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他們立刻有些窘迫地說道:“將疑犯抓來跪在堂前,一直是鬼市裡的規矩,我們也隻是按照規矩辦事罷了……”
“以後在定罪前,彆再讓人下跪了。”曆溫說道。
判官大人連忙點了點頭,裝作很忙的樣子,正要打算離開這裡,卻被我抓住之前的問題不放,給生生喊住了。
“等下!”
“判官大人,您們先彆走啊!”
“我剛剛的那個問題,您們還沒有回答我呢,抓住那黑衣人,還有那個會變成癩蛤蟆的小男孩之後,你們是個什麼嚴懲法啊?”我趁著曆溫在這,故意問他。
判官大人再次擦了擦自己額間溢出的冷汗,回我道:“依照鬼市的曆法,凡是鬨事者,都會在鬼市結束的最後一天,當街斬首,以儆效尤的。”
“魂魄嘛……更會被我們帶進陰司裡繼續受罰,來生也會從人道,轉進畜生道裡……”
這個處罰的法子,聽著好像還像點意思,我不由對他又說:“既然如此的話,那這個案子,我倒是能給您,提供一些線索,就是不知道您們需不需要了。”
“你有什麼線索?”判官大人詫異地問我。
我說:“殺了黃老頭那黑衣人身上穿著的夜行服,我看著特彆眼熟,應該是聖殿底下養著的死士無疑了,你們的手若是能伸到聖殿裡去,可以讓聖殿要麼交人,要麼給出一個交代。”
“而那吞了黃老頭魂魄的小男孩嘛……”
“我來到花柳樓裡,為的就是找黃老頭問出他的身世,黃老頭臨死前確實和我說了挺多的,還給了我一張那個小男孩誕生地坐標的地圖。”
“你們若是不好找他,可以去這地兒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話說到這兒的時候,我對著判官大人簡述了一遍小男孩那離奇的身世。
判官大人聽完之後,不由瞪大雙眼,似是有些驚詫,還有些拿不定主意地朝著曆溫的位置輕輕瞄了一眼過去。
他嘴上雖沒明說,眼底的意思卻是十分明顯,是在問曆溫,這事兒,那小男孩畢竟是人死後吞魂,並沒有殺人,他到底……
要不要將這事兒,一管到底呢?
畢竟,我在說完小男孩的身世之後,立馬將黃老頭給我的地圖,用手機拍了幾張圖片保存下來,而後把這原版的地圖,送到了判官大人的手上……
傻子都知道,我這招分明是想借刀殺人,雖然我也沒有瞞過我的真實意圖。
曆溫自是向著我的,立馬對著判官大人輕輕點了下頭,說:“吞魂又怎麼不是鬨事的一種?”
“況且,那小孩來此的目的,本身也是殺人來的。”
“既然十五已經給了你方向,那你就將鬼市的秩序維護到底吧,等人找到了之後,順便通知十五一聲,讓他們過來看個熱鬨,可彆冤枉了人家,又喊了他們的心。”
有了曆溫這樣發話,判官他們就算是想將這事兒簡化一些,省些功夫少操些心兒都不行了,隻的硬著頭皮應出一句:“下官明白了。”
直至判官他們離開,曆溫這才嘴角微勾,笑吟吟地又對我投來了一抹賞識的目光,說:“之前看門的那倆小鬼,來和我通報你們被陰司的人給抓了,我還怕你處理不了,會讓自己吃虧呢。”
“沒想到,你這小丫頭機靈勁兒還是有的,就算我不來作證,你也能有法子,將自己和朋友們,從這件事裡摘出來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頭,說:“陰司辦事秉公無私,絕對不會隨意冤枉好人,我沒做過的事情,判官他們查清楚了之後,肯定會還我一個清白的。”
“隻是……這事確實蹊蹺又玄乎,若是沒有你溯源過去,我們估計得吃些苦頭才能將事給平了。”
曆溫卻是再次露出一抹淺笑,說:“那可不見得,你也不用這麼謙遜。”
“反正這一次,你想利用陰司的力量幫你找人,也算得上是師出有名,你且耐心的等等看吧,判官他們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回頭,你要是能找出,有那個小男孩氣味的東西交過去,若是找得順利的話,他們讓陰狗聞著氣味,應該能找的很快。”
一聽這話,我的眼前立刻一亮,激動道:“要他氣味的東西?那好辦啊!琳琅閣裡的床單被子什麼的,估計還沒有丟,我讓琳琅送過去就好了!”
話至於此,我笑吟吟地轉過頭,瞄了琳琅一眼:“你說是吧?琳琅大老板?”
琳琅卻是配合地聳了聳肩,說:“小十五都開口的事兒了,我難不成還能拒絕你嗎?”
和曆溫道彆後,琳琅立刻回到琳琅閣裡,剪下一塊小男孩睡過的床單,拿到了判官他們那裡。
我和謝應淵,李初一他們在外麵折騰了這麼久,回到客棧裡之後,則是狠狠地在客棧裡麵飽餐了一頓!
客棧外盤踞著的那些探子,在見到我們幾人,安然無恙的回到客棧裡時,無不表現得相當吃驚。
畢竟鬼市這種地方,說白了,就像異度空間似的,是個“法外之地”,真在鬼市裡惹上事了,就算是樁冤案,你也沒地兒喊冤。
而我沒有想到的是,判官他們的動作,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上不少。
一頓火鍋,我們吃了兩個多小時,剛要回到房間裡好好休息,客棧外麵卻來了個穿著囚服,手上綁著鐵鏈的小鬼說要見我。
我好奇地讓人進來,發現這不就是之前在酆都客棧前,看門的二鬼之一嗎?
還沒等我問出他找我有什麼事呢,他已然機械地對我出聲說道:“主人說,好戲已經開場了,讓十五小姐和您的朋友,一起挪至望月樓門前看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