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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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盛故作吃味的說:“爹爹這麼重視弟弟的名字,取了快一年還沒取好呀,我聽說當初我的名字可是一下就取好了。”

說完還故意歎了口氣說:“真真是隻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

“臭小子胡說什麼呢!”辛長平哭笑不得的拍了下辛盛的腦袋,又氣又笑的說:“那不是辛盛寓意這麼好的名字已經給你了,再看給你弟弟的名字總覺得遠遠不如嘛。”

辛盛便摸著腦袋偷笑。

辛月看了一場好戲,也開心的笑起來,嘴裡念著:“年哥兒,辛年,新年萬物複蘇,意味著新生,娘親取的這名字極好,這名字瞧著簡單,但寓意也真好呢!”

誇得宋氏都害羞了,說:“真的嗎?我沒想那麼多,隻想著是新年出生的便叫年哥兒了。”

辛長平瞧了一眼辛月,頗覺得驚訝。

哪個文人有女兒,不想培養個知書達理秀外慧中的才女出來。

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那都是酸臭迂腐之人曲解聖人之言,胡亂講究的那一套。

當初辛月五歲時,辛長平便曾抱著她替她開蒙,隻是她總坐不住,鬨著要去找娘親。

辛長平想著辛月畢竟是女孩子,既然她對讀書不感興趣,便沒像教養辛盛那般逼著她。

最近這半個多月,辛長平倒是覺得女兒有點轉了性子,每日乖乖跟著辛盛學點數數、名言名句之類的。

辛長平沒想到辛月能說出這等話,不禁又起了心思,自家這萬一也是個才女苗子呢?

要是沒教好豈不是暴殄天物,對不起上天給她的天資。

辛月可不知道她爹也想著要給她當先生了,現在還沒心沒肺的和郭玉娘一起一聲聲的喚弟弟:“年哥兒,年哥兒,我是你姐姐。”

直喊到辛年皺起眉頭,扁起嘴巴,大聲哭嚎。

宋氏便說:“年哥兒怕是餓了,我這會兒還沒奶,去廚房看看早上的粥還有沒有,打點沒米粒的米湯來先喂喂吧。”

辛長平聽了便急忙去灶房找米湯。

宋氏又打發辛盛、辛月他們帶郭玉娘出去玩,說:“彆圍著弟弟了,你們出去玩兒吧,待會兒喂完米湯我帶著弟弟小睡一會兒,吃午食時你們再過來。”

“好的娘親。”辛盛應聲,帶著兩個妹妹出去,問辛月道:“我去屋裡抄會書,你們跟我一起去嗎?”

郭玉娘搖頭說:“我答應娘親了,要去幫娘親做飯。”

辛月便說:“那我跟哥哥去,我幫哥哥晾紙磨墨。”

辛盛伸手壓著辛月的小腦瓜說:“你可彆想躲懶,我可不需要你幫著晾紙磨墨,你先前可是應了我的,要跟我學認字,待會我教你幾個字,今天你便得學會。”

辛月在現代便是個胸無大誌、得過且過性子的人,有很嚴重的拖延症,聞言便先拒絕道:“不是說等哥哥抄完書才跟你學的嘛,你還沒抄完呢,還是先忙著這重要的事情吧,我學認字的事不急、不急哈。”

辛盛拉著辛月的胳膊不容拒絕的往自己屋裡去,嘴巴還數落道:“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還有十來日我就要回書院了,再說了教你幾個字用不了多少時間,帶你寫幾遍你就自己練。”

辛月不是真的小孩,見辛盛堅持也就認了,隻是步伐邁得不是太痛快,就顯得有些被拽得踉踉蹌蹌。

郭玉娘捂著嘴巴不敢吭聲,見表哥表姐進了屋,才趕緊跑進灶房找她娘。

衝進去後抱著她娘的大腿說:“娘親,表哥把表姐抓走啦!”

辛長平正在灶房給小兒子熱米湯,聞言驚奇的問:“怎麼了?你們不是一塊在看弟弟嗎,盛哥兒都這麼大了還能欺負妹妹?”

小孩子說話總是帶著一股誇張勁兒,辛姑母早就習慣了,便沒相信。

大侄子從小就是個老成知禮的性子,雖也有男孩子調皮好動的時候,但從來都不會欺負下邊兒的弟弟妹妹。

辛姑母便肯定的說:“盛哥兒多疼妹妹的,定是玉娘這丫頭不會傳話。”

又仔細的引導著郭玉娘重複剛剛發生的事,這才弄明白,原來是辛盛拉著辛月一塊兒念書學字去了。

辛長平聽明白了事情始末後一臉欣慰的說:“盛哥兒是個好哥哥,想得周到,女兒家讀書明理是好事,玉娘也該跟著一塊兒學學。”

