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世界。
楚竹醒來後，再度看了一遍日記：“瑪雅遺跡，還是沒能攻略啊！”
但是也不讓人意外就是了！
歎息一聲後，楚竹又隨意掃過，最後看完了林信竹的留言。和以往依舊是大差不差！
“還是太弱了！”楚竹拍了拍臉頰，再度起身，隻有強者才可以知道更多的信息啊！
隨後，他一邊行走，一邊打電話給寧玲瓏，同時整理著腦海之中幾乎已經成型的……自己推演出來的活人神通複刻的新法……
……
數小時之後。
“不容易啊。”楚竹在第四區的一處山峰上，握著寧玲瓏的手掌，臉上浮現出感動：“我成了！我終於成了。”
寧玲瓏：“？？？”
看著楚竹在那裡念念叨叨，她驚了一下，臉上浮現出擔憂，不會是壓力太大，瘋了吧？當即安慰：“那個，神通力開發本來就很難……有點困阻是正常的，我會一直陪著……額？！”
寧玲瓏驚愕地看著，楚竹抬起手掌，一縷縷清風縈繞著他的身軀，讓他緩緩地起飛。
“……風流體？”寧玲瓏喃喃道，眸子中浮現出難以置信，懷疑人生。就算早從楚竹口中知曉了對方的神通，以及對方找上自己的目的……但此刻真正看到自己的神通執於他人之手，她內心仍然是浮現出千般情緒。
“真強大啊。”楚竹發出了感慨，手指輕輕一彈，恐怖的水浪在虛空中憑空凝聚，赫然席卷，拍向周遭，將一顆顆巨木摧枯拉朽般擊倒。
相較於第二境的記憶神通，攻擊力完全是兩個層次！
楚竹想到這個，心情再度變得複雜，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和寧玲瓏一起乘坐磁懸浮車上天的事——當時墜機，他是死了，但是根據他臨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幕……大概率，寧玲瓏沒死！
甚至泡水裡都沒什麼太大問題……畢竟有水流體神通力！
“……那個！我們接下來是。”緩了好一會兒後，寧玲瓏這才重新振作起來，直視著楚竹，蠕動著嘴唇。
然後……
楚竹在寧玲瓏迷茫、震驚、懷疑人生的目光中，輕輕伸手拍向了自己的額頭。
下一刻，風流體化為銳利不可想象的風之箭矢，撕碎了大腦。
……
再度睜開眼睛，楚竹嘴角勾起笑容，臉上帶著自信昂然。
“所有的拚圖，都已經集結完畢！接下來……便是破局之時。”
楚竹毫不猶豫地起身，走出了女媧基地。
他抬頭凝視著灰蒙蒙的天空，相較於第四區的藍天白雲，第三區即便棚改區化……但是因為蒸汽工業的緣故，仍然汙染極其嚴重。
楚竹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老胡！是我。”楚竹語氣平和輕快。
對麵安靜了好一會兒，這才道：“你是……”
“你已經認出了我！就不需要這般了吧？”楚竹嗤笑了一聲，“釣個一厘米的魚，就能讓你快活三天的釣魚佬！我看你每次回家，都得去菜市場買魚，這才有底氣回家……”
“你胡說什麼。”胡慨慷直接爆了，聲音帶著些許氣急敗壞：“姓楚的，你怎麼憑空汙人清白？？”
“還不是因為你裝作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你這狗驢！好了，不扯這些了！”楚竹淡定地越過話題，“你肯定很好奇，為什麼我會知道你的身份吧？我聽張海說過這方麵！”
楚竹直接把鍋扔給了張某人！當然，之前現實世界大半個月，夢境世界的無數次重置中，確實有一次，楚竹從張海的口中套出了這方麵的信息。
胡慨慷確實是和張海談起過這方麵的……
“……那家夥！嘴這麼不嚴嗎。”胡慨慷聲音終於帶上了些許不滿。
楚竹也沒提這信息是自己威逼利誘出來的，很自然地引出了下一個話題：“出來見一麵吧！你不是和他說，想收我作為徒弟嗎？”
“……這！”胡慨慷猶豫了一下，“要不明天吧！今天我比較忙……”
“……”楚竹眼角抽了一下，明天？明天他人和整個棚改區都沒了！還明天呢……而且你忙……你也真好意思說這個！
你這老東西不老實啊！
