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死寂。
十一愣了一下，剛準備嘲諷，隨後回憶了一下以往種種，猛然發現不對，驟然轉頭，死死地盯著楚竹，目光變得銳利。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楚竹看向了第五使徒。
“嗯！”第五語氣平淡，“你進入的時候我就有點懷疑了……我可不記得十一的手下，有人擁有涉及到運氣方麵的神通！”
“原來如此。”楚竹點了點頭。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感情如果不動運氣，可能這邊就騙過去了？
“你！”十一冰冷地凝視著楚竹，剛準備說些什麼，就被第五阻止了：“還等什麼？去把禁地的大門打開吧！”
“……嗯？”十一身體一頓，眉頭漸漸皺起，旋即仿佛想通了一切，眸光在這一刻發亮，麵露狂喜。
他看著楚竹的目光，在這一刻帶上了狂熱和崇敬：“好！”
十一反應過來了，既然這位竹先生沒有死！那麼他現在仍然是……最符合神之胚胎標準的人選。
十一驟然一拍手掌，此刻，蜷縮在核設施門口的一具亡魂，驟然睜開了眼睛，他從懷中掏出了鑰匙，起身緩緩地將鑰匙插入孔洞！
隨後，大門轟然打開。
門外無人。
霍啟明此刻已經離去了，原因很簡單，因為靜海出了大問題。即便內心猜測，問題的根源是核設施……可是，現在討論罪魁禍首沒有意義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可能地壓低損失！所以即便知道黑手近在咫尺，他也隻能咬牙無視。
楊隊長也隨他一同離開……
壁宣擔心楚竹，所以依舊留下，但是現在這個環境……他也不敢進去啊……
這一刻，就仿佛是連上了什麼信號一般。
原本……
在視頻之中如同無頭蒼蠅般的黑霧，終於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向著此地蜂擁而來。
“我就說吧！我就說吧。”十一的聲音帶著顫抖，帶著興奮，他毫不猶豫地對著楚竹單膝跪下：“主啊！”
一旁的雙頭鱗人看到這一幕，也同樣瞠目結舌，頭皮發麻，幾度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楚竹看著這一幕，眼角不斷地抽搐，難道真的是他？但是沒有道理啊……
楚竹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選擇自殺，而是安靜地等待著，如果最後他真的被選擇了，那麼之前的計劃……或許還得要重構！
“我不理解！”楚竹憋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道：“十一，你能操控這些黑霧嗎？還有，為什麼核……禁地的大門關閉！那些黑霧就無法鎖定目標……”
“我當然能！”十一坦然地點了點頭，隨後寬慰道：“不過您放心！現在我不會操控黑霧強行選擇誰……畢竟他們選擇了您！至於為什麼禁地能夠隔絕……這自然是因為，這裡也算得上是女媧大神的半個神域！不過開啟了就好……”
“？”楚竹恍然醒悟，難道說……原來如此，之前霍啟明說的對核設施有過加持的人……就是女媧嗎？！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終於，濃鬱的黑霧來到了核設施的門口，隨後轟然湧入。
楚竹安靜地看著那些轟然席卷而來的黑霧，內心一歎，已經接受了這些黑霧的目標就是自己……嗯？！
楚竹臉上浮現出驚愕，他發現這些黑霧居然彌向了雙頭鱗人。
楚竹：“？？？”
十一：“……？”
第五：“？！！”
何止是現場這些人，就算是雙頭鱗人本人都迷茫了，他怎麼可能會是……嗯？！
黑霧在他的身邊縈繞，卻沒有滲透入他的身體之中，就仿佛是撕碎了什麼一般。
下一瞬間。
雙頭鱗人身軀驟然一震，臉上浮現出迷茫和喜悅：“我是……胡慨慷！等等，我的名字回來了……這！”
“……不對！”第五使徒在這一刻後知後覺，感到頭皮發麻，他感受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在這一刻回來了。
他的瞳孔赫然收縮，看著周圍的那些黑霧，在這一刻幾乎瘋狂地向他撲擊了過來。靈覺讓他察覺到了濃鬱的威脅……
“什麼……我才是預言中的那個人？這……難道……”
第五猛然醒悟，是因為之前和胡主教交換了身份，交換了命運……所以這些黑霧始終無法鎖定他？
可是，第五在這一刻沒有感受到被選擇的榮幸和喜悅，內心隻有恐懼和憤怒，他又不是真正的第五使徒……
他雖然表麵上信奉全能全知之主，但那也隻是表麵上，他純粹隻是進來玩的……
“給我滾開！”
命運的力量發動，強行在他身邊構建成了一個力場。然而，黑霧還在源源不斷地滲透……
“……居然是你！”十一難以置信地凝視著第五，大腦在這一刻一片空白，完全無法理解。
楚竹眼皮跳動數下，黑霧在他的身邊縈繞，卻並沒有傷害他，懷中的白色珠子在這一刻散發著溫暖的力量。
不是，你真的什麼都能扛啊？！
楚竹腦海之中思緒翻湧，他緊緊地盯著第五，所以現在第五就是全知全能的神明的胚胎，就是十一一直尋找的聖子……但是為什麼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楚竹猛然驚醒，他發現自己好像被十一給忽悠了。十一一直在那裡念叨，說什麼全知全能的主的複活，但問題是……
那個通天的黑柱，還有掀起這恐怖的災變……這真的是全知全能的主，複活會乾的事情嗎？
真的是……在上古時期搞出幾次天庭戰爭庇護人類！留下了愛人的聖經……留下了依舊可稱得上是正派組織的拜上帝教的——那位主嗎？！
楚竹冷靜地觀察，看著第五竭儘全力地掙紮，也毫無用處，一點點地被黑霧滲透進入身體之中……最終，臉上浮現出驚惶恐懼……
然後，一個巨大的黑繭浮現，如同心臟般微微跳動。
這一刻。
楚竹感受到大腦刺痛，他幾乎瞬間反應了過來，赫然低垂下了頭顱，下意識伸手抹了一把臉，發現手上一片血紅，他意識到自己的七竅在流血：“……是汙染？”
而且還是極其恐怖的汙染！
但是，單純隻是直視就……
“哼啊啊啊啊！”身邊傳來了嘶吼聲，宛若野獸，那是第十一使徒的聲音！
楚竹意識到，十一出問題了……
不對，即便強大如同十一，在看到的第一時間也同樣出問題了？！
楚竹強行忍住大腦的刺痛，汙染的痛苦確實恐怖，但是楚竹在一次次重置的時候，同樣會感受到這種相似的痛苦……
並且因為他長期在這種痛苦下思考，所以現在他同樣能進行一定的推理！
“在自殺之前……我還需要驗證一件事情！”
楚竹咬了咬牙，伸出手指摁在了自己的眉心，“複寫封印，解除！”
一個名字，瞬間出現在了他的大腦之中。
他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了那個名字……
“……命運之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