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氣,多數時間都是陰沉沉的,並非是後世那種霧霾。
而是因為鬆江省所在的位置和地形,沒法抵禦來自西伯利亞的冷空氣,寒氣和濕氣交織,在低空形成了一層灰蒙蒙的雲靄。
不過,這樣的天氣雖是常例,卻並非每天都是如此,哪怕滿路風霜,豔陽高照的日子也總是有的。
今日,便是這樣的一個日子,雖是山裡,但仍能看到金燦燦的太陽,將被白雪覆蓋的山林照的直謊眼。
這樣的天氣,人在陽光下曬著,都舒服的很,更彆說山裡的動物了,正是出來覓食的好日子。
冬季白雪皚皚,地上的食物匱乏,有的動物例如刺蝟,蛇,熊,會采用冬眠的方式,儘量減少消耗和食物獲取。
有的像鬆鼠,鬆鴉,啄木鳥之類的,則是廣積糧,努力搬運,利用秋季食物充足,提前儲備大量的過冬食物。
不過,很多時候,他們藏的大部分食物,甚至自己本身,都是其他動物的眼中的美食
彆人屯槍,它們屯糧
有的動物,像麅子,獐子,獾子,野兔,山雞之類的,則是會選擇挖雪,刨地,啃食林下灌木的枝條,嫩芽,還有各種苔蘚,荒草,樹皮。
除此之外,像一些個頭高的馬鹿,梅花鹿,駝鹿或者鬆雞,則是會啃食冷杉,雲杉之類的針葉,這些林木哪怕在冬季,也能維持著微弱的光合作用。
剩下的還有雜食的食腐動物,例如狐狸,紫貂,黃鼠狼,會挖田鼠,吃蟲卵,食腐肉,加上會爬樹,最喜歡乾偷家的事。
最後則是野狼,豺狗,老虎,豹子之類的猛獸,總結起來就是,隻要是肉,見啥吃啥
總之,在小興安嶺凜冽的寒冬裡,每一種生靈都在用獨特的方式與嚴寒周旋。
冬眠者選擇蟄伏,以隱忍對抗荒蕪。
囤糧者未雨綢繆,用勤勞換取生機。
啃食者躬身大地,在貧瘠中尋找希望。
食腐者接納殘缺,於腐朽處汲取能量。
猛獸們則是完全摒棄了其他季節,隻要勤撒尿就能圈定地盤的規則,選擇了到處遊蕩,就一個字乾。
看似殘酷的生存法則,實則是萬物與嚴寒達成的默契 —— 沒有高下之分,隻有適者生存。
當然,此時的大山中,明顯又多了一派不要臉派。
大黃帶路,二虎和大花兩側包抄,馬虎和小鹿居中鎮壓,天上小白盤旋。
冬季的風大,加上地表積雪,哪怕有【十裡聞香】的天賦,大黃尋找獵物的能力也受到了不少限製。
不過,地上多了一層雪,尋找獵物也多了一種方式,看腳印。
這也是,周邊不管是套子派,養狗派,還是硬剛派,都喜歡冬天