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初秋將至,第一縷秋風吹來,樹葉紛飛已有落葉之姿。
而且以往的炎熱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淡淡涼意。
這等天氣,簡直神清氣爽。
本來進出不斷的城門,突然迎來一支兵馬。
一眾百姓和過路商人,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個有些不安。
直到這些兵馬在城門左右站定,那種騷動才逐漸停歇下來。
“怎麼回事?”
驚疑不定的百姓,一臉的懵。
“看甲胄樣式,似乎是驍騎軍?”
“驍騎軍不是並肩王的兵馬嗎?”
“是啊。”
“如此說來,並肩王回京了?”
“我曾聽聞,並肩王說過秋風抵達之時,就是他凱旋歸來之日。”
“現在看來,這話沒假。”
“不愧是並肩王啊!”
一眾百姓感慨萬分。
一些年輕點的商販,更是一臉的激動之色。
特彆是一些從南往北的人,他們早就聽聞並肩王名號,如今終於得以一見了!
驍騎軍為首之人,正是李靖!
他率先從旋門關回京。
站在城門前的他,則是麵色凝重不苟言笑,沒有想象中的激動之色。
原因無他,昨日詔令已然傳達。
李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什麼地方去。
眼瞅著城門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場麵逐漸有些騷亂。
“愣著作甚,還不製止!”
李靖被吵得不勝其煩,皺眉低喝道。
一眾驍騎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喝住那些百姓。
如此才讓整個城門消停一些。
也是這個時候,遠方地平線出現了一團黑影。
黑影不斷朝城門這邊靠近。
借著淡淡的朝陽,依稀可以看見黑影當中一麵戰旗甚是清晰。
那戰旗,不正是吳缺的戰旗?
並肩王回來了!
這一刻,城門處瞬間安靜。
這是一種有默契的安靜,沒有任何人特意去製止。
無論是百姓也好,還是驍騎軍也好。
他們的目光,就這麼定格在遠方黑影上。
一雙雙眼睛炙熱萬分,帶著一眾信徒般的瘋狂。
僅僅隻是這一點,便足以證明在百姓心中,吳缺究竟是何種存在。
直到一眾兵馬,連帶著吳缺抵達城門,整個城門處更是詭異得安靜。
仿佛時間定格一般,一雙雙眼睛就這麼看著吳缺。
不過這種安靜,僅僅持續了片刻。
下一秒,就爆發出了陣陣高呼聲:“恭迎並肩王凱旋歸來!”
所有人十分默契,均是異口同聲。
一眾驍騎軍,也是賣力呐喊。
他們脖子上的青筋,都因為用力而鼓起,足以可見是有多麼賣力。
吳缺點了點頭後,便抬起手來,整個城門這才安靜下來。
城門內的百姓,也自發的讓出一條道來。
吳缺一拽韁繩,便帶著眾人入城。
李靖則是站在城門前,並未第一時間靠近,而是多看了吳缺兩眼。
吳缺也正好看去,兩人目光對撞之後,便立即分開。
“李靖這小子,是怎麼一回事?”
李存孝也察覺到異常,頓時眉頭一皺甚是不悅。
“無妨。”
吳缺卻是擺了擺手。
可以說從他抵京的這一刹那,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按道理而言,房玄齡和杜如晦也應該來,但兩人沒在。
就連裴元慶父子也不在。
而且看似百姓迎接,實際上其中暗藏不少世家和官員眼線。
正有人盯著他,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呢。
“有意思。”
吳缺玩味一笑。
入京之後,他沒有選擇直接入宮,而是先去了王府一趟。
吳缺還未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飄來。
等走了進去,就見楊如意和長孫無垢,已經在門前候著。
兩人見到吳缺,美眸均是泛起漣漪。
“夫君”
一聲呼喚,帶著無儘思戀,讓聲音都有些顫抖。
“為夫沒有說錯吧,踏秋歸來。”
吳缺笑了笑。
“夫君,酒水已經溫好,上等的桂花酒。”
楊如意強裝鎮定柔聲說道。
“好!”
吳缺點了點頭,便大步流星的朝裡麵走去。
果不其然,就見府內後院的亭子裡,不就擺著一壺酒?
濃鬱的酒香,就是從這個地方傳來。
吳缺聞了一下,那味道沁人心脾。
他端起酒杯淺嘗一口,隻感覺舌尖爆發出濃鬱的桂花香。
而且酒水柔順,下肚之後仍在舌尖感覺到一絲微甜。
可見這酒水,耗費了楊如意和長孫無垢不少心思。
“好酒!”
吳缺咂了咂嘴,由衷讚道。
“夫君喜歡就好。”
兩女同時笑了起來。
是啊,隻要吳缺喜歡就好。
喝了桂花酒,他也算履行了諾言,這才不慌不忙入宮彙報。
就在吳缺即將離開前,楊如意突然叫住他。
“怎麼了?”
吳缺好奇地問。
“夫君,二皇兄回來了。”
楊如意直言。
“是嗎?”
吳缺愣了一下。
“你小心一些,他必然不安好心。”
楊如意叮囑道。
“放心。”
吳缺笑了笑,對此並不意外。
言罷,他這才前往皇宮。
這一路上,隻有李存孝陪同。
“王爺,怎麼咱們到了京都,杜如晦等人都沒在府中?”
他忍不住問。
“莫要著急,要不了多久你自然知曉。”
吳缺淡淡說道。
聞言,李存孝便不再多問。
二人進了皇宮,於乾陽殿見到了楊廣。
不單單楊廣,其餘文武全部都在。
當吳缺走進來的瞬間,眾人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
無數眼光有吃驚也有震驚,甚至還有人夾帶一絲敵意。
唯有楊廣笑容不斷。
“臣,參見陛下!”
吳缺腳步一頓,對楊廣躬身拱手。
“吳卿免禮。”
楊廣微微頷首。
吳缺這才起身。
“不錯,此次你又讓朕驚豔一番,好一個並肩王力破天下叛軍!”
楊廣由衷讚道。
誰能想到不久之前,整個京都都在因叛軍的事焦頭爛額。
甚是人心動蕩,京都仿佛隨時淪陷。
而眨眼之間,局勢便瞬間逆轉。
京都不但保住,還順帶滅了天下叛軍。
“陛下廖讚,臣不過一時僥幸。”
吳缺一如既往的謙虛。
“並肩王也太謙虛了,這可不是一時僥幸就能完成的。”
一道聲音冷不丁響起。
吳缺抬頭一看,這才發現百官前列還站著一人。
這人,不正是楊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