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賢雖然已經成了一個縱橫官場的權臣,甚少吟詩作詞寫文章,可以說他基本脫離大周文壇。
但就憑著剛剛沈霜羽弄出來的那些詩詞,完全就是能記入史冊的大功一件。
這對他的聲望很重要,甚至能讓他的名字再次響徹讀書人的圈子,隻要他能代表整理出冊,流芳百世也正常。
而這一切是他的女人帶來的。
宋知賢有一種莫名的自豪和驕傲,心情愉悅,看著沈霜羽的眼神都滿意了很多。
而那樣的眼神,幾乎讓葉晴氣炸了。
沈霜羽也是心中恨意翻滾。
可周圍大部分的人卻並沒有意識到宋知賢的說法有何不妥之處。哪怕和離,隻要沈霜羽還不屬於其他男人,那對眾人的潛意識而言,就是宋知賢的所有物。
甚至覺得這等大事兒就該宋知賢來處理。
好像女人找到了寶藏,放在她手上就不安全,得等著男人來接手,才算是安全似的。
女人能掌握的一切資源,就該給男人鋪路。
而在這樣的意識氛圍中,還是有一些人感覺不舒服,不對勁,不自在的。
當然反應最激烈的還是衛驍然。
直接大嗓門來了一句。“喲,這就是軟飯硬吃嗎?”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這紈絝說誰呢?
誰吃軟飯了?!
不會是在說永信侯吧。
這算哪門子軟飯硬吃啊!眾人表示不解。
宋知賢卻聽出了嘲諷之意,尤其對象還是衛驍然,那個三番四次與他有爭奪沈霜羽之嫌的男人。
宋知賢原本眉眼都帶著的笑意驟然消失,看向衛驍然,正要嗬斥。
就見衛驍然一副打自己嘴的樣子。“我說錯了,都和離了,就是沒關係了,算哪門子軟飯啊,這是強盜嘛,見人家做出了一件驚天之事,就厚著臉皮來搶功勞了?你看不起女人,卻連女人的功勞都搶,好不要臉啊!”
這話一出,沈霜羽隻感覺一股氣呼了出來,她感激的對衛驍然頷首。雖然她不覺得宋知賢真能強迫她,現在不過是他在自我幻想瞎激動罷了。
但能有人幫她嘲諷回去,比她自己孤軍奮戰更有利。
【衛世子牛逼,當我嘴替,回頭我一定想想還有什麼事情能幫你!】
衛驍然的話就如同當頭棒喝一般,讓在場的人都如大雨澆頭,上頭的腦袋冷靜了許多。
有些事情不挑明,大家會默認陳舊的老思維模式,但一旦挑明,這道理就說不過去了。
的確和離了是不是就不能拿人家的功績了?
一般能拿女子功績的,隻能是父親,兄弟,丈夫,兒子。
現在宋知賢不算丈夫吧。
宋知賢臉上是風雨欲來的陰沉,他掃向沈霜羽,卻發現沈霜羽竟然在感激的看向衛驍然。
頓時心中一跳……她竟然讚同衛驍然的說法?
這等大事兒之上,還要與他對著來不成?!
而就在這時,從一開始的冷眼旁觀沈霜羽被圍攻,到之後被沈霜羽所拿出的詩詞震撼,再到宋知賢的出現……沈定安終於站了出來。
“衛世子身為外人,還是慎言好。”沈定安走出人群,直接站到了宋知賢的身邊。
宋知賢臉上的暴風雨消失,不再管出言不遜的衛驍然,仿佛沈定安站在他身邊,他就有了拿捏沈霜羽的底氣。
“衛世子看不慣我沒關係,但這種文壇之事,你就不要參與了。”宋知賢語氣包含輕視,根本就是覺得身為紈絝的衛驍然沒資格說這些。
衛驍然一時間還真被堵住了。畢竟他不忌諱宋知賢,還是有些忌諱沈定安的。
他見過沈霜羽為沈定安拚命的樣子。
而此時沈定安已經笑著對前不久剛剛冷臉對他的沈霜羽道:“姐,你這次真的是為文壇立了大功了,我們一起把這些詩作整理成冊,進獻聖上。”
“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換一個地方。”宋知賢直接對著沈霜羽開口道,說完竟然就轉身帶頭走。
“姐,走吧。”沈定安對沈霜羽還是沒有宋知賢那麼自信的,所以盯著她,然後低聲道:“任何條件,待會都可以談。”
沈霜羽卻突然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讓宋知賢停住了腳步,冷冷看過來。沈定安也臉色難看,心中暗罵為什麼姐姐就不能安分配合一次呢?!
周圍的氣氛也因為沈霜羽那幾乎嘲諷的笑聲而凝住。
“永信侯,沈公子還是這麼愛自說自話,自以為是呢,都不需要問過我的意願嗎?我怎麼記得我是立了女戶,一切都能自己做主了?怎麼還能碰到這般蠻橫無理,不要臉皮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