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會儘一切可能去上海與你彙合。”餘秘書聲音軟綿綿的,美眸卻是湧過一絲前所未有的堅定。
她父親已經在上海落腳。
戴雨濃失去了威脅她的把柄。
此時不離開,更待何時。
更何況,她和李季走到了一起,自是不容戴雨濃再碰一下。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
李季翻身再戰。
又一個多小時過去。
淩晨整點。
外麵。
月牙高掛。
夜色如墨。
漆黑的夜晚格外安靜。
偶有幾道汪汪汪的狗叫聲傳出。
臥室中,餘秘書已是精疲力儘。
李季靠在床頭上,一邊抽煙,一邊享受著難得的舒暢。
突然。
外麵突然傳來些許動靜。
李季猛的睜開眼,推開懷中的嬌軀,顧不上餘秘書的嚶嚀聲,翻身下床,赤腳來到窗前。
透過窗戶縫隙。
他看到樓下停著一輛車子,車燈十分刺眼。
從車中走出一名男子,看其身形,似乎與戴老板有些相像。
李季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知道越是在緊要關頭,越是要冷靜。
不管來人是不是戴老板,他都要保持鎮定。
就現在來看,翻窗下去已是行不通,畢竟車子就停在下麵,他若翻窗往下滑,必會被車上的司機發現。
旋即。
他轉身來到床榻邊,看了一眼慵懶至極的餘秘書,小聲道:“淑衡,趕快把衣服穿好,戴雨濃可能回來了。”
聞言。
餘秘書嬌軀一顫,美眸閃過一絲震驚和慌張,戴雨濃怎麼會回來?
要知道,她今天去機要室查看電報,戴雨濃在電報中說,他最少需要兩三天才能返回武漢。
當然,她知道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戴雨濃突然大半夜的回來,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其行程有變,二是聽到某些風聲,特地前來捉奸的。
不過,她自問與李季行事縝密,不曾露出馬腳,戴雨濃是不可能聽到有關這方麵的風聲。
“記住,見到戴雨濃之後,不可表現出慌張和驚嚇,要表現出幾分驚喜。”
“我會躲在櫃子裡,若情況不對,隻能乾掉他。”
李季一邊迅速穿衣服,一邊對餘秘書說道。
“嗯。”
餘秘書點了點頭,忙拿過藍色睡裙穿上,把有些淩亂的長發理了理,又把垃圾桶內的紙巾倒入床頭櫃的抽屜內,順便把李季的專用煙灰缸一起放入抽屜。
做完這些。
她又赤腳前去打開窗戶,讓臥室中歡靡味兒與煙味兒飄散。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無疑十分緊張。
戴雨濃是特務頭子,生性多疑,任何一絲疑點,都會成為其調查她的線索。
李季已經穿好衣服,他拿出配槍,檢查了一下彈藥,把子彈上膛,然後拿著繩子和手槍,迅速進入衣櫃中。
餘秘書掀開被子,看到床單上一攤又一攤的水漬,美眸閃過一絲驚慌失措,任何疑點她都可以解釋過去,唯獨床單上的水漬,她要如何解釋?
她無奈之下,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往枕頭和床單倒了一些,若戴雨濃問起,她就說是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這時。
二樓走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餘秘書深呼吸一口氣,讓緊張的心情逐漸緩解放鬆。
這時,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淑衡,是我。”
戴老板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
咚咚。
“淑衡,開門。”
戴老板的聲音再次傳進來。
“來了。”
餘秘書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
旋即,她故意磨蹭了幾秒,穿上拖鞋,邁著慵懶的步伐前去打開臥室燈,接著又去打開臥室門。
當臥室門打開之後。
戴老板穿著一身灰色中山裝,麵容帶著幾分笑意,邁著大步從臥室進來。
他首先仔細端詳了餘秘書幾眼,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你明天要隨代表團去香江,我特意提前回來給你餞行。”
“謝謝局座。”
餘秘書笑容溫婉,輕聲道:“怎好為我這點兒事,耽誤局座的大事。”
“我能有什麼大事,全是一些雞零狗碎的事情。”
戴老板擺手笑道:“淑衡是戴某的至親之人,你的事才是大事。”
言畢。
戴老板伸出手掌,欲牽餘秘書的纖纖玉手。
這時,餘秘書盈盈轉身,前去床頭邊拿起暖壺,輕聲道:“喝茶還是白開水?”
“淑衡,不要忙活了,我一會兒還要去總部……。”戴老板說完之後,迫不及待的往餘秘書撲過去,他這些天火氣很大,需要把積攢的怒火統統打出去。
豈料。
餘秘書佯裝受到驚嚇,手一滑,暖壺掉在地上,砰的一聲,暖壺碎裂,冒著熱騰騰氣的白開水咕咚咕咚冒出來。
“啊!”
戴老板眉頭一皺,麵色閃過一抹痛色。
好巧不巧,暖壺破碎倒出來的開水,濺了他一腳,燙的他眉頭緊皺。
“局座,沒事吧?”餘秘書佯裝驚慌道。
“無礙。”
戴老板強湧出一抹笑容,眉頭卻是緊緊皺著,幸好他穿的是皮鞋,若是千層麵的布鞋,就這一下,至少得躺兩三天。
“局座,我去給總部打電話,叫醫生來處理一下。”餘秘書聲音帶著幾分驚嚇。
“不用,些許小疾,不足為礙。”戴老板擺了擺手,腳下傳來的痛感,澆滅了他心中的怒火。
旋即,他一屁股坐到床邊,道:“淑衡,我這趟回來,特地給你帶了小禮物。”
言畢。
他從口袋掏出一塊手帕,打開手帕,赫然是一隻玉鐲子,瞧鐲子的成色,顯然是價值貴重的上等玉。
“謝謝局座。”
餘秘書佯裝出幾分驚喜模樣,拿過玉鐲子,當著戴老板的麵試戴了一下,大小剛好合適。
“淑衡是我的心尖兒寶貝,這點兒禮物算什麼,等你從香江回來,我送你更好的禮物。”戴老板滿意的笑了笑,他對餘淑衡十分癡迷,主要是她氣質上佳、容貌美豔、知書達禮,又是書香門第的小姐,是難得的紅顏知己。
“真的?”
餘秘書一張美豔動人的臉蛋,閃過一絲絲喜意。
心中卻是泛著冷意,她不稀罕戴雨濃送的禮物,哪怕是稀世珍寶,她也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