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會議室。
他掃了一眼,參會的軍官竟隻有寥寥幾人,特高課的柳川知俊、小林澤江、龜田高太郎三人,而特務課這邊隻有他一人,南造芸子未到。
他來到柳川知俊對麵坐下,一言不發。
柳川知俊笑眯眯打量了他一眼,微微閉目養神。
倒是小林澤江冷哼一聲,神情帶著一抹不屑,仿佛與‘相川誌雄’這種帝國敗類坐一起開會,侮辱了他一般。
龜田高太郎倒是笑哈哈的點了點頭,他雖是特高課軍官,但私底下沒少受相川君恩惠,比如某次吃飯,相川君替他付了錢,比如某次去美子酒館,相川君又一次替他付錢。
李季坐下不到一分鐘,南造芸子從會議室進來,她朝著柳川知俊輕輕一點頭,來到李季身邊坐下。
“芸子小姐越來越漂亮,光彩照人,就像帝國的櫻花一般美麗。”龜田高太郎開口讚美道。
“謝謝龜田君的誇獎。”南造芸子聲音帶著一絲清冷,龜田高太郎是什麼德行,她豈能不清楚,她剛來特務課的時候,龜田高太郎便頻頻討好她。
小林澤江狠狠瞪了龜田高太郎一眼,特高課的情報組長,當眾誇讚特務課情報組長,他想乾什麼?
龜田高太郎仿佛沒有看到小林澤江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南造芸子,嘴咧的跟荷花似的。
這時。
外麵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安田大佐從會議室走進來,所有人立即起身,包括柳川知俊。
“諸君,請坐。”
安田大佐掃了一眼參會人員,表情嚴肅道。
所有人以標準的軍姿落座。
安田大佐站在會議桌的首端,嚴肅道:“接到派遣軍司令部電話,鬆本大將於本月二十七日下午抵達上海車站。”
“此番鬆本大將回國述職,途徑上海,要短暫停留幾天,特高課與特務課的任務是,打擊上海的反日勢力,保護鬆本大將閣下的安全。”
“下麵安排一下具體的分工,特高課負責甄彆火車站人員身份背景,確保沒有反日分子混入其中。”
“特務課負責甄彆大和飯店的人員背景,以及飯店的食材、客房的衛生……。”
“除了這些,特高課和特務課應加強對反日勢力的打擊,讓他們心驚膽戰,不敢出來生事。”
安田大佐吩咐道。
“哈衣。”
“哈衣。”
所有人起身喊道。
“安田君,請問鬆本大將隨行有多少人員?”柳川知俊問道。
“鬆本大將此次來上海,隨行人員約有二十多人,其中有兩名帝國陸軍少將,四名帝國陸軍大佐。”
“派遣軍司令部特彆囑咐,一定要確保鬆井大將隨行一行人的安全,拜托諸君了。”
安田大佐朝著參會軍官鞠躬。
“哈衣。”
所有人給他安田大佐鞠躬還禮,小日本就是這樣,虛偽客套的禮儀是一套又一套。
接著,安田大佐說了一些要特彆注意的事情,便宣布散會。
散會後。
李季和南造芸子回到特務課。
“相川君,芸子以為,支那情報機構若是得知鬆本大將來上海,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南造芸子清聲道。
“鬆本大將來上海的時間,隻有帝國軍官知道,支那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李季道。
“不,支那情報機構一定會知道。”南造芸子非常篤定,她在武漢政府有一顆重要棋子,此人前些日子給她發電,稱南方軍司令部有人為支那情報機構提供消息。
“何以見得?”李季問道。
“直覺。”
南造芸子不會說出她在武漢政府的棋子,畢竟這是絕密情報。
“如果按芸子所言,支那情報機構得知鬆井大將的行蹤,他們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李季問道。
“暗殺。”
南造芸子沉吟些許,清聲道:“按照支那情報機構的一貫手段,他們會在火車站附近動手,若是行動失敗,他們會啟動備用暗殺計劃,在大和飯店再次暗殺鬆本大將。”
不得不說。
南造芸子對軍統了解之深,令他咋舌。
正如南造芸子所言,他確實是這麼想的,半路截殺鬆本大將車隊,若是失敗,便在大和飯店投毒、暗殺。
“芸子說的十分有道理,鬆井閣下是帝國大將,也是帝國征服支那的功臣,我們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安全。”李季嚴肅道。
“哈衣,請相川君放心,我會親自帶領手下前往大和飯店檢查,確保飯店不會出現任何紕漏。”南造芸子主動請纓道。
“吆西,有芸子出馬,我十分滴放心。”李季道。
“為相川君分憂是芸子的榮幸。”南造芸子嬌羞道。
李季見她露出這般神情,心想這日本娘們倒是一名癮君子,昨天沉睡了十幾個小時,今天又上趕著服侍他。
作為黨國精英,在這方麵,他是一點兒也不含糊,堪稱有求必應。
旋即,兩人回到辦公室,打了一場友誼拳賽。
打掃了戰場之後,南造芸子拖著疲憊的身子,帶著手下人去大和飯店檢查。
李季坐在辦公室中,翹著二郎腿,在他腦海中,一個暗殺鬆本大將的計劃漸漸成形。
他知道了鬆井大將來滬的具體日期、以及鬆井大將下榻的飯店……。
他轉身看向牆壁上的上海地形圖,從火車站到大和飯店,一共有兩條路,第一條,走繁華熱鬨的街道,第二,走一半繁華街道,再經貧民區、至靖安路,再由靖安路抵達大和飯店。
他判斷,鬆井大將一定會走第一條路線,原因隻有一個,這條路線半小時即可抵達大和飯店。
第二路線需繞道而行,耗時約五十分鐘左右,且有一段路線是貧民區,常有日本軍官和二鬼子漢奸在這一區域被暗殺。
李季仔細看了一會兒地圖,在第一條路線,鬆井大將的車隊需經過大方寺街,這條街相對來說比較狹窄,兩側商鋪都是賣棺材板、壽衣、紙錢等。
一條狹窄的巷子,最適合打一場小型伏擊戰。
旋即,他轉身走出辦公室,來到憲兵司令部大院,驅車前往大方寺街實地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