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應淵對李初一回道:“他那時候盯著十五看的目光就很不正常,能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能有的目光嗎?”
“而且,他的情緒會暴躁,不還是因為,十五答應了會來見他,最後卻沒有來,他暴躁的等了兩天,還沒等到十五,才出的事嗎?”
“要不是鬼市挺大的,各種氣味也多,他想找十五沒那麼好找,否則我都懷疑,他跑出來,就是為了找十五來了!”
“哈?”我震驚的呼吸一頓,說:“你開什麼玩笑啊,他跑出來,是為了找我?”
“找我做什麼啊,我之前不是和他說的明明白白了嗎,等鬼市結束之後,會找個地方好好安頓他,又不是要養著他,帶著他,他還能纏著我不成?”
謝應淵問我:“那你說……他既然有這,能從琳琅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失蹤的本事,為什麼早不跑,晚不跑,偏偏情緒暴躁得壓不住了再跑?”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怎麼感覺謝應淵說的這話,好像也很有道理?
我不由反問:“難不成,我啥都不乾,往後這小孩,還能主動出現在我麵前?真能找的到我?”
謝應淵搖了搖頭,說:“那就不知道了……我隻是奇怪,他能從琳琅這裡逃走,怎麼會被個老頭關進籠子裡?”
“畢竟那籠子我當時看了,沒有陣法,也沒有咒術,就是個普通的籠子,比琳琅閣的戒備差遠了,看他身上的傷,好像還被那老頭打過。”
“有沒可能,那老頭和他是一夥的?”我接著又問。
謝應淵又搖了搖頭,說:“看著不像,那老頭應該就是奔著錢來的,如果是一夥的,打他乾嘛呢?”
“而且,一夥的,也得有個目的啊,如果是騙錢,那小孩早就可以跑了,為什麼要等這麼多天再跑?”
我們都沒天眼,實在看不出,這小孩身上的門道,反倒越想,越將自己給繞了進去。
“算了,還是先去隔壁看看,那些小畜生們到底是怎麼死的吧。”我說。
大家一起退出這個房間,去到了隔壁,打開門的刹那,一股子屍體腐爛的氣味,混合著難聞的血味,還有點隔壁房間裡的那種臭味瞬間撲鼻而來。
即便我早有準備,還是沒能防住地被嗆了一口,臭得我眼淚水都落了兩滴。
最後還是琳琅有些於心不忍,將自己藏在袖中的一個香囊遞給了我,我吸了兩口香囊散發著的味道,這才感覺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我將香囊遞給一旁的李初一,她吸了之後緊皺的麵色也舒緩了不少。
一旁的謝應淵見了,不免酸溜溜地問了我一句:“我呢?”
“十五,我也被這臭味熏到了,你給李初一不給我?”
“你不呼吸都行,你彆聞!”我白了謝應淵一眼。
他略顯委屈地望著我,一旁的琳琅捂著嘴角笑了句:“謝仙兒,你也有今天啊。”
最後還是謝應淵放下臉來,惡狠狠地瞪了琳琅一眼,他這才將笑意憋了回去,東張西望的將目光挪到彆處,佯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走進屋裡,拿起牆角放著的一把雨傘,輕輕翻動了幾下房間裡躺著的這些屍體。
他們的死狀,與琳琅之前在電話裡說的一樣,全是被掏了心,還吸乾了精血才死的。
這種死法,我以前是真的見得太多太多了,畢竟,從前的我,不就一直這麼殺人的嗎?
隻是……
當我蹲下身子,更為仔細地翻動了幾具屍體後,我才發現,還有幾具屍體,不隻是被挖心吸乾了這麼簡單,就連腦乾都被剖開了吃了。
這玩意兒,可不好吃啊!
愛吃這種玩意兒的妖可不多,至少我一直嫌這惡心,從來沒有吃過。
再看這些屍體的腦後,還有胸口處的傷口,不太像是用手剖開的,更像是被很鋒利的牙齒,生生咬開的一樣。
有些屍體的四肢,還殘留著些許咬痕,我咬了自己的左手去對比,總感覺這些咬痕,不像是活人咬出來的,更像是畜生。
再看周圍,除了點和隔壁一樣,有被暴力打砸過的痕跡之外,門窗確實是好的,除非是琳琅閣裡出了內奸,有人故意將這兩個房間的門給打開,幾乎可以直接排除,他是從窗戶和大門離開的可能了。
但是……
不是窗戶和大門,難不成他還能穿牆?
從隔壁房間,穿到這個房間,殺了這些小妖,吃飽了之後,又穿牆離開琳琅閣?
想到這裡,我連忙轉過頭,對著琳琅問出一句:“老板,你真查了店裡的監控嗎?一幀一幀查了,什麼都沒查出來?”
琳琅無奈地點了點頭,說:“不止是監控,在你們來之前,我連這些天店裡值班過的小二,全都喊過來挨個問了一遍了,是真沒看見他是怎麼出去的。”
“而且,我們琳琅閣的每一麵外牆了,都有禁術,並非普通的牆麵,否則任何一個有點修為的小妖,隨隨便便穿牆進來偷點東西,我們琳琅閣早就被偷了個精光,還要不要做生意了啊?”
琳琅這話一出,不僅是我,就連謝應淵的眼中都為之一震,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確定,你們這裡的每一麵牆都有禁術,讓人出不去也進不來?”
“你不信啊?”琳琅問我,而後按了下手中的一個按鈕,從下麵喊來一個,看那穿著打扮,還有點高級的小二,指揮他道。
“小李,你去,你化作原形,往那麵牆上鑽一下試試,看看能不能鑽得出去。”
小二立馬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問琳琅:“啊?老板,這牆上有禁術,我們所有人都是知道的,您這時候讓我穿牆做什麼啊?”
琳琅隻道一句:“讓你穿就穿,問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小二這才聽話照做,幻化出一隻小刺蝟的原形,朝著牆上撞了過去。
小刺蝟的身上是透明的,眼瞧著就要用妖術穿過這一麵牆壁,卻不想,腦袋剛出去一半,牆上立馬幻化出一道繁瑣的紅光,亮起那古老的法陣,直接將這小刺蝟卡在了半空,想出出不去,想退也退不回來了。
“老板!老板!”
“您快把我拽回來,被這樣卡著我脖子疼,快要呼吸不了了,快快快!”
“老板!”小刺蝟的呼救聲從我們的耳邊響起,卻聽得我整顆心都要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