“可惜了！我本來是準備和你聊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的。那就算了吧！等一下，我就去見錢侍吧……”楚竹狀似無意地下了魚餌，錢侍，現在自然是不在靜海市的，但是……楚竹從頭到尾也沒說自己要在靜海市見麵錢侍啊！
他此時是真的想，去天京見錢侍的……彆說現在隻是電話了！就算是胡慨慷真的在楚竹麵前，真的有辨認謊言的能力，此刻也照樣察覺不出問題所在。
“！！！”胡慨慷默然了片刻，突然笑了：“這可真的是……我明白了！我和你見上一麵吧……”
“嗯，彆信那個蠢貨！這個蠢貨可能跟你說了一些東西……但是，他終究不是真正的主教！”胡慨慷語重心長，“你要拜師還是拜我比較好，我能給的，還有我的身份地位……對你的益處都比拜他為師高得多。”
“……你就不擔心，那家夥現在就在我旁邊嗎？”楚竹挑了挑眉頭。
“……”胡慨慷又噎住了，隨後才反應過來，如果錢侍現在真的在，已經在電話之中發聲了，當即咬牙切齒道：“時間，地點！”
“地點，就第三區富人區的華巴克咖啡館吧。”楚竹淡定道：“時間的話隨你……不過！我現在可搶手得很……你可得做好大出血的準備。”
“……半個小時後到！”胡慨慷直接掛斷了電話。
楚竹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內心默默回憶了一下自己和第五使徒之間的交流，確認沒什麼太大問題，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銳利：“現在，胡慨慷應該被調離了核設施……嗯，而且這種大事件，他是不可能捏個分身……畢竟他要考慮到自己真正碰上錢侍的可能！”
雖然不清楚，錢侍的具體實力！但是楚竹琢磨著，不管怎麼算，都不可能太弱吧？至少老胡隨便捏個化身秒掉是不可能的……
“大概率，如果真的見到了錢侍……他或許會考慮殺人滅口！雖然應該是用第五使徒的身份……或者是其他什麼栽贓陷害的方法，殺！”
盤算片刻後，楚竹下定決心，極速地向著咖啡館的方向走了過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突然，楚竹感應到了什麼，抬頭看向自己對麵，身穿一身常服的胡慨慷，挑了挑眉頭，笑著道：“老胡……我給你點了標準咖啡！以前你總念叨著自己想喝……但是現在看來，以你的身份，不可能喝不到吧？感情，就是在哭窮啊！”
“……張海這家夥！我遲早教訓他。”胡慨慷冷哼一聲，略作沉思後，他凝視著楚竹，直入主題：“好吧！小子……還是那句話，今天我還挺忙的，所以！我就不跟你扯東扯西了。”
“拜我為師吧！待遇的話，我將給……”
胡慨慷爆出了一連串，隻不過，楚竹左耳進右耳出，如果不是傾聽也是必要步驟，他恨不得直接跨過。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是畫餅啊！
“不過，”胡慨慷語鋒驟然一轉，咬牙切齒道：“錢侍究竟在哪裡？該死的……他難道，是秉持著教宗的意誌……準備……可是現在查什麼貪汙腐敗啊！”
“……”楚竹自然知道，貪汙腐敗是對方刻意給出的，讓他腦補、忽悠他的理由。胡慨慷最擔心的肯定就是，教宗的目光落在這片土地上，最終發現問題！
至於貪汙……可笑！還是那句話，對於主教這個級彆的人物來說，撈錢的方法太多太多了……
“老胡！手伸出來。”楚竹張開手掌，神色嚴肅：“我的神通，和信仰有關……”
楚竹直接信口開河，“你肯定也好奇，為什麼我突然想要加入拜上帝教……就是因為這個了！畢竟信仰這東西……唉，想要將工會信仰化，我內心又有點過不去那個坎。”
“額外再說一句，我加入的話……就是我本人加入！彆想著用我影響工會！”
楚竹完美扮演了自己也不清楚現在工會發生了什麼的人設。
“……信仰相關類的神通？上帝啊！”胡慨慷眼眸發亮，在胸口畫完十字後，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掌，讚不絕口：“你簡直就是天生的我們教會的一員……我一定會好好培養你的。你放心！”
