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敢背叛他!
朱粲被氣得渾身發抖,他依稀記得那些人對他諂媚的模樣。
還有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的樣子。
就是這麼一群人,今日居然敢背叛他!
“是嗎,在哪?”
薛萬徹微眯著眼問道。
“在哪!”
那迦樓軍正好指著朱粲。
好家夥,這廝來真的!
薛萬徹抬頭看來,朱粲隻感覺後背一冷,仿佛被冰火燒一樣。
“抓住。”
薛萬徹指著朱粲道。
一眾隋軍,立馬就動了起來。
朱粲起身就跑到處就跑,見到縫就鑽。
就算他跑得如此賣力,也終究難逃魔掌。
等氣力喪儘之時,朱粲終於跑不動了。
“跑啊,怎麼不跑啊?”
追上來的隋軍冷笑道。
“讓本將走,本將給你金銀珠寶!”
朱粲喘著粗氣說道。
“你這畜生,還想要賄賂我?”
隋軍笑了。
當下他手一伸,直接將朱粲拿下。
朱粲有心反抗,卻無力回天。
加上那些迦樓軍隻顧自己逃跑,他更是絕望。
朱粲被拿下之後,廝殺並未停下。
城中四處都在惡戰!
剩下的迦樓軍拚命跑,都無法靠近城門一步。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投降!”
“我們都放下武器了!”
“隋軍未免太過了。”
“可不是嘛,讓我們出去。”
“我們也願意被關,被發配邊疆。”
一眾迦樓軍忍不住喊道。
按道理而言,隋軍應該停下來才是,為何還要繼續殺戮下去?
“爾等犯下人神共憤之事,還想活著?”
“實話告訴爾等,王爺下令,一個不留!”
隋軍冷笑一聲。
此話一出,眾多迦樓軍神色大變,隋軍這是要趕儘殺絕?
“動手!”
見城中無百姓,一眾隋將紛紛下令。
同時,這些隋軍紛紛撤退。
不等這些迦樓軍反應過來,就見無數箭雨劃過天際,紛紛朝城內落下。
就聽見嘩嘩不斷,還伴隨著叮叮脆響。
一波箭雨過後,便接著另一波箭雨。
足足半個時辰過後,箭矢才陸續停了下來。
隋軍入城之後,開始在城中搜尋,見到活口便立即滅殺。
此時如果有人從高空俯瞰整個沔陽,必然會倒吸一口冷氣。
因為沔陽城中街道,連帶著一些巷道,全部都是屍體!
屍體之多,密密麻麻讓人毛骨悚然。
迦樓軍萬餘人,幾乎全部葬身此地。
百姓重新進城之時,都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之後便是打掃戰場,吳缺帶著人手來到府衙。
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惡臭襲來。
循著惡臭找去,才發現整個府衙後方,連帶著一些廂房內堆積了不少人骨!
數量也不少,惡臭正是從此處傳來。
本來一些隋軍還覺得,不給迦樓軍活路,是不是做得太絕了。
當他們見到府內場景時,一個個都覺得迦樓軍死得太輕鬆了。
眼前這些白骨,必然是遭朱粲等人所害之人的遺骨。
有些骨頭,甚至不足成人大小。
可見朱粲等人,已經喪儘天良到何種地步。
“這幫畜生!”
“就應該將他們千刀萬剮!”
“可不是嘛,就這樣讓他們死了,簡直太便宜他們了。”
“不錯!”
眾人恨得咬牙切齒。
“將朱粲交給百姓,任由他們折騰,不要讓他死得太快便可。”
吳缺吩咐一句。
至於這些白骨,則是找個地一並掩埋了事。
畢竟光憑白骨,也無法辨認出是何人。
倒不如一並掩埋,日後城中百姓均可以去拜祭。
“諾。”
李存孝和薛萬徹同時領命。
等次日天明,沔陽已經被清理乾淨。
李存孝特來彙報:“朱粲已經死了。”
“怎麼個死法?”
吳缺挑眉問道。
“這”
李存孝欲言又止。
“不用說本王都知道,必然淒慘萬分。”
吳缺淡淡說道。
畢竟沔陽百姓,對這廝恨之入骨。
以往是恐懼,隻能忍氣吞聲。
但現在不同,梁軍儘數覆滅,朱粲已經被生擒。
被生擒的朱粲,同被捆綁住手腳的羔羊又有什麼區彆?
“侯爺,咱們下一步?”
李存孝又問。
“暫且駐守沔陽。”
吳缺思索片刻回道。
“咱們畢竟深入叛軍地盤,若是如此,恐怕有不少叛軍過來。”
李存孝猶豫了一下說道。
“切由他們來便是。”
吳缺毫不在意。
“諾。”
李存孝不再多言。
吳缺自有打算,如果叛軍都被吸引來,自然再好不過。
他隻需要在此地設下伏擊,便可重創不少叛軍。
不過吳缺也清楚,對比起京都來,他對叛軍的誘惑力可就沒那麼大了。
“藥師他們,估摸著也該到了吧?”
收回思緒,吳缺喃喃一聲。
其中一個重頭戲,可以確定在旋門關。
距離沔陽最近的,莫過於蕭銑他們了。
蕭銑派遣的兵馬,已經按計劃出擊。
他們則是朝伊闕關不斷靠近,但也沒有急於趕到,一路上走走停停。
這一次大軍休整,蕭銑正在聽取從各方傳來的消息。
岑文本正說著,突然就被一聲高呼打斷:“梁公,大事不好了!”
幾人正是認真,聽到這聲音都被嚇了一跳。
就見一名梁軍快步進來,臉色煞白,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豈有此理,誰讓你闖進來的?”
蕭銑勃然大怒。
眼瞅著,他就要治罪。
“何事?”
岑文本卻是搶先問道。
“朱粲被滅,沔陽已淪陷!”
那梁軍連忙回道。
“什麼,誰乾的?”
蕭銑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問道。
岑文本也是臉色震驚,怎麼好端端的沔陽就淪陷了?
按道理而言,不應該會是隋軍才是。
可不是隋軍,難不成是其他叛軍?
諸多思緒,翻轉出現在蕭銑等人腦中。
“大隋並肩王!”
那梁軍咽了一口唾沫回道。
“什麼?”
蕭銑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沒辦法,這個消息著實太令人吃驚了些。
怎麼會是並肩王吳缺呢?
如此局勢下,吳缺應當固守京都外圍八大險關才是。
縱然要主動出擊平叛,為何逮住朱粲出手?
“有意思。”
岑文本神色凝重。
“先生,難不成您察覺到了什麼?”
蕭銑忙問。
“不愧是並肩王,此舉是在告訴我們一眾叛軍,誰若在亂來誰便是朱粲的下場!”
岑文本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