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霜一臉坦誠地對我搖了搖頭,說:“那這,那這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畢竟這事兒,關乎他的身家性命,他這麼小心謹慎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讓除了他以外的第二個人知道呢?”
“那你讓我上哪找啊?”我說。
林寒霜則道:“師姐,你彆急嘛,雖然不知道具體藏在哪裡,但我還是知道幾個可疑的地方,你可以過去找找看,說不定就藏在那幾個地方之一呢?”
說話間,林寒霜還將一張早就準備好了的地圖,拿到了我的手裡。
地圖上畫著整個華夏的疆域,唯有幾個地方,被她畫了個圈圈,用作重點標記。
可是這張地圖涵蓋的範圍實在太大了,就算被她畫了圈的地方,還有寫明一些重點,折合成真實的地形,範圍依舊很廣。
想在這幾個這麼大的地方,去找一副骨頭,還是蛤蟆那麼小的骨頭,無異於讓我去大海裡撈針。
但是林寒霜能給我這張地圖,已經算得上是用儘了自己的全力,我也隻能去找找看了。
在和林寒霜道彆前,我對她問出了一個,一直想要問她的那個問題。
“你之前不是非常崇拜他嗎?非常想得到他的認可嗎?怎麼忽然就變了?”
“就算知道,他收你為徒,隻是因為你的魅術與他人不同,也不至如此吧?”
林寒霜歎了口氣,對我露出一抹頗為傷感的苦笑,“師姐,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體會過那種滿心歡喜的落差?”
“我曾經想得到他的認可,是因為敬重他,是因為相信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師父,可是曾經有多敬重,後來的落差感就有多大。”
“我相信,在這世上,幾乎沒有幾人,可以平衡好這樣的落差。”
“——這個理由可以嗎?”
雖然林寒霜,隻迷迷糊糊的,與我說了這麼零星半點的緣由,我還是覺得這個理由不夠。
他倆之間,肯定發生了點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但她不想說,我也不可能從她的嘴巴裡麵撬出答案。
詭異的是,自從林寒霜用了我的臉之後,也不知她和林青雲說了些什麼,林青雲竟然連一丁點反應都沒有,根本沒有問過我哪怕一句。
我沒有立即將她給我的那塊精魄果肉吃下,而是在往後的日子裡,悄悄去過幾次,地圖上標記著的那些位置,將一些個可疑的地方,全都翻找了一遍,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後來呢,我實在沒忍住,還是悄悄地,去過藥神穀,在那很遠很遠的位置,偷偷看了謝應淵一眼。
聽到穀主說,他恢複的還算不錯,和新的心臟適應的很好,隻要再養一段時間,他就能夠恢複如初的時候,我心裡懸著的那口氣,這才緩緩地落了下來。
這顆心臟,其實是曾經的我,為我自己準備的。
畢竟我早就沒有心了,我一直無法確定,等自己和林青雲翻臉的那麼一天,心臟隻剩下被蠱蟲咬得隻剩下了一個空殼的自己會不會死。
現在好了,我吃了謝應淵的心,他用了我給自己準備的心,我們之間,也算得上是另一種的合二為一,雙向奔赴了。
許是我真的要了謝應淵的心,對他內心的衝擊力實在太大,離開藥神穀的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徹底底地銷聲匿跡。
直到時間從清初,逐漸來到了清末民初的時候,也是我修煉自己,尋找林青雲的那副骨頭,最緊要的關頭。
謝應淵才終於,再次地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隻我給不了他太多的回應,他找了我幾次之後,我又故意放了最狠的話,做了最狠的事。
狠到哪怕這麼愛我的謝應淵,最終都被逼到對我放下臉來,終於說出了那句恩斷義絕的話語。
他問:“這麼多年來,我對你的好,全都喂狗了是嗎?”
“一點,哪怕隻是一點,你心裡一丁點都沒記過我的好嗎?”
“林十五,你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沒有心?”
他還說:“林十五,我愛你都不如愛一條狗!”
我好似有受虐傾向一樣,聽到謝應淵終於放下這樣的狠話,我的心裡反而輕鬆了不少,甚至慶幸著,他總算脫離了我這樣的泥潭。
反倒是很早就選擇“認命”,與我劃清了界限,答應做朋友的沈知初,在出家之後,一直與我保持著不鹹不淡的聯係。
正應了那句,戀人隻是短暫的,隻有朋友才是一輩子的。
我沒有和他說太多我的事情,也想他離這些越遠越好。
卻不想,林寒霜竟然嫌我找得太慢,發癲似的裝成我的模樣,去到了沈知初的麵前,說出了我在找林青雲遺骨的事情,還臉大地想要讓他一起幫忙去找。
沈知初當然分得出來,我和林寒霜到底誰是誰非,卻破天荒的沒有拆穿林寒霜,也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我。
而是悄悄的去到了地圖上畫著的那幾個地方,找了很多很多次。
也不知道,是沈知初的仙緣比我要深得多得多,還是他那神通廣大的師父,在背後幫忙出了很大的力。
沈知初竟然真的在一座坍塌了多年的荒廟下,找到了林青雲的遺骨。
還在那座荒廟裡,找到了幾本被撕毀,被燒了大半的竹簡,書籍,見到了些許關於林青雲來曆的記載,佐證了林寒霜確實沒有騙我。
後來,沈知初將這個坐標告知給了我,我無比震驚地趕了過去。
卻因趕得太過匆忙,從而誤闖到了另一片天地。
直至眼前見到的景象,與傳說中的仙宮實在太過相似,我又真的見到了瑤池,與那仙桃。
甚至還像從前的林青雲一樣,喝了瑤池裡的水,吃了仙桃樹上結下的果,我才敢真真正正的確定……
我好像真的無意間,來到了林青雲得到機緣的……那個傳說中的仙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