“對了，能夠透露更多一點的內容……還有，握我的手……難道是從我身上提取信仰？”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怎麼提取信仰！所以都試試嗎。”楚竹憨厚地笑了笑，話語真誠。
“也是。”胡慨慷沒有絲毫懷疑，誰不是在神通的路上摸爬滾打呢？
“老胡，麻煩不要反抗！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也是正常的。”楚竹神色如常，開始了解析。
數分鐘後……信息湧入他的大腦。
神通名：命運
第一神通力：等價交換
第二神通力：氣運
楚竹動作甚至都沒頓一下，依舊淡定地與胡慨慷對話，甚至吐槽：“彆問錢侍的地點了！我等一下最多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在哪裡……我怎麼可能知道他住哪裡呢？不對……那這樣子一來，他豈不是知道我把他給賣了！不行不行……你護著也不行！我這還沒加入，就得罪一個大佬……彆說什麼他不是大佬，你看你之前的樣子！和見了貓的老鼠一樣……你的話沒有絲毫可信度！”
說話同時，楚竹品味著兩個神通力的能力，內心漸漸掀起滔天巨浪。
等價交換！就是隻要價值相等的東西，就能夠與他人交換……
例如，神通擁有者現在是大乾朝的九品官，但是目前官位是個相當冷清的職位，神通擁有者想的話，就可以找到一個掌握著實權的九品官……強行與其完成交換官位！
當然，這種換，不是完美無缺的！
按照反饋的信息，普通人發現不了問題——但是超凡者如果觀看資料，尤其是同級，甚至更高等級的超凡者……很容易就能發現不對勁！
畢竟這隻是在認知層麵，讓彆人認為你這樣是正常的！實際上各種文字資料……是沒有改變的。
“這個衍生下去，豈不就是……”楚竹心臟驟停，腦海之中閃過了四個字——身份交換！
原來如此……
所以霍啟明才……
難怪胡慨慷……
等等，文字信息改不了？所以這就是把老胡名字也一起奪走的關鍵嗎……
霍啟明的名字之所以不奪走，是因為當時已經準備毀掉靜海市……
原來如此，楚竹徹底想通了，第五使徒這個身份，絕對算不上低了。
是的，這個身份是要大致對等的……楚竹不清楚，修為到了高境界，會不會限製少一點？會不會開發出其他什麼離譜的能力？但是至少目前是這個樣子。
而且等價交換也不僅僅隻是交換身份……同時也可以強製交換某些，價值表麵上，或者說在大眾認知上相等的東西……
隻要想一想，連身份這種概念性的東西都能夠換……就能想象到想要交換實物，究竟換的多麼輕鬆了！
至於第二神通力……
這個沒啥好說的！
就是操控運氣。
能夠吸收彆人的運氣，讓自己的運氣變得非常好！讓被吸收了運氣的人，變得極其倒黴……
可怕！
簡直是恐怖如斯。
楚竹頭皮發麻，目前來看，這兩個命運神通……相較於他的複寫以及複刻……嗯？貌似還是差了一點的……你強大又怎麼樣？？不好意思，現在你的神通……是他的了！
“怎麼了？”胡慨慷察覺到了楚竹的情緒波動，耐心地詢問。
“沒什麼……”楚竹坦然地搖了搖頭，聲音帶著些許抱怨：“我目前感應不到所謂的信仰之力！我覺醒的這個神通，也太坑人了吧……”
“神通，是這個樣子的。”胡慨慷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想了想，溫和地勸說道：“要不然，回去之後，我幫你查一查教內的情報？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教以往，應該是有人出現過信仰相關的神通的！”
“就算和你神通不一樣……也可以觸類旁通給你增加靈感嗎！”
“彆那樣！”看著楚竹沉默，胡慨慷誤會了什麼，連忙開口道：“其實很多人都是直接抄的前人的作業……我知道，你可能從誰那裡聽說過！百分之百複刻，會出問題……這個確實會出！但是隻要你是以學習為主……那就沒問題！隻有真正的學都學不會的蠢才才會抄……融會貫通了，那就是自己的！”
“這樣啊……那你人還蠻好的！”楚竹麵露感動。
“必須的！”胡慨慷大氣的一揮手掌，言語真誠可親：“畢竟你可是我未來的徒弟。”
