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山頂的濃霧開始散了！”
“好好好，立刻召集所有族人回村！”聽到這消息，老猿激動地站起來，在原地徘徊數次，又下達了好幾道命令。
“村口歡迎的，每個手裡都安排一束花。”
“食堂那邊，叫他們動作快點。食材就用這些日子收集的那些。”
“明白！”
來人離開，老猿也正要出門，忽然他瞥見鏡子裡的自己，他身上這件華麗的獸皮，與記憶裡的自己有些不一樣。
房門迅速關上。
過了一陣，老猿穿著一身毫無裝飾的獸皮出來，獸皮上還殘留著一絲腥氣，那是獸皮沒有完全處理乾淨殘留的一點味道。
站在村口，遙望著山頂的濃霧逐漸散開，老猿腦海裡不禁又開始播放往昔的記憶。
踏踏。
記憶裡的腳步聲，從村口的石子路上響起。
老猿怔怔望向那還未散去的薄霧。
一件泛白的青衫從霧氣裡飄出，老猿目光落在青衫的一角，那裡還有三道淡淡的抓痕。
那是他幼年調皮，在那人衣服上留下的痕跡。
順著衣衫往上看，是一張與記憶裡不同的臉，但那張臉上的笑容，老猿十分熟悉。
“趙政”打量著老猿，眼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小猴子，你都老了啊。”
“老王，時間過去太久了。”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老猿微微仰頭。
山腳下就是不好，時不時就來點風沙眯眼睛。
“謝謝，我回來了。”
“趙政”打量著村口的熱鬨，欣慰的點頭，“小猴子，你把村子治理得很不錯。”
“其他人呢？”
老猿臉上的笑容頓住，“最小的笨蛋，去年走的。”
飯桌上，老猿難得搬出一壇酒和“趙政”對飲。
兩個人喝著酒，說著當年一起經曆的那些事，就連手邊寡淡的果酒都變得有滋味許多。
酒過三巡，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家夥，有些不勝酒力，最後相繼醉倒在酒桌上。
年輕的混沌之靈把兩個老人抬到老猿的屋裡安頓好。
砰。
“趙政”被一聲石頭落地的聲音吵醒，爬起來一看，老猿在撬自己房間的地磚。
“小猴子，你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想著拆家呢？”
“胡說什麼！快過來幫我！”老猿笑罵了一句，放下手裡的石磚走到一邊。
果然是老了，這才搬幾塊石頭，這腰就有些不舒服了。
“趙政”走過來一瞧，石磚下方露出小半個洞口。
他掂量著上手試了試，一塊石磚都有數千斤，確實有點難度。
很快，洞口周圍就清理出來，露出下方整齊乾淨的台階。
老猿找來一盞油燈，引著“趙政”往下，兩人很快來到地下的密室。
老猿將周圍的蠟燭點燃，“趙政”發現，這個密室足有數百平，裡麵分門彆類放置著各種東西。
數量最多的是各種金屬原石。
還有不少“趙政”掃過去眼前一亮的好東西。
“這裡麵的東西，夠你煉製你的本命飛劍了嗎？”老猿話裡帶著幾分驕傲和自豪。
是發達了的財主，對自己曾經至親的炫耀，隱隱還有讓老王知道，當初把村子交給他的決定，沒有問題。
“夠了，完全夠了，餘下的我還能給你打造幾樣護身符。”
“這裡的東西，你隨便用。不夠我讓孩子們再去尋些。”
“好。”
接下來的幾日，村尾那座塵封多年的熔爐再次燃起火焰。
“趙政”在熔爐前忙碌數日，最後成功鍛造了一根漆黑如墨的長棍，還有幾個零碎的護身符。
老猿過來送飯，第一眼就看見桌上的長棍，還有那些一看就不是凡物的護身符。
“已經完成了？”
“粗胚完成了，等到出去後，再將其煉化，我的實力又能增長幾成。”
“好，出去的那處通道我讓孩子移回來，現在已經在村外了。”
“今天喝點酒慶祝一下？”老猿從提籃裡摸出一瓶果酒晃了晃。
“喝！”
“趙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咦了一聲。
“怎麼？”
“今天這酒勁大，滋味更足。小猴子你藏著這麼好的酒，居然沒早拿出來。”
“哈哈，這酒可是窖藏百年的，十壇最後才有這麼一壺。要不是你，我都舍不得拿出來。”
“乾！”
……
片刻後，“趙政”臉上已滿是醉意。
“這，這酒，好啊，就是有點上頭……”
說完，“趙政”就因為酒力不支，倒在桌上。
原本喝醉的老猿，抬起頭，臉上哪裡還有醉意。
他打量著昏迷的趙政，那雙乾淨的眼睛裡滿是算計。
老猿拍拍手，兩個混沌之靈從屋外走進來。
“將他送到後山去，把平時準備的那些好東西，都帶上。”
“是！”
趙政站在角落，冷眼看著被架走的老王。
果然這老猿對老王就是有感情，這麼多年過去，那點感情也早就沒了。
就是可惜了他那具逼真的傀儡。
趙政隱匿身形，跟在老猿身後，經過蜿蜒的小道，來到一處隱蔽的山體前。
老猿親自上前，大喝一聲，原本枯瘦的身體眨眼間血氣充盈。
老猿雙臂抱住麵前的巨石。
嘿！
老猿滿是肌肉的雙臂，瞬間青筋暴起。
那塊至少數噸的巨石，一點點開始有了動靜。
好一陣，巨石終於挪開一條縫，早已等待在一旁的混沌之靈，帶著醉酒的老王閃入山洞中。
燭火點燃，在老猿的指揮下，山洞中心位置清理出一個數米的深坑。
“將他放進去，把壇子裡的東西小心倒進去。”
“記得小心點，彆撒出來了！”
幾個混沌之靈將老王扔坑裡後，小心抱起洞外一人高的壇子，小心將壇子傾斜，裡麵帶著腥臭味的液體，順著壇口緩緩流出。
嘶。
一滴液體率先落入坑中，與坑底的石壁接觸的瞬間，石頭上冒起一絲白煙，多了一處腐蝕的小洞。
抱著壇子的混沌之靈越發小心，這液體要是不小心撒在他們身上，他們也扛不住。
腐蝕性極強的液體，將老王身上的衣服迅速腐蝕，卻沒有傷害到老王的身體。
等到大坑填滿，老猿揮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他開始沿著大坑刻畫著一些古怪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