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陽光照進窗戶。
屋子中,李季光著膀子,睡的十分愜意。
安靖江枕著他的胳膊,一張精致絕倫的娃娃臉,透著幾分容光煥發,細膩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如羊脂美玉一般。
此刻,她白皙勻稱的手臂,環抱著李季的脖子。
片刻後,李季緩緩睜開眼,刺眼的光芒讓他微微皺眉,緊接著,低頭看去,見安靖江在他懷中睡的十分香甜,嘴角揚起一抹略顯得意的笑容。
安靖江這隻帶刺的玫瑰,最終敗在了如意變化的小季手下。
民國是中西方文化碰撞期。
有些女人講究從一而終。
有些女人放浪形骸,換男人的頻率比吃飯都勤。
安靖江看似大大咧咧,性格偏向傳統,不然,她在軍統這個大染缸這麼多年,焉能潔身自好。
李季抬起另一隻手臂,看了一眼腕表,早上八點十五分。
雖然他動作輕微,但以安靖江的警惕,還是睜開略顯疲憊的眸子,呢喃道:“幾點了?”
“八點十五。”
李季心想早知道安靖江在床底間如此溫柔,真該早點兒把她拿下。
而現在他要離開武漢,未免有些遺憾。
要知道,安靖江有習武的底子,身體韌性十足,柔軟度比後世的瑜伽高手更勝一籌。
若不是時間緊張,加上她身體受創,李季倒想讓她表演一個一隻馬。
“你要走了?”
安靖江精致的容顏湧過一抹羞澀,畢竟他們倆昨晚沒有喝酒,一切都是在清醒的情況下進行的。
而且,他們倆現在是赤坦相貼在一起。
“嗯。”
李季點了下頭,心中甚是遺憾。
言畢,他把安靖江枕著的手臂抽出來,從床榻一角拿過衣服穿上。
安靖江也掙紮著起來,趕緊把貼身衣物穿上。
“漢陽會館的蔡會長,你照應著點兒,另外,我去上海後會通過漢陽幫與你聯係。”李季一邊穿外套,一邊說道。
安靖江輕輕點了下頭。
女人就是這般,把身體交出去後,就會相信男人說的話,並下意識服從男人的命令。
尤其對性格偏傳統的女人而言,當身子被某個男人占有,就會把這個男人當成自己的天。
李季穿好衣服下床,端著洗臉盆去廚房打水,洗臉刷牙。
洗漱完畢,他看了一眼安靖江,她已經穿上軍裝,淩亂的長發盤成發髻,戴上軍帽,看不出她有被摧殘的跡象。
但她站在地上,一雙渾圓修長的大長腿輕輕顫抖,眉宇間的那一抹痛色,怎麼也掩蓋不住。
“你行不行?”
李季看了她一眼。
“沒事。”
安靖江輕輕搖頭,她從小習武,身體素質高於常人,這點兒痛她能忍得住。
“要不要洗把臉?化個妝?”李季心想她這樣子出去,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穿,她這是剛經曆破體之痛。
“不了。”
安靖江搖了搖頭,她把李季送走,找個飯店再住一天,把身體養好,再返回武漢站上任,反正她現在是副站長,一兩天不露麵,也沒人敢說什麼。
李季點了下頭,轉身拎上行李箱,邁著矯健有力的步伐出門。】
走了幾步,他回頭一看,見安靖江隻挪動了一小步,柳眉緊擰。
他微微泛起一抹苦笑,轉身來到她麵前蹲下:“上來。”
安靖江猶豫了一下,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走一步都吃力,遂趴在李季背上。
李季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托著安靖江的圓臀,從民房小院出來,轉身把院門關上。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正是他在武漢站的座駕。
前麵癟了的車軲轆,已經鼓起來。
他把行李箱放下,打開副駕駛車門,把安靖江放下來,讓她上車。
接著,又把行李箱裝到後備箱。
啟動車子。
轟足油門前往漢口。
二十多分鐘後。
漢口。
碼頭江邊。
停著一艘商船。
這艘船是兩湖會館的商船,但船上懸掛著英國佬的國旗。
李季把車子停在邊上,看了安靖江一眼,道:“你身體不適,就彆送了。”
“保重。”
安靖江幽幽歎息一聲,亂世兒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番分彆,有可能是此生最後一麵,也有可能很快相見。
“你也保重。”
李季趴在她耳邊小聲嘀咕幾句:“下次見,我要你跪下……。”
安靖江滿麵紅霞,嬌羞一片。
他轉身推開車門下去,在後備箱取了行李箱,邁著矯健的步伐,往碼頭上準備拔錨起航的商船過去。
安靖江坐在車裡,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眼眶中似有淚花湧動。
這兩天就跟做夢一般。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毫無保留的去容納一個男人。
一會兒後,商船發出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從碼頭緩緩駛離,沿著一望無際的長江,漸漸消失在江麵上。
安靖江看著商船在江麵上消失不見,發了一會兒呆,強撐著不適下車,來到主駕駛上。
她本想開車去附近飯店休息,但想到李季走了,他的民房小院空著,清淨無人打擾,遂開車返回民房小院,來到李季住的屋子裡,地麵上的狼藉,似乎向她展示著昨晚激烈的搏鬥。
……
……
兩天後。
杭州灣碼頭。
一艘懸掛著英國輪的商船緩緩靠岸。
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西裝,係著領帶,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五官俊朗不凡,嘴角掛著一抹令人心生好感的笑容,溫文爾雅,像極了話本裡的男主人公。
此刻。
杭州灣碼頭檢查哨。
幾名戴著日軍帽子的黑皮狗,正在檢查下船的商客,在這些黑皮狗的身後,站著十幾名背負長槍的日軍士兵
凡是要從哨卡過去的商客,不僅要檢查行李箱,還要被搜身。
當然,要想不被搜身,就得給黑皮狗們上孝敬錢。
一名穿著旗袍的妙齡少婦,沒有給黑皮狗們上孝敬,被黑皮狗們假借搜身為名,上下其手一通亂搜,領口的旗袍盤扣被解開,分叉的旗袍被撕開一截,白皙的大腿頓時走光。
妙齡少婦嚇的驚叫連連,淚眼婆娑。
黑皮狗們一個個發出淫笑聲。
哨卡上的日軍士兵也是大笑不止。
——衝鋒陷陣交給我,花花草草,為愛發電,交與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