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一定去!
她不但自己去,還要拉著二弟一起去。
幫著他增加閱曆,豐富履曆。
萬一在皇瑪法麵前混個臉熟,留下些許好印象。那就算日後這偌大的四貝勒府都要交給弘暉繼承,弘昀的前程也不會太差啊!
至於她家額娘的擔憂?
茉雅奇覺得:若一輩子隻能平淡無奇,當個普通的閒散宗室,就算長命百歲又能怎樣?
鯉魚還要力爭上遊,試試魚龍變化呢!
她們可是真真正正的龍子鳳孫。
沒有機會還要創造機會,哪有機會已經在眼前卻不好生珍惜,反而伸手拍開的道理?
小姑娘堅決不做蠢人,弘昀也習慣性當姐姐的小尾巴。
可李氏給急的喲!
連連讓她彆任性妄為,彆拿弟弟的身體開玩笑。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四阿哥阻止:“行了,不獨你關心弘昀身體, 爺也小心在意著呢。皇阿瑪更是為了皇子皇孫們能順順利利去,平平安安歸,安排了不少太醫醫女隨行。”
“可是……”
“沒有可是!”四阿哥眉頭微皺:“此番皇恩浩蕩,早已羨煞旁人。你不說為孩子們高興,還做這等小女兒姿態為哪般?”
“真為孩子著想,就趕緊下去好生安排收拾,儘可能讓他們在隨扈途中更安全舒適些才是。”
“小?他們再小,小得過烏那希?宋氏都未曾說過一個不字,你在這喋喋不休什麼?”
好端端看戲,無端端被拉來當對照組的宋側福晉大無語,有個超級大的白眼想對這位爺翻。
但為了能夠留著有用之身長長久久陪在女兒身側,她到底還是沒有犯蠢。
隻溫溫柔柔笑:“機會難得,皇上都不嫌小家夥累贅,妾又怎舍得因為自己的顧慮而耽擱了孩子前進的腳步呢?”
真心回懟兼點李氏兩句而已。
想讓她彆滿腦子宅鬥,覺得倆孩子落在自己跟福晉手裡就是羊入虎口。
寧可斷了孩子的機會也不冒險。
事實上,她跟福晉的依仗大著呢。隻要好生撫養自家孩子就能穩操勝券,根本犯不著昧著良心冒險去害她孩子好麼?
烏那希哪裡知道就這麼電光火石之間,自家額娘心裡就有這許多彎彎繞繞啊?
她隻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家額娘:[所以,我這是兩輩子福氣都攢在這一輪投胎上了嗎?嗚嗚嗚,雖然大清封建又專製,還落後的一匹,連個衛生棉都沒有。但是!]
[但是這裡有全世界最最疼我,能豁出去以命換命,也願意尊重我想法的額娘啊。該說不說,對子女的平等尊重上,就算現代很多家長也比不過咱家額娘。]
[額娘萬歲,想跟額娘貼貼~]
剛剛還萬分感動的宋氏被她這一聲萬歲給驚的,多少有些不敢動了。
倒是四阿哥很擅長火上澆油,竟還順著女兒那心思號召李氏跟她好好學學。
那一瞬間,李氏臉都扭曲了好麼?
康熙四十四年二月甲戌。
聖駕奉太後南巡,命皇長子、皇三子、皇七子、皇十二子留守京中,其餘成年皇子皆隨扈而行。年幼的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也赫然在內。
太子家弘晳,直郡王家弘昱,三阿哥家弘晟等,也都有幸通過選拔。
因為隨行人員眾多,又有太後加入。
此番南巡規格力壓前麵四回,成為迄今以來,規模最為宏大的一次。
烏那希心裡暗暗好奇,連說不一樣,這跟實錄上記載的太不一樣。也不知道是她這隻小蝴蝶輕扇翅膀,引起了這麼大的變化。
還是雍正改史料是真的,且連這麼點小末節都不肯放過。
又又又被內涵了一把的四阿哥臉上青黑,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卻舍不得責怪自家愛女半點,隻暗道若上蒼肯再給機會,讓如今的他還能成為日後的雍正。那……
那他一定大修特修康熙實錄,事無巨細全都記錄下來。
免得百年之後又被陰謀論。
哼哼。
他家好弟弟十三阿哥不著痕跡地拍了拍他肩膀,小小聲安慰。誤會再怎麼著,也比被洞察好吧?
迄今為止,可誰也沒弄明白他們這讀心術到底因何而來呢。
更不確定被小家夥知曉後,會不會神奇消失,就好像它那麼神奇的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一旦知道自己心聲被竊聽後,小家夥的思緒就再不可能如現在這般天馬行空,無拘無束。
那他們也就無法從她那跳脫的思緒裡抽絲剝繭,一點點的歸納總結,獲得對他們、對大清、對天下臣民都更有利的信息。
唔。
他們不是拿小侄女兒當拐棍兒,離了她就活不得。
但既然能摸著小家夥過河,減少許多不必要的彎路甚至損傷。那又何必要那個沒用的強,非得咬牙堅持自己走呢?
四阿哥:……
他倒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作為當事人,他真的難免鬱悶好麼?
最愛的女兒小嘴叭叭,時不時就爆他黑料啊!
更可悲的是:他不但不能阻止,必要時候還得因勢利導,嘗試讓小家夥爆更多。
然而事實證明,凡事就怕比較。
一比較啊,四阿哥就發現他不過是一般慘,李光地才是真絕色。
皇阿瑪在張家灣登舟,時任吏部尚書監管直隸巡撫事的李光地跟天津總督藍理來朝見。
也就是磕個頭,說幾句吉祥話的功夫,就被剛剛睡醒的小家夥捕捉到:[哎呀,李光地,字晉卿,號厚庵,清代康熙朝大臣,理學家,太子師之一的李光地!]
[嘖嘖,以漢人之身曆任翰林院掌院學士、兵部侍郎、直隸巡撫、吏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等,被康熙誇謹慎清勤,始終一節,學問淵博,朕知之最真,知朕亦無過光地者。雍正評價他為一代完人,並加贈太子太傅,入祀賢良祠。]
這麼優秀的嗎?
康熙挑眉,正為自己的眼光沾沾自喜呢。
結果小家夥心聲又來:[不過,清代著名史學家全祖望對此有完全不同的看法。他甚至在鮚埼亭集裡寫其初年則賣友,中年則奪情,暮年則居然以外室之子來歸,大大詬病其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