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車子的靠近,南方基地的雛形也出現在夏無累麵前。
那是一個環繞著小山頭建立起來的基地,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樹木。
半山腰處築起了高高的防禦牆,隻留一道鐵門出入。防禦牆上每間隔一定距離便有一座矮塔,上麵有人負責觀望外麵的情況。
隻不過山中樹木眾多,有時候難免有疏忽,所以才需要圖南這種偵察隊定期出來一次。
“近兩年大家才從喪屍手下摸索出經驗,獲得喘息的機會。雖然生活水平大不如前,但總歸安穩下來。”
圖南每每看到基地的模樣,都有些自豪:“這裡原本是個農莊,是我們一磚一瓦,耗費三年時間地加固成如今這模樣。”
從最初的山頂一小塊空地,隨著人數增加,慢慢擴建到山腰。雖然現在規模還不大,但也是有模有樣。
有了堅實的後盾,他們才能放心外出尋找更多的物資,以及機會。
山腳有一條水泥路直達山腰,以前這裡的農莊十分出名,停車場充電樁等一應俱全。
末世後農莊老板帶著家人跑了,留下偌大的農莊和後院養的家畜,不知去往何方。
後來圖南等人發現了這個農莊,現有的設施,高地形的優勢,以及可耕種的土地讓他們決定在這裡駐紮。
不過夏無累很是好奇,明明植物也會變異,把基地建立在山林中,豈不是把刀刃立在了背後?
聽到夏無累疑問的圖南笑了:“小丫頭倒是聰明。這確實是一個風險,但也是一把好用的刀刃。變異植物大多行動緩慢,而且較為溫和。隻要不驚動它們,大多植物無法主動襲擊我們。這樣一來,它們便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幫我們抵禦外麵遊蕩的喪屍。”
夏無累了然,利用起周圍一切能利用的東西,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做法。
“基地裡的通訊設施也基本建立起來了,跟其他基地短暫的聯係過。目前擁有通訊設施的基地有四個,分布在各地。”
能修建起通訊的基地規模都不小,領導者也比較有遠見。在惡劣的環境下,大家理所當然地達成了聯手對抗喪屍的共識。
目前幾個基地並沒有會麵過,大家忙於尋找物資和搶修通訊設備,慢慢站穩腳步。
車輛的靠近引起了哨兵的注意,夏無累用精神力看到站在矮塔上的小男孩,拿著用兩個眼鏡片做的簡陋望遠鏡,仔細查看他們這邊的情況。
隨後,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塑料哨子放到嘴邊,用力一吹。
“嗶——”
清脆的哨聲像是要衝破雲頂,所有人如驚弓之鳥一般迅速動了起來,朝小男孩的方向彙聚。
圖南開口道:“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車子停在這裡吧,再往前開,他們可能會開槍。”
淩飛姝點點頭,把車子拐到路邊劃著停車標識的地方。
此時圍牆上已經密密麻麻地冒出了十幾個腦袋,多是麵容剛毅的青年,全都戒備地盯著外麵。
圖南領頭往前走,一邊揮舞著手臂,表明自己的身份。
看到是自己人,大家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朝下方揮揮手,打開鐵門。
一個穿著與圖南差不多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的麵容消瘦狹長,一頭銀灰色的頭發很是惹人注目。
夏無累微微警覺,這個女人的精神力較之普通人強悍許多,她是異能者。
她朝圖南點了下頭後,銳利的目光投向淩飛姝等人。
“他們是?幸存者?”
圖南立正朝女人敬禮:“報告燕隊長,這些人來自西南方向的一個城市,前來尋求基地庇護,一共四名成年人,一名孩童。”
女人微微點頭,眼神落到圖南的手上:“這是怎麼回事?”
“隊員判斷錯誤開槍,所幸並未造成損失。”
說到這裡,圖南語氣難掩激動:“燕隊長,這次有新發現。孫教授的計劃,說不定能推進。”
女人也愣了一下,顯然知道圖南在說什麼,眼神落到了夏無累身上。
夏無累雖然是個小孩,但身前披著一件外套,懷裡鼓鼓囊囊的,顯然抱著什麼東西。
一行人中,隻有這個小孩最奇怪顯眼。
“我帶你們去見孫教授。”
女人沒有遲疑,立馬轉身帶路。
幾人得以進入基地內。說是基地,其實跟一個比較大的村莊差不多。
夏無累用精神力掃了一下,整個基地人數約莫四百人,大多是普通人。軍人的數量在六十人左右,不知道是否有類似圖南的小隊在基地外執行任務。
有十幾個人氣息較為特殊,應該就是圖南所說的異能者。
夏無累一邊不動聲色地打探著基地內的情況,一邊抱著小尾巴跟著人往前走。
等等,小尾巴是不是輕了一些?
夏無累掂了掂手上的份量,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剛剛還能抱滿懷的小尾巴好像縮小了一圈,身子略微有些發抖,對當下人多的環境極其不安。
夏無累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安撫她,略微蹙起眉。
基地內的人對他們也十分好奇,但沒人上前來打擾,似乎對走在前麵的女人很是敬畏。
“她叫燕封,是基地的護衛隊總隊長。”
圖南在後方低聲跟他們解釋道:“基地的一切防禦和安排都出自她手中,她也是我們軍隊中最早覺醒異能的人。”
圖南說,燕封原本也是軍銜很高的領導者之一,已經到了退伍的年紀。但末世爆發後便毅然回到軍中加入戰鬥,覺醒異能後更是衝在一線,為其他人衝出一條安全的道路。
“退伍的年齡?她多大啊?”淩飛姝好奇道。
圖南瞥了一眼燕封的背影,比劃了個數字。
“六十?!”淩飛姝有些訝異,雖然那頭銀發和肌膚的情況能看出燕封有一定年紀了,但她以為也就四十多歲。
似乎察覺到身後的人在議論什麼,燕封輕哼了一聲,圖南立馬繃直身子。
一行人走到一個二層小房子前,燕封還沒來得及說話,尖銳的哨音再次響起。
兩長一短,十分急促。
燕封臉色一變:“是喪屍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