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明緊緊盯著楚竹，並沒有因為楚竹這句話而升起被欺騙的憤怒。說白了，他之所以相信楚竹是太祖，是因為楚竹與女媧大神之間的特殊聯係。
現在這樣……等等！霍啟明眸子之中閃過一抹明悟，他看了一眼同樣不動聲色的黃太監，以及此刻還在糾結的胡慨慷，明白了什麼——
黃太監應該同樣想到了他想到的內容，但看目前情況……胡慨慷還不清楚。
霍啟明想到的便是，大乾皇室這一脈，相傳是上古神明的後代。雖然以往，他感覺這隻是宣傳，但是現在，搞不好……
“老胡！”楚竹突然開口：“聯係教宗！”
楚竹略作停頓，聲音帶上了些許玩味：“我有點好奇……那個老東西，麵對我這位天京征服者，會擺出怎樣的態度？”
“……”胡慨慷此刻啥話都不敢說。
……
將霍啟明留在外麵，楚竹穿過雕花朱漆大門。
穹頂垂下的鎏金八角宮燈，與玫瑰窗的琉璃彩光交相輝映，將教堂渲染得如夢似幻。
楚竹掃了一眼穹頂，雲紋藻井以金線勾勒，中央鑲嵌著琉璃製成的蓮花浮雕，與四周環繞的西方天使彩繪形成奇妙呼應，仿佛東西方神話在此刻達成了無聲的共鳴。
這裡正是拜上帝教的西方派係總部教會。通體呈現出一種西方與東方風格的混雜！但是卻並不讓人感受到矛盾……走出了一條獨有的藝術風格道路！
“感覺把這建築圖紙搬運到現實……感覺拿走幾個頂級設計方麵的獎項沒問題？”楚竹嘖舌片刻之後，再度邁步。
他從容不迫，懷裡抱著小蘑菇頭，身後跟著手持槍械、全副武裝的保安團士兵，同時也有無人機在周遭護航。
錢侍在前方引路，他的神色複雜到了極致，帶著恍惚。一想到早上才和身後的人聊過，這還沒過一天，對麵就成了天京的新主人，他就想笑——既是嘲笑自己，也是嘲笑這個操蛋的世界。
終於，進入了一處莊嚴肅穆的大殿堂內！
楚竹的眸子之中浮現出懷念。他看向前方，語氣平和：“好久不見了。”
祭壇之前，翡翠雕琢的燭台與鑲嵌珍珠的十字架並置。
有兩個人安靜地站在那裡！一人是胡慨慷……至於另外一人——
正在默默祈禱的老者緩緩轉過身來，他身披中式廣袖雲紋錦袍，頭戴點翠鳳冠……無論是衣著或者是他的氣質，都有一種中西方合並的韻味。
這正是當代的拜上帝教西方派係教宗——方濟世，方教宗。
教宗嘴唇微微蠕動，眸子中滲出來的情感無比複雜，但他的態度分明恭敬起來了：“楚竹閣下。”
“……”楚竹沉默了，他對著身後揮了揮手，“退下吧！”
“可是。”趙栩神色微變，即便打下了整個天京，但是他的大腦仍然非常清晰，明白真正的重點在哪裡！在聽到楚竹離開鯤鵬後，他第一時間趕了回來，親自擔當楚竹的護衛。
“聽從命令！”楚竹隻重複了一遍，趙栩即便再怎樣不甘，也隻能帶著其他人退去，讓他唯一感到慶幸的是，周遭的無人機依舊還在。
錢侍小心翼翼地看了教宗一眼，發現教宗也點了點頭，當即和眾人也一同退了出去。胡慨慷猶豫了一下，依舊留在原地。
“老東西，你認真的？”楚竹神色詭異地走到了教宗的身前，嘖嘖稱奇：“你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以往一直都在我麵前倚老賣老！”
胡慨慷：“……”
所以，你以往和教宗，到底有什麼接觸啊？為什麼敢這般稱呼……倘若是現在的征服者，那麼這副放肆自如的態度，尚且沒有問題……但是，看樣子，以往楚竹似乎和教宗也是這麼相處的？
“不敢在起義軍首領麵前如此放肆！”教宗語氣平和，態度一如既往的尊重。他此刻完全是以對待天子的態度，對待麵前的人——
因為在看到小蘑菇頭的那一刻，在聽到了天京內部發生事情的那一刻，他已經默認了……麵前之人有一定可能奪得天下——即便概率再小！但終究是有了！
當然，就算麵前人敗了，也無所謂……隻要他並沒有率領著拜上帝教全力協助麵前之人，那麼天子也不可能問罪於他！撐死了，在官麵上斥責兩句……
“……你認真的？”楚竹品出了什麼，開始他還以為教宗是在逗自己玩，或者說陰陽怪氣。深深地看了麵前老者一眼，楚竹沒有在這方麵多做糾結：“好吧！這件事情不重要。”
“我找你，問幾件事情！”楚竹清了清嗓子：“第一件事情……”
楚竹詳細描述了，自己見到的那條金龍，發出了詢問：“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教宗略作思考後，身體僵硬了一下，眸子之中浮現出驚愕：“等等……你確定？怎麼可能……什麼時候，天子擁有了大楚玉璽？不可能啊……那東西不是早就已經遺失了嗎？”
“……麻煩你說的詳細一點！”楚竹眉頭漸漸皺起。
短暫沉默後，教宗輕聲開口：“大楚朝的開國者，楚天子，楚文王！據傳是一位掌握著神通：氣運的強大超凡者！在他死後，根據他的遺旨，後人將他的身體鍛造成了一件鎮壓國運的玉璽！”
“而這……就是大楚傳國玉璽！是一件最高級彆的靈器——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鎮國之神器！”
“可是，據我所知……在前朝改朝換代之際，這塊玉璽就已然遺失了才對……”教宗無法理解。
如果真的，天子重新獲得了，那應該昭告天下才對！畢竟這也是一種祥瑞……能加強大乾王朝的正統性。
“……他有什麼能力！所以那個金龍？”楚竹迅速詢問。
“我不知道。”
“？”楚竹難以理解地凝視著教宗。
“隻是聽你提起那個，怎麼聽怎麼像是氣運金龍！教內稍微提過一筆，所以我才大致猜了猜……實際上，我到現在也其實不能完全確定！”教宗苦笑道：“那東西是皇室傳承的……我們去打聽的話，情況太敏感……更不用說，我之前也說了，在前朝變革之際，它就已經遺失了！”
“？等等！你，或者說你們不敢打聽？”楚竹敏銳意識到了什麼：“所以，皇室內部，有能夠媲美你的強者？”
“不好說！皇宮大秘，外人怎能窺視？”教宗略作沉思，又補充道：“當然，不提皇宮的機密的話……帝京內部確實存在著匹敵我的存在……但是！”
教宗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顯露無疑……他無法確定，自己知道的那些強者，是否絕對效忠於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