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接下來呢？”張正問道。
“問你自己，也問他自己該如何選。”
肖木生將這個問題拋了回來。
趙雲剛在診室裡麵，始終不願意透露自己心底的秘密。
看來他還在執迷不悟，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所以對方之後的決斷不是由他來決定的，而是由受害者和加害者決定的，或者說以受害者為主導。
看看對方對於加害者的表現決定的。
張正聽著這個問題，出聲回答道。
“我要他遭受應有的懲罰。”
肖木生聽到這話也是明白了，這個問題已經被拋在了趙雲剛的身上。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有些事情如果他不願意承認的話，那也就不用承認了，就那樣帶著秘密下去吧。
醫院外麵熟悉的轎車被開了出來。
肖木生坐在車上看著，隨後開上了另一條道路，他們肯定是要回家的。
…………
莉莉帶著趙雲剛回到家裡後。
莉莉讓趙雲剛先回房間休息，然後開始跟張娜交談了起來。
“媽，我們去醫院看過了，但醫生跟我說，雲剛不願意跟他說實話，所以沒辦法開展針對性的治療，需要我們開導一下，讓他願意相信醫生，願意把自己心裡的事情給說出來。
不然的話，後麵病情可能會越來越重。”
張娜聽到這話有些著急，可是她並沒有讀過什麼書，也不知道麵對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
隻能詢問麵前的兒媳婦。
“那我該怎麼做。”
“這段時間我們要多跟他聊聊天，多跟他說說心裡話，可以把張建立他們也叫了，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相互之間也更信任，更了解，這樣也更能開導他。”
張娜聽到這話點頭答應同時拿出手機。
“我現在就跟他們打電話說說，讓他們來陪一陪剛子。”
……
當天傍晚，等趙雲剛抬起昏沉沉的頭，他又做噩夢了，現在隻要睡著就會做噩夢，要麼是張正，要麼是那天晚上的場景。
而就在剛才的夢境之中，張正這一次頭同樣掉了下來，隻不過剛好滾到了他藏身的地方。
對方睜著眼睛，嘴角帶著血汙，盯著他看。
同時還說了一句。
“原來你藏在這裡！”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雙腳，而夢境也就此結束。
趙雲剛掃了掃思緒，鼻尖嗅了嗅，能聞到一股濃鬱的香味，以及外麵有些熱鬨的交談聲。
趙雲剛穿上鞋子找了出來。
一張圓桌上，擺滿了各種他喜歡吃的食物。
張建立笑著看著他。
“醒了，過來坐著吧，剛才還說準備喊你呢？沒想到你自己起來了。”
張建立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凳子。
趙雲剛看到張建立那張有些相似的臉，整個人打了一個顫。
但還是尬笑著靠前，然而他才剛走沒幾步。
原本讓給他坐的凳子上就已經出現了一個人。
對方冷漠的扭過頭來看著他，一句話沒有說。
就那樣看著他。
趙雲剛再也繃不住了，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往臥室跑。
正在做飯，和正準備吃飯的人都麵麵相覷。
趙雲剛躲進了房間，反鎖了房間門，然後跑到了床上，躲在了被子裡麵。
張建立立馬走上前。
啪啪啪……
“剛子，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了？你跟我們說一聲，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裡，跟我們說說，我們會幫你想辦法的。”
趙雲剛顫抖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你們不要再問了，你們回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讓我自己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莉莉也開始敲門了。
“老公，到底怎麼了，有什麼心事你跟我們說呀？”
趙雲剛現在又恐懼又想罵人，可以說他現在見任何人都可以，但張建立一家子他是再也不想見到了。
“你讓他們走？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我求你了，我求求你們了，我隻想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床上隆起的被子在顫抖。
房間外的人麵麵相覷，沒人敢說話，更沒人敢強闖。
因為大家都能聽出來裡麵的人精神狀態的不對勁，這要是強行衝進房間。
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沒人敢賭，也沒人敢嘗試，就隻能先這樣。
張建立也隻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了。”
張娜還勸了兩句。
“要不我把飯吃了再走，做了這麼多飯菜，我們也吃不完。”
“剛子現在的情緒很不好，我們繼續留在這裡的話，怕會讓他的病情加重，暫時就這樣吧。”
張娜想了想說道。
“你們有沒有煮飯，就算不留在家裡吃，那你們帶些飯菜回去吃吧！
不然我們吃不完這麼多，都浪費了。”
大家一想，這也是個折中的辦法，張建立也就沒有再推辭。
畢竟以前也沒少來張娜家蹭飯。
隻不過在打飯挑菜的時候。
張建立的老婆洛海英在一旁小聲嘀咕。
“怎麼感覺剛子是見到建立害怕的呢？”
剛才那一幕她也看到了，對方從見到張建立開始就變得不自然，明顯是有些害怕，伴隨著走近之後，害怕加劇了。
洛海英有些忍不住要多想。
趙雲剛難不成做過什麼對不起張建立的事情。
可是張建立無論以前的學習上還是工作上，雖然說有人會使一些絆子，但都知道具體是誰，沒有找不到人的情況。
趙雲剛和張建立又是這麼多年的好兄弟，能因為一些什麼事情讓他怕成這樣……
洛海英一時間想不出來。
……
深夜房間裡麵，趙雲剛獨自一個人睡在一間房。
莉莉在另一間客房睡。
趙雲剛現在睡不著。
拿出一根煙，打開窗戶，靠在窗戶上。
莉莉是不允許他在房間抽煙的，但現在他也顧不上了。
睡不著也不敢睡，他現在精神很疲憊，但恐懼占大多數。
家住23樓，看著下方，趙雲剛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死了會不會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