“但我怎麼感覺，你是想要遵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原則……”楚竹露出狐疑。
“說話要負責！”胡慨慷臉色綠了一下，“我可沒有想要把釣友變成龜兒子的想法！”
“……”楚竹麵無表情的盯著胡慨慷。
胡慨慷摸了摸頭，憨憨的笑了笑，察覺到楚竹沒有絲毫被忽悠過去的意思，在短暫沉默後，腦海中思緒飛速運轉，突然他看到了什麼，麵露驚喜，起身接過服務員遞上來的標準咖啡，“謝謝啊！”
隨後，他喝了一口，感慨道：“這咖啡可真甜啊。”
“……醒醒，你還沒放糖！”楚竹毫不留情地進行著嘲諷。
“你對你未來師父就這樣？”胡慨慷斜視著楚竹，“真不怕我未來給你穿小鞋……”
“咳咳！師父，拜托你了。”楚竹直接轉進如風，凝視著胡慨慷，眸子中甚至浮現出些許孺慕之情。
“……你的演戲能力！真是令人震驚。”胡慨慷揉了揉眉心，“好了……我會幫你的！”
“不過接下來……外麵可能有點混亂！彆問為什麼，我現在也不能確定……”胡慨慷臉上浮現出一抹憂心忡忡，“等一下，我帶你去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
楚竹內心思緒百轉，這家夥，這一次居然沒想要忽悠他，把他當成耗材……居然真的……
罷了！
楚竹目光幽深了一瞬，他幾乎在瞬間，神色恢複如常。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就拜托你了！不過接下來，我還是要再試試。”楚竹咬了咬牙，臉上浮現出堅定：“老胡……我的很大，你忍一下。”
“？？？”胡慨慷以往可是聽過楚竹說過這個梗的，臉色一時間有些發綠：“喂喂喂，講點理啊！我可不是你以前吐槽的那些……喜歡小男孩的神父！而且，那些神父也不喜歡當受啊。”
楚竹滿臉懷疑，然後動用了……複刻！
這一瞬間，胡慨慷動作頓了一下，他強行按耐住，反手拍開楚竹手掌的衝動，若有所思地凝視楚竹。並沒有擔憂楚竹對他造成傷害……
先不提，胡慨慷和楚竹算是熟人，就算楚竹真的想傷害他……就以目前楚竹修為？
彆開玩笑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胡慨慷總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嗯？不對……
胡慨慷赫然醒悟，反手拍開楚竹的手掌，神色變得銳利。
是……命運在示警？這到底是！
這一瞬，胡慨慷態度發生了變化：“小子！你究竟……”
楚竹滿臉無語地看著胡慨慷，“你乾嘛？有病啊！算了……不願意幫我就不幫我！信仰的事兒，記得找一找……你要是找不到，我可不拜你為師……老東西！tui！”
“……嗯？”胡慨慷愣了一下，隨後麵色陰晴不定。捏了捏拳頭……雖然有命運示警，但他真的很難想象……一個低境界的修行者能對他造成什麼不利……
等等！難道是因為，楚竹接下來會和錢侍那邊進行溝通……進而對他造成間接性的不利？！
嗯……這就可以解釋了！該死的，你表麵上和他聊的這麼舒暢……實際上，內心居然想著貨比三家是吧？不愧是從棚改區跑出來的黑手幫老大……心未免也太黑了吧！半點道德，都沒有嗎？！
內心罵歸罵，胡慨慷表麵上依舊神色如常。
“對了。”楚竹突然慢條斯理道，他此刻心情其實相當不錯，因為，他終究還是複刻成功了！
雖然，目前複刻後，隻能使用第一神通力和第二神通力！
楚竹托著腮，饒有興趣地凝視著胡慨慷：“話說！你認識一隻貓嗎？嗯……我是說一隻……大橘貓！”
楚竹真的很好奇，胡慨慷到底是教宗口中的，大橘貓捏出的分身，又或者是他同化一個同樣是命運神通的存在……
“？”對此，胡慨慷有些摸不著頭腦，“貓？什麼貓？我不養貓？”
“這樣嗎。”楚竹眼角抽了一下，就仿佛是得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答案一般。然後他環顧周遭一圈，也沒有發現大橘貓直接跳臉！
他了然的點了點頭，咬碎了牙齦處的毒藥！
數個呼吸後，時間，開始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