辛姑母瞧著乖巧的女兒也有些意動,做父母的誰不盼著兒女出息,更何況辛姑母就郭玉娘一個孩子,自是盼著她長得優秀,將來能嫁個好人家。

她往常和夫君郭大郎去給附近鄉鎮的殷實地主人家整治酒席時,和那些人家裡的媳婦、兒媳婦也打了不少交道。

所以也知道這些殷實人家找兒媳婦,對那識文斷字的女孩也是會高看一些的,有些人家裡甚至還讓識字的夫人管家理賬呢。

隻是辛姑母是個有分寸的人,侄兒今年可是要參加科舉的,她知道這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不說指著娘家人替她們撐腰這種功利的話,單隻說她多受弟弟庇佑,便一心盼著弟弟家好。

她不敢因為自己女兒的事影響侄兒念書,便推拒說:“月娘大了坐得住,玉娘還小性子不定,彆鬨得耽誤了盛哥兒念書。”

辛長平擺擺手說:“沒事沒事,盛哥兒那性子是個好為人師的,你忘了他小時候就愛抓著幾個堂弟教他們背詩,弄得墨哥兒見著他就躲,教妹妹們念書識字對他來說跟放鬆一樣。”

玉娘疑惑的看了看娘親和大舅舅,心裡想:這真的是好事嗎?那怎麼表姐一臉的不樂意呢?

正好爐上的米湯熱了,辛長平一手端著盛米湯的碗,另一手抓著郭玉娘的胳膊說:“玉娘走,跟哥哥姐姐們一塊寫字玩去。”

郭玉娘求救的看著辛姑母,說道:“娘親,我還要幫你撿豆子呢。”

辛姑母終究還是愛女心切,主動拽下了女兒抱著自己大腿的手,說:“玉娘乖,娘親自己能撿豆子,不用玉娘幫忙,快去跟表哥表姐一塊兒學習去吧。”

辛長平把郭玉娘帶到辛盛屋裡,見辛盛正教辛月握筆,便道:“來得及時,盛哥兒連著你表妹玉娘一塊兒教了。”

辛盛聽了沒有一點不樂意,主動去拉郭玉娘過來說:“表妹和妹妹一塊兒學,正好有個伴兒。”

辛長平讚許的點頭,急著去給饑餓的小兒子送飯,便沒多待,臨走前隻調侃女兒一句:“月娘可要好好學,玉娘比你小那麼些,可彆被妹妹超過了羞人哦。”

辛月聞言臉上沒啥表情,隻心中默默無語,她好歹是現代的大學生,雖說大學擴招後含金量沒那麼高了,她自己也是一個大學混子,沒怎麼好好學習,一路六十分萬歲混到畢業的。

但她又不用考科舉,做學問,寫文章。

辛盛抄書的內容她連蒙帶猜都認識大半,隻是識字寫字,這麼簡單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然後很快辛月就被打臉打腫了。

這毛筆,對於一個現代隻用鉛筆、圓珠筆、中性筆寫字的人來說,它的握法真的很反人類啊!

辛月十分懊惱,小時候去爺爺奶奶家過暑假,爺爺曾經提議要送她去少年宮的書法班。

那會她一心隻想和小夥伴們瘋玩,又哭又鬨的不肯去,還浪費了爺爺替她交的幾百元報名費。

若當時她去了,現在就不會這麼抓瞎。

彆說她心理上比郭玉娘大了近二十歲,就是現在身體的實際年齡她也比郭玉娘大了足三歲,可她握毛筆的姿勢比郭玉娘還要彆扭多了!

郭玉娘是一張白紙,辛盛怎麼教她便怎麼學,做得不到位些,那也是因為年紀太小手腕沒力的緣故。

可辛月呢,習慣了二十多年的握筆姿勢,跟辛盛學握毛筆還得拚命壓製自己握圓珠筆的習慣記憶。

二十多年都那麼握筆的,和本能有什麼區彆?人又怎麼能輕易改變自己的本能?

是以一直覺得辛月記憶力好,腦子也聰明的辛盛,看著辛月握著毛筆抖個不停地彆扭模樣,大笑出聲道:“妹妹握筆有這麼難嗎?表妹都學得有點模樣了,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握筆能抖成你這樣。”

郭玉娘奇怪的看著辛月,她一直覺得表姐十分聰明,往日裡表哥教她們任何東西,表姐都能飛快的學會記住,今天還是第一次見表姐也有不擅長的事情。

不過郭玉娘自覺自己跟表姐十分要好,並沒有笑辛月,反而還安慰她道:“表姐,你不要著急,慢慢來,表姐那麼聰明,很快就能學會了。”

辛月默默舉著袖子擋臉,麵紅耳熱,穿到異世一個月的時間,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丟人丟到古人麵前。

辛長平回到夫妻倆的房間裡,自己抱起小兒子,用勺子舀起米湯,細心的把溫度吹到不燙嘴了,才把勺子遞到辛年的嘴邊。

餓極了的小辛年感受到嘴邊的食物立刻停止了大哭,迫不及待的貼著勺子把米湯吸到自己嘴裡咽下去。

中間似乎嫌棄他爹喂得太慢,還在包被裡胡亂踢腳,似在催促辛長平一般,惹得宋氏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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