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沒有看李康，他再度拍了拍懷裡的小蘑菇頭，小蘑菇頭投射出了全新的影像。
再度打量，一切依舊如常。
“要不然，我現在動員巡警們，去大型工廠旁邊看看？”李康試探性發問。
“沒用。”楚竹搖了搖頭，對麵都擺明了要掀桌子了，一群凡人警察去了，碰到緊急情況，不也依舊是個死嗎？
再者說，他們去了有什麼意義？探測情報現在已經有了無人機了……
相較於犧牲真正的人命，楚竹還是傾向於消耗無人機……即便目前這個狀態之下，官方眼中無人機和普通巡警的命，哪個更珍貴，還真不好說……
想要真正徹底的對解決問題有所幫助……除非出動的，全部都是超凡者。
楚竹看著電話，在思考要不要給二區的楊隊長打個電話……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閉目片刻，楚竹悚然一驚：“不對！工會。”
楚竹意識到了重點，對麵直接掀桌子，不代表對工會的權利就不垂涎了。而且之前吏軒最後的電話也隱約表明了這一點……
雖然楚竹也想不通，如果真的把百萬民眾都給團滅了，工會還有啥用？總不至於去指揮死人吧？
但是……
楚竹撥打了一個全新的電話，這正是吏軒昨天打給他的。
據他所知，吏軒之前應當還沒有手機，不過考慮到他昨天經曆的……應該是海明月那邊提供的！可能提供的還不止他一個人。
不過，現在楚竹就隻知道他一個人的電話。
忙音……
然後。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
楚竹掛斷了電話，“果然出事了！”
至於為什麼，昨天吏軒最後能打電話過來，讓他趕緊逃跑……可能是大霧霾發生之時，敵人自覺情況已在掌控之中，對吏軒監管變輕了，或者是發生了其他什麼事。
“女媧十七號！”楚竹聲音沒有絲毫情緒波動，“調轉攻擊型無人機……不，留一部分繼續在原地觀察警戒！將一半的攻擊用無人機，調往棚改區工會總部！具體地址坐標為：……”
李康：“！！！”
下一瞬間，小蘑菇頭投射出來的畫麵再度一變……
無人機的速度，快到了嚇人……數個呼吸後便躍出了工廠區，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低矮房屋和帳篷鋼架……這正是典型的棚改區建築風格！
“……我來了！有什麼急事嗎？”關飛匆忙推門而入，壁宣緊隨其後，兩者臉上都有些慌張。
他們來的如此急，自然是受到了李康的召集，而李康當時打電話的口吻，前所未有的嚴肅。
“噓！”李康做了個手勢，目光從始至終都未曾移開畫麵。二者順著目光看去，隨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然後，引來了寧玲瓏不滿的視線。壁宣驚恐的對自己嘴巴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關飛倒是不太在意寧玲瓏，不過看到楚竹，也十分乖巧的沉默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突然間。
楚竹察覺到了不對，赫然向窗外看去，然後……
窗外，出現了一張燦爛的笑臉。
楚竹瞳孔驟然收縮，隨後，他感到大腦一陣刺痛，好像有無數嘈亂雜亂的聲音響起，他感到鼻腔溫熱，下意識的摸去，發現一片通紅……而且，他也看到了自己的手臂，上麵出現了一片片密集的鱗甲！
他聽到了慘叫哀嚎，下意識向四周看去，看到了逐漸扭曲的一個個人……除去寧玲瓏雙腿盤膝，眼眸緊閉，仿佛在念誦著什麼，其他人全都在變化……
旋即，楚竹眼前一黑，一切逆轉。
……
依舊是地下生態園。
楚竹在短暫沉默後，笑了：“露出馬腳了。”
楚竹並沒有失望和憤怒，他反而感受到了喜悅。
發生變化了！有變化就好啊……
楚竹讓自己冷靜下來，竭儘全力的進行思考……
殺他的自然是十一使徒。
可問題是，上一條時間線……十一是在中午十二點之後，棚改區發生巨大變故，黑霧籠罩他的軀體，對麵好像這才感應到了他的存在，然後將他擊殺？
雖然，目前來看，這個擊殺很存疑……畢竟，十一當時的態度並不是敵視態度！但不管怎麼說，當時都重置了。
這一次對方提前殺他，隻有一種可能！
“誰有問題。”楚竹挑了挑眉頭，他挨個扳起了手指。
李康？寧玲瓏？壁宣關飛？
從壁宣關飛來到後，十一才來了……兩者是有一點嫌疑的！但是不多。畢竟，他們二者應該從始至終都知道，楚竹在女媧基地之中……除非，十一從一開始就不敢進入到女媧基地！
也正是因為有十一不敢入基地的可能……所以嫌疑才不能完全排除！
然後……
“張海？幾率也不高！”
畢竟他是真的在某條時間線上死過。
“霍啟明……”
這個嫌疑就略微有點高了！
隻不過，楚竹對其仍然抱有一定的信任。
“墨班……可疑！”楚竹眯了眯眼睛，土木老哥都是老實人，可是墨班不一定。而且也有可能是他大嘴巴，泄露給了自己手下的什麼人知道……而手下的那個人恰好是全能一脈的臥底。
“乾脆，一一的試錯吧……”楚竹略作沉思，首先下達命令：“女媧十七號！”
“我在。”
“立刻將現在所有的無人機，機械狗！全部都調往棚改區工會總部！”
看著投射出來的畫麵鏡頭，發生改變，楚竹眯了眯眼睛，拿出了手機，首先撥打霍啟明的電話。
“老霍，我現在在第三區區衙門口啊！對了……我有件事情要找你敘述……”楚竹高度模仿了上一次事件，甚至詢問和質問的話都沒有太多的變化。
然後，下一個……
“墨班老爺子，我在第二區警督局那邊……現在有事情要找你問詢……”
楚竹按部就班的，給所有人都打了電話，並且給了所有人不同的地址——這些地址唯一的相同點就是……都有攝像裝備！
掛斷電話。
楚竹冷靜的報出了之前自己所預設的一個個地點，再度用神通打印了十一使徒的樣貌，交給女媧十七號觀看，讓其大數據檢索。
“就讓我看看，這次究竟是哪邊出了問題吧！”
楚竹安靜的等待著。如果這些都沒出問題……那很有可能，就是第三區的特戰大隊成員的問題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首先。
看到的是工會總部。
“……果然出事了！”楚竹臉上浮現出些許興致，保安團的成員肩膀上皆捆著紅色綢帶，麵容肅穆地在工會總部附近巡邏。
總部大門關閉，顯然是進入了戒嚴狀態。
“看起來！想要默默潛伏進入很難。”楚竹沉思，大門全部都關閉的情況之下，即便是小型無人機……也沒有進入的可能！
難道要用子彈轟開窗戶，然後進入？
或者是……
“我親自撥亂反正，直接進入其中？這樣子的話……這條命大概是耗掉了！而且，如果敵方夠謹慎的話……我可能最後也看不到真凶……”
“所以……嗯？”
楚竹話語驟然止住，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某個無人機投射出來的畫麵，那是一個工會總部大樓的窗戶，裡麵映照著一個，楚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