆視聽”

“速速道來”,陳宣越聽越來興趣,小高憋了多年的火,這是要燃起來了。

眯了眯眼,小高說:“政績,讓百姓吃飽飯是我真正的目的,不宜聲張,木薯隻是其一,我這些年來悄悄收集了一些適合不同地方種植的高產作物,可惡啊,世上不是沒有這些東西,也不是沒有糧食增產的辦法,隻是某些人不想讓百姓吃得太飽,他們在怕什麼?跑題了……”

“所以我要做出一些彆人看來我急於政績的事情,這樣他們的關注點就會轉移到這方麵來,而不是盯著小小的糧食試點,而舟山郡的條件,水產養殖就不錯,然而運輸困難啊,再一個,阿宣你曾經給我說過糧食上山也可以搞一搞,所以這是不是在胡鬨?”

以瞎搞急於求成的方式混淆視聽掩蓋自己真正目的,所以小高這些年都默默製定了多少完善計劃?

然後我這些年來都給你說了些什麼啊,自己怎麼不記得了?

玉山先生你快來管管你家徒弟吧,他這麼搞下去真讓人膽戰心驚呐,讓老百姓吃飽飯,這句話想想都讓人感到膽寒。

老百姓吃飽了,這時代能乾出什麼事兒來都不敢想!

這些恐怕隻是小高的第一步吧。

陳宣暗自咋舌,才不嫌事兒大呢,追問道:“我挺你,然後呢?”

“沒然後了,這一步能不能實施下去還難說呢,若這一步都走不出,也就彆談其他的了”,小高搖搖頭道,他是有分寸的人,這時代的大環境不允許大踏步前進,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還想聽他以後的宏偉藍圖呢,結果沒然後了,整得陳宣心頭不上不下分外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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