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
溫嫿不明所以的抬起頭,她眼底的恐懼沒有消失,膽怯的看著鬱燼。
難道他不是來殺自己的嗎?
怎麼會要畫?
雲芙也很好奇。
鬱燼要畫做什麼?
“能不能畫?”
除了雲芙,鬱燼對待其他人的耐心很有限,他眉梢一挑,聲音冷厲,“不畫你的下場隻有一個。”
他沒有把死字說出來,可溫嫿已然真切感受到了鬱燼周身強大陰鷙的氣勢。
這人,恐怕一根手指便能捏死她。
“我畫了,你能放過我嗎?”
溫嫿求饒。
鬱燼:“看我心情,也看你的畫技。”
溫嫿彆無選擇,回了屋撿起畫筆。
“請問。”
她張了張口,壓下心裡的恐慌,“您想畫的內容是什麼?”
雲芙以為鬱燼想要畫是為了對付玩家,雖然溫嫿的畫裡傷害並不高,但用來困住人卻是很好用的。
溫嫿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在鬱燼說畫一個超大的房間時,她下意識畫了一個恐怖氣息滿滿的屋子。
流在地上的血、掛在牆上的刑具以及竄來竄去的鬼火……
“停。”
鬱燼嘖了一聲,叫停她,“我要的是華麗明亮溫馨的臥室。”
溫嫿:“?”
“你畫臥室做什麼?”
雲芙問出了口。
鬱燼右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一下,“寶寶,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他晦澀深沉的眸光中沾染上了一絲狂熱,雲芙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莫名覺得這件事對於自己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畫好了。”
這一次,溫嫿沒敢胡亂下筆,完全聽從鬱燼的意思畫出了一個宜居的臥室來。
“畫一個兩百平的大床。”鬱燼麵色平靜的道。
雲芙眸子睜大,扭頭看他:“???”
鬱燼心虛的沒敢直視雲芙,因為他下一句話說出來恐怕會挨打,但他為了給自己謀福利,還是硬著頭皮開了口。
“你無恥!”
雲芙的爪子下一秒帶著脆響落在了他的臉上。
她臉蛋爆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壓根不敢看溫嫿錯愕的目光。
鬱燼閉了閉眼,艱難把享受從眸底壓下,他握住雲芙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寶寶,不要當著彆人的麵獎勵我。”
否則他真會忍不住的。
“……”
雲芙忍了又忍,“2116病人,你信不信我把你轉交給彆的醫生管。”
鬱燼笑意悠悠,毫無誠意的道歉:“老婆~我錯了~”
淡漠的餘光則是催促著溫嫿趕緊把他的要求完成。
溫嫿一個激靈,落筆有神,利落的畫出一個衣櫃,櫃子裡按照鬱燼的想法放滿了布料清爽的衣服……
在雲芙阻攔之前,鬱燼把畫給收好了。
他一臉浩然正氣,仿佛那些肮臟想法與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一樣。
“老婆,你不要誤會,我這真是用來設陷阱對付玩家的。”
老婆=玩家。
對付玩家=親壞老婆。
完美。
溫嫿:“……”
看看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彆說雲芙不信,她能信都算是見鬼。
“。”
雲芙無語,她沒搶到畫,凶殘的瞪了鬱燼一眼,剛要說什麼,趙大寶他們回來了。
趙大寶看著溫嫿,唉聲歎氣:“姑娘,我又沒害你,還把你照顧的很好,咱們和平共處行不行,你不要欺負我了。”
溫嫿:“可我就是為了害你才存在的。”
趙大寶嘴角抽搐:“知道了,我會自己多注意的。”
溫嫿假惺惺淺笑。
“哥哥姐姐,你們要吃蘋果嗎,又大又紅的蘋果喲。”
“啊!!!”
五樓亂成了一鍋粥。
雲芙下來時便看到蘋果小孩兒正捧著什麼東西在四處逃竄的玩家身後狂追。
“救命啊!”
看到電梯開了,離得近的玩家生撲上來,直接把雲芙給扒拉了下去。
“關上啊!快關上啊!!”
玩家不停摁著關門鍵,企圖能逃走。
然而,他沒發現,蘇酥的手抵在了打開鍵上。
“關你爹!”
蘇酥一腳給他踹了下去。
玩家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後栽出電梯,踉蹌幾步後,他抓住了什麼東西穩定身形。
玩家被嚇了個半死,一臉冷汗,他回過頭就想大罵蘇酥。
雲芙沒好氣的出了聲:“你先看看你抓的是什麼吧。”
玩家一怔,緩緩抬起了頭。
在他麵前的正是蘋果小孩。
小孩兒舉高的手裡捧著的是林楓的腦殼。
他咧開一個血腥的笑意:“哥哥,你要吃蘋果嗎。”
說著,把林楓的腦殼扣在了玩家的臉上。
慘叫聲隨之響起。
雲芙捂住耳朵:“你這不是蘋果是李子對嗎,外麵花壇裡種的李子樹。”
“什麼李子?!”
小孩兒倏地扭過頭看向雲芙,“就是蘋果!”
雲芙聳聳肩:“信不信我把李子樹都給拔了。”
陰厲的小孩兒一下子萎了,在醫院門口被砸成肉餅的陰影他還沒走出來,也不敢傷害雲芙,於是討饒道:
“姐姐,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我不嚇唬你,也不嚇唬你的朋友們,你彆管我的事行不行。”
小孩的手摁著腦殼使勁下壓玩家的臉,天真又殘忍。
“行。”
這小孩兒也不自己要負責的病人,雲芙沒道理摻和,“一言為定。”
又指了指身後的蘇酥三人。
“他們都是我朋友。”
被小孩兒壓著的玩家顫顫巍巍舉起手,氣若遊絲道:“我也是……她朋友。”
“他不是。”
雲芙可沒忘這人為了活命把自己扒拉下電梯的事。
“啊!”
慘叫聲再次響起。
小孩兒收起了手,教育著玩家:“撒謊可不是好醫生。”
玩家的臉爛掉了,血淋淋的看不出他原本的樣貌。
他憤恨的瞪著雲芙,似乎把仇恨算在了她的身上。
“再瞪。”
趙大寶擋在了雲芙身前,“再瞪把你眼睛挖出來。”
“哥,彆浪費時間。”
雲芙得去病房看看,看看徐秀梅回來沒有。
病房裡。
徐秀梅正和蘇酥負責的病人在說說笑笑。
見雲芙進來,她熱情的招著手:“雲醫生你去哪兒了,真是多虧了你幫我掛邢醫生的號,我現在感覺自己健康多了。”
“是嗎。”
雲芙走到跟前,拿出聽診器,“我給你簡單複查一下。”
聽診器之下沒有任何心跳。
徐秀梅的心臟被邢醫生摘走了。
嘩啦啦——
洗手間傳開馬桶抽水的聲響。
雲芙回頭,和邢醫生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