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舉手之勞,也是本王的職責之事。”
吳缺笑著回道。
聽了這話,楊侑還想說什麼,突然就被一陣咳嗽聲打斷。
“並肩王。”
福全緩緩走出,走到吳缺近前。
看他那鼻孔朝天的模樣,直讓人不爽。
李存孝眉頭一皺,握緊拳頭就打算出手,吳缺抬手攔住。
“在下還以為您要違抗詔令,晚些時日才來。”
福全微微眯眼,言語輕飄。
張公瑾和段達等人聽了,眉頭不由皺起。
這福全的模樣太張狂,讓人忍不住的厭惡。
吳缺笑了笑,突然放下手去。
李存孝見狀怎能不明白?
他三兩步上前,抬起手就給了福全一巴掌。
這一巴掌可不輕!
瞬間就見福全四五顆牙飛了出來,還伴隨著一口血。
福全原地轉了一圈,最後才落在地上。
他的臉腫得老高,一臉不敢置信的盯著李存孝。
其餘人也被嚇到了,一來是沒想到吳缺會讓李存孝出手。
二來是沒想到,李存孝出手居然那麼重!
這一巴掌,估摸著都扇走福全半條命。
但對李存孝而言,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若不然,福全還能睜開眼?
“你敢打我?”
福全不敢置信的看著李存孝。
他的聲音因為臉龐的腫脹,從而變得含糊不清。
“敢對並肩王如此放肆,難道不該打?”
李存孝反問。
“我可是奉二殿下之命,前來督軍並肩王。”
福全立馬就急了。
“你隻是奉命,還是你代表詔令?”
吳缺冷聲問道。
就一句話,讓福全啞口無言。
本來他想著並肩王接受詔令,便是弱了一截,也不敢得罪楊暕。
所以福全才敢這般跋扈,甚至是放肆!
李存孝這一巴掌,算是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福大人確實過分了,並肩王好歹是大隋功臣,你怎能如此放肆?”
這時候的楊侑也跟著表態了。
“放肆?”
一聲冷哼,楊暕終於出現。
他冷著臉背著手,緩緩走了出來。
“孤是奉陛下之令特來督軍,福全又是奉孤之命前來查看。”
楊暕緩緩開口。
他頓了一下似笑非笑道:“反倒是你並肩王,行事如此跋扈,可有將陛下放在眼裡?”
“大戰已經結束,還需要督軍?”
吳缺笑了笑。
“叛軍你可擒住了?”
楊暕似笑非笑,隨即又道:“隻要叛軍沒被儘數拿下,那此次大戰就沒有結束。”
吳缺不語,李家的情況他比楊暕更加清楚。
不過他還是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二殿下莫要陷太深,小心自身難保。”
此話一出,楊暕身軀一震,一張臉驚疑不定。
莫說他就連福全都是神色一變,吳缺這話彆有深意啊!
兩人剛好又做賊心虛,一時間目光躲閃。
不過僅僅隻是片刻,楊暕調整好情緒對著吳缺怒目而視:“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在威脅孤?”
“莫要以為你是並肩王,便可以無法無天,父皇直接讓孤掌管關中兵權!”
“不錯!”
福全立馬附和。
換而言之,楊暕掌握大權,吳缺都要聽其號令。
“那關中若出任何變故,也是殿下擔大責?”
吳缺笑著問道。
“你”
楊暕一時間啞口無言,他也不敢答應下來。
畢竟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就是協助李家對付吳缺。
倘若日後有機會,關中必然大變。
畢竟楊暕的最後目的,還是鏟除楊侑。
“好大的口氣!”
突然間一聲大喝響起,下一秒就見楊林走了出來。
“義父。”
盧方等人紛紛喚道。
“皇爺爺?”
楊暕也臉色鐵青的行禮。
“你來告訴本王,你掌握關中所有兵權。”
楊林特意走到楊暕身旁,似笑非笑道。
“這”
楊暕話到嘴邊,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能說啥?
楊林這話,擺明了就是讓他咽回方才的話。
楊暕心頭也清楚,光憑一紙詔令,恐怕還無法讓楊林配合。
“等會兒你務必派遣人馬快馬加鞭回京,讓父皇再下詔令,就說靠山王不配合!”
他壓低聲音,在福全耳邊吩咐幾句。
“諾。”
福全微微頷首點頭應下。
“皇爺爺,我怎麼敢呢?”
隨即楊暕硬著頭皮擠出一道笑容。
“哼。”
楊林冷哼一聲,並不買賬。
他看向吳缺問:“並肩王手段高超,在關中布置這等大局,想必拿下叛軍不出意外吧?”
“王爺太看得起在下了。”
吳缺笑著回道。
這一次他的態度,就和對其他人一樣。
楊林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他深知自己與吳缺的矛盾,主要就是吳缺按兵不動。
既然吳缺按兵不動的緣由已經知曉,楊林自然不會繼續生氣。
“無論如何,此戰你大敗叛軍。”
楊林沉聲道。
這話放出,就擺明了吳缺頭功的位置。
“你似乎早就知曉李家會反,特意布下這等大局,莫非天下叛軍攻打京都時你就知道了?”
楊林眯著眼問。
一旁的段達等人聽了這話,均是大吃一驚。
若真是如此,吳缺這手棋下得可不小啊。
吳缺笑了笑,既沒否認也沒承認。
“好了,都進城吧。”
楊林也不追問,順勢讓路。
至於楊暕,自然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楊暕從城門回去之後,便大發雷霆。
這一次,他被楊林氣得不輕。
不過楊暕突然想起了什麼,一張臉煞白無比。
正好,福全遣人送信回來。
“你說並肩王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楊暕忙問。
“不可能,他方才那番話最多是試探。”
福全思索片刻才搖了搖頭。
“是嗎?”
楊暕暫且鬆了一口氣。
“也好在殿下反應及時,若是出現什麼破綻,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福全也是暗自慶幸。
“說來也是。”
楊暕連連點頭,隨即追問:“李家那邊可有消息?”
“殿下,說來也奇怪,李家的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半點消息傳來。”
福全回道。
“豈有此理,李家是要做什麼?”
楊暕臉色難看。
他都幫到這個地步,李家若是無法退出關中,那未免太愚蠢了。
“二殿下,在李家沒有消息,且陛下詔令沒來之前,您還是以穩為主。”
福全又道。
“不用你說,孤自己知曉。”
楊暕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