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川君,這個情報對您而言,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南造芸子認為,這封情報足以讓相川君的軍銜再升一階,如此一來,他便可以順理成章成為特高課的代理課長。
但李季想的是,這封情報不能上報,一定要想辦法壓下去。
否則,兩艘商船武器被炸,國軍在戰場上又得陣亡多少士兵。
“我知道。”
李季搖了搖頭:“但帝國戰線拉的太長,後勤已經相當吃力,若是再得罪英美等西方國家,對帝國而言並非一件好事。”
“相川君,那是高層應該考慮的事情,芸子認為,您應該考慮的是,早日晉升中佐,成為特高課的代理課長。”南造芸子完全是為相川誌雄著想。
“呦西。”
李季笑道:“芸子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應該上報司令官,讓帝國高層頭疼去。”
“事不宜遲,相川君應該立刻去找司令官閣下彙報。”南造芸子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私心,她隻想幫相川君更進一步。
“呦西。”
李季笑了一下,道:“我現在就去見司令官閣下。”
說完,他大步從客廳走出去。
來到外麵。
他眼中閃過一抹沉思。
此事,絕不能上報憲兵司令部。
否則,憲兵司令部一定會把此事上報上海派遣軍司令部。
以小日本的膽大妄為,他們若得知此情報,一定會派航空戰機和海軍軍艦,炸毀兩艘運輸武器彈藥的商船。
現在的小日本已經徹底膨脹起來,他們才不會在意是否得罪英國佬。
他考慮一番,來到大門口,上了車子,駕車前往特高課。
這個點,不管是安田大佐,還是三浦司令官,肯定已經入睡。
來到特高課。
他徑直去了辦公室。
坐了好一會兒,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時間是晚上十一點零五分。
他猶豫再三,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往三浦司令官公館打去。
電話響了幾聲。
無人接聽。
他便把電話掛斷。
思慮一大陣子。
李季認為要保下這兩艘商船的武器,辦法隻有一個,把情報上報軍統總部,讓軍統與英國佬協商,采用暗渡陳倉的方法,把兩艘商船武器秘密運往武漢,為了迷惑日本人,讓軍統準備兩艘空船,從香江開赴武漢,給日本人炸去。
這樣一來,日本人以為他們成功炸毀了兩艘商船的武器,他這個提供情報的人,自然會受到嘉獎,若從中再運作一番,倒是可以借此機會順利晉升中佐。
隻是他晉升少佐不到一年,若再晉升中佐,必然會十分困難。
不過,他有相川家族當後盾,又有三浦司令官為他說話,還是有很大機會晉升中佐的。
他考慮清楚之後,關了辦公室的燈,從特高課辦公樓下去,開上車子,前往公共租界。
車子在街上狂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一小會兒後,他把車子停在一條弄堂口,在車上換了衣服。
走下車的時候,他已經不是相川誌雄,而是李季,一個英俊不凡的年輕人。
他看了一眼周圍,確認周圍安全之後,閃身進了一條小巷,幾分鐘後,他來到一座小洋樓後麵。
小洋樓二樓的臥室亮著一縷微弱燈光。
李季順著下水管道往上攀爬。
他現在的攀爬技術爐火純青,猶如猿猴一般靈敏,不到二十秒,便爬到二樓窗戶口,他雙手抓著窗沿,手臂一發力,身子從窗戶彈射進去。
砰。
落地聲響起。
臥室中。
正在收發電報的虞墨卿,聽到房間動靜,忙放下耳機,拿起旁邊的手槍,打開保險,輕輕拉開臥室試衣間的門,順著門縫往外看去。
臥室中,李季雙手插兜,衝著試衣間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
虞墨卿暗暗舒了一口氣。
她把槍收起來,拉開試衣間門走出去。
“你怎麼來了?”
虞墨卿神情帶著一絲驚訝。
李季已經好些天沒有翻她的窗戶了。
“找你有事。”李季道。
“稍等一下。”
虞墨卿輕輕點了下頭,轉身返回試衣間,繼續接收電報。
李季來到沙發上坐下,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
一小會兒後。
虞墨卿從試衣間出來。
她手裡拿著剛收到的電報,還沒來得及翻譯。
“您這麼晚過來,發生什麼事了?”虞墨卿一邊說話,一邊給李季倒水。
“收到內線消息,兩名英國特工被日軍情報部門抓捕,他們交代有兩艘滿載武器彈藥的英國商船,即將從香江前往武漢,日本人可能要轟炸這兩艘商船。”
“你將此情報迅速上報總部,電請總部,為了內線的安全,讓他們弄兩艘懸掛英國國旗的空船,給日本人炸去。”
李季心想隻要總部按照他說的去做,既能保下兩艘商船上的武器彈藥,也能不暴露他的身份。
否則,南造芸子何等聰明,若是英國商船沒有如期前往武漢,她一定會懷疑與這件事相關的所有人。
雖然南造芸子已經被他調教出來,但他不敢保證,南造芸子知道他軍統特工的身份之後,還願意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是。”
虞墨卿輕聲道:“您稍等一下,我先把總部這封電文翻譯出來,再給總部發電。”
李季點了下頭,示意她去翻譯電報。
不一會兒,虞墨卿便把翻譯好的電報交到他手中。
李季拿過電報看了幾眼,不由有些無語,戴老板在電報中說,暗殺傅嘯庵的任務,由他和上海站一起進行,不管誰殺了傅嘯庵,總部會不吝獎勵。
難怪唐婉瑩向他打聽有關傅嘯庵的行蹤,原來戴老板並未向上海站下達暫停行動的命令。
這讓李季一陣氣惱,戴老板這是信不過他的能力?
他連鬆井石根那個老鬼子都能乾掉,何況是一個狗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