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原計劃和上海站建立死信箱,此事暫停。”
李季壓根兒不想和上海站有瓜葛,奈何軍統總部給他的任命是,上海站中校副站長,他不得不和上海站聯係,但上海站高層出了叛徒,他被迫取消與上海站的聯係,就算是戴老板,也無話可說。
畢竟上海站高層有人叛變,他此時與上海站接觸,和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彆。
“是。”
虞墨卿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說說行動隊的情況。”李季問道。
“第二行動小組目前沒有任何行動任務,一切按您吩咐的,以吞地盤、壯大勢力為主。”
“城外許經年所部需要的物資,卑職已籌備齊全,不日將從公共租界碼頭運出。”
“特訓班那邊一切正常,隻是卑職近期瑣事較多,無瑕去特訓班教學員們無線課。”
虞墨卿不僅是李季的直接下線,還承擔著報務員,與城外許經年部、第二行動小組、特訓班的聯絡重任,忙的不可開交,再者,她是虞家的千金小姐,每日應酬不斷,令她頗為煩惱。
“告訴許經年,抓緊時間招兵買馬,今年秋天必有仗可打。”李季囑咐道。
其實,相較於上海的第二行動小組,他更看重城外暗自組建的軍隊。
要知道,亂世之中,槍杆子硬,腰杆子就硬。
他要往上爬,不能隻在上海灘小打小鬨,偶爾也得鬨出一些大動靜,讓校長記憶深刻,如此,他才能快速崛起。
畢竟他拐跑了戴老板的女秘書,這件事要是曝光,以戴老板的手段,豈會放過他。
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李季這個名字,響徹五湖四海,成為戰鬥在淪陷區的國軍名將。
唯有如此,戴老板才能忌憚他幾分,否則,就勢力而言,戴老板掌握著軍統大權,而他隻有上海的一點點根基。
“是。”
虞墨卿輕輕點頭。
“等特訓班的第一批學員畢業,挑選兩名會無線電的學員,送他們去許經年的手下當報務員,一則,掌握這支部隊的政治思想,二則,許經年部的報務員是個二把刀,且是雜牌軍出身,有些機密之事不便讓他知情。”李季道。
“是,卑職明白。”虞墨卿道。
“對了,我這些日子有要事處理,不便與你接頭,你儘量不要出門太久。”李季正在想辦法解決他們之間的聯絡問題,但他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好辦法。
“是,卑職儘量少出門。”虞墨卿道。
接著,李季又交代了幾件事,從窗戶翻出去,順著下水管道爬下去。
他沒有回長安北路的小洋樓,而是去了法租界大戲院門口,在廣告欄上,他看到了錘子留下的接頭暗號。
旋即,他前往附近一家旅社,與錘子接頭。
旅社。
房間中。
錘子剛睡下,就聽有人開門。
他忙去打開房門。
李季從門外閃身進來。
“長官。”
錘子憨笑道。
“餘秘書的父母安頓好了?”李季問道。
“按長官您的吩咐,卑職把餘秘書的父母安頓在鄉下,置辦了房屋地契,還在鄉下給二老雇了一名丫鬟。”錘子回道。
“如此便好。”
李季微微點了下頭,餘淑衡的父母不宜長期待在滬上,畢竟上海灘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皆有,若是戴老板拜托青幫的人幫忙,餘父餘母遲早會暴露,但去了鄉下,就又是一番光景,軍統的情報網再厲害,也僅限於上海灘這種大城市,不會派人去鄉下查找。
“長官,我接下來乾啥?”錘子問道。
“錘子,這裡是上海灘,十分繁華,但繁華底下卻是步步凶險,尤其是這租界,洋人、幫會、日本人,我們,還有民間的鋤奸勢力。”
“我打算讓你去劉記車行,租一輛黃包車,一則熟悉上海灘的交通要道,二則,暗中保護餘秘書的安全。”
“等你把上海灘的情況了解透徹,我再給你安排其他任務。”
李季對錘子是信得過的,畢竟是他從武漢幫會帶到上海灘的兄弟。
隻是錘子空有一身功夫,沒有學習過情報課程,不具備情報特工的素質。
所以,他讓錘子一邊拉車,一邊熟悉上海灘的人文風情,順便暗中保護餘秘書的安全。
餘秘書一個人在上海灘,人生地不熟,難免會遇到一些小麻煩,而他又不可能時刻都關注餘秘書,有錘子暗中保護,他亦可放心許多。
“是,我聽您的安排。”錘子對拉車不反感,要知道,他小時候就是碼頭上的苦力出身。
“不要讓餘秘書發現你在暗中保護她。”李季叮囑了一句。
“是,我一定小心,不會讓餘秘書察覺的。”錘子道。
李季滿意的點了點頭,從口袋掏出一百塊法幣,塞到錘子手中,道:“在餘秘書的住所附近,找間房子住下來,再去車行租一輛黃包車。”
“長官,您上次給的錢,我還沒花完……。”錘子搖頭拒絕。
“這裡是上海灘,需要花錢的地方多,你又貪嘴好吃,拿著錢,隔三差五去吃頓好的,但切記不要過多飲酒,偶爾解解饞就行。”李季道。
“是,長官。”
錘子心裡喜滋滋的,覺得他沒跟錯人,長官出手大方,每次乾活都給他錢,讓他穿得起西裝,吃得起烤鴨燒雞。
李季心中好笑,像錘子這種憨人,最容易滿足,隻要一日三餐吃飽,偶爾喝一瓶小酒,穿一身新衣服,就已經很滿足了。
接著,他囑咐了錘子一些瑣事,從旅社出去,攔了一輛黃包車,去找餘淑衡。
幾天不見,還是有些想餘淑衡,畢竟在拳擊方麵,餘淑衡能讓他儘情發揮,不像龍澤千禧,兩套搏擊拳過去,就體虛乏力,不堪招架。
一會兒後。
車子在小洋樓附近停下。
李季從黃包車下來,付了車錢,往小洋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