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這副可憐的模樣,實在是太委屈了,惹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再逗他了。
我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蛇腦袋,對他安慰道:“沒事,等你把毒解了,你就能抱我了。”
“能隨我抱嗎?”他眼神無辜地問我。
我實在太吃這一套了,想都沒想,便對他點下了頭:“可以。”
天知道,要是今兒個隨口的這麼一句話,日後能讓謝應淵那樣得寸進尺,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可憐他了!
我迷迷糊糊地在躺椅上一覺睡到了下午。
也不知,是不是謝應淵法力儘失的緣故,這座陰暗的古宅裡,陽光忽然變得出奇的好。
我被窗外灑進來的陽光,曬得整個人暖洋洋的。
睜眼之時,正好看見,小白蛇的小腦袋,正靠在我的胸上,睡得十分可愛。
我剛想伸出手來摸一摸他,剛動一下,他便警覺立馬睜開了雙眼。
瞧見是我醒了,小蛇還委屈巴巴地說了句:“寶,睡了這麼久,你餓不餓呀?”
“現在變蛇了,不能下山去給你買飯了,要不,你把我放在口袋裡,我陪你下去買點吃的?”
我本來還沒覺得餓的,被謝應淵這麼一說,肚子忽然“咕”的一聲叫了一下。
“行吧!”
我從躺椅上爬起來,將謝應淵放進口袋裡,去到一旁的浴室稍微整理了下自己,又將無塵子為我找來的人皮麵具重新貼上。
謝應淵見我貼上人皮麵具,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在見到我洗手時,露出之前藏在衣袖裡的那串念珠,眼神立刻變得十分幽怨。
“這是什麼?”他問我。
我被他問得立馬有些心虛,支支吾吾道:“戒……戒心怕我被林寒霜,君絕他們秋後算賬,送給我壓氣息的……”
“說我戴著這串念珠,再貼個人皮麵具,能為自己爭取點時間,不被他們找到……”
“我送你的簪子你埋土裡,彆人給你送的念珠,你當寶貝戴著?”謝應淵在提到“彆人”二字時,加重了聲音。
我本就有些心虛,隻得趕緊解釋說:“不……不一樣啊!”
“當時我又不知道你將我抓來,到底是想和我秋後算賬呢,還是想對我好,我挺害怕被你找到的,隻能將這簪子先埋起來了!”
“現在我回來了之後,不是馬上找你要簪子了嗎?”
“而且,戒心給我的念珠,是有用我才帶著的!”
“沒用你就不戴了?”謝應淵目光直勾勾的瞪著我。
我心虛道:“怎麼都是串佛珠,戴著也能保平安啊……”
“那我送你的簪子,還能殺鬼呢!在關鍵時刻還能救你一命呢!”謝應淵咬牙道。
我聽得立馬一驚,下意識地摸了一把頭上的簪子:“這不是裝飾品嗎?竟然還有這種作用?你當時怎麼不說啊?”
“你也沒問啊。”謝應淵幽怨道。
“……”
要是早知道這枚簪子還是件法器,我又怎會將它埋起來啊。
“好了,那我現在知道了,以後不管去哪,這枚簪子我都會戴在身上的!”我對謝應淵承諾道。
他心裡那股莫名的火氣,這才消散了不少。
可也隻是片刻。
他一想到我的手上還戴著戒心隨身攜帶的念珠,那口氣忽然又順不下來了。
奈何他現在法力儘失,又被打回了原形,就算是想保護我也沒了辦法。
隻得生生將這口氣憋在心裡,自己氣著他自己。
我帶著謝應淵下山的時候,後頭還跟了倆紅白雙煞,像是謝應淵故意安排跟著保護我的。
幸好常人沒有陰陽眼,除非鬼物主動現形,否則根本看不見鬼物。
要不然帶著這倆紅白雙煞上街,怕是真要變成整條街上最亮的仔了。
我買了一盒燒雞,還買了兩張鍋盔,一箱小麵包和幾桶泡麵,又在街上逛了一圈,才重新回到山裡的那座古宅中。
往後幾天,我靠著兩位師兄之前給我買的零食,和這箱小麵包,幾桶泡麵,在古宅裡陪著我的小蛇。
他雖然化不了人形,卻是極其的黏我,每天恨不得掛在我的身上不下來,就連我去洗澡都想跟著。
美其名曰:“又不是沒有見過。”
可我這一世,除了被他摁在一張床上抱著睡過,還被他逼著給他搓過背之外,什麼時候讓他見過彆的啊?
我下意識地就想懟他幾句,卻在下一秒,想到他曾送給我的那一幅畫……
和他那間堆滿了我畫像的房間時……
我的臉頰忽然“唰”的一下,紅了個透底。
該死的,他不會真的見過吧?
見我不吭聲了,謝應淵像是忽然壯了膽,沒皮沒臉的又嘀咕了一句:“應該隻有我見過。”
“……”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猛的將這條小破蛇,從我的肩膀上拽下,一把丟到了床榻之上。
“話太密了,你今晚自己睡吧!”
小蛇一見自己被我丟了,立馬有些急了,連忙朝著床下爬來,追著我道:“乾嘛呀!實話還不讓說了!”
“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害羞?”
“明明是你勾引我的!”
我是真的一句話都聽不下去了,捂著耳朵直接跑了出去。
可我才跑沒幾步,放在口袋裡的電話卻在這時忽然響了起來。
我將手機拿起一看,發現是李初一打來的。
電話剛一接起,李初一便激動地問我:“十五,你現在在哪?”
“咋了?”我對李初一問道。
“沒咋,就是想拉你乾一票大的!”李初一忽然拉高尾音對我說。
“什麼意思?”我不解道:“李初一,這才從天山離開幾天,你可彆告訴我,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這會兒全都好了?”
“那當然是好了啊!連我師父都說我的肉和野豬皮似的,身子杠杠硬,隨便吃點藥,在那藥浴裡在泡一泡,一下子就愈合得差不多了!”
“十五,我告訴你,林寒霜已經從封印裡出來了,但是她讓人往我身上打的這幾鞭,我可不打算就這麼算了!”李初一咬牙道。
我聽後不由一驚,詫異道:“這麼快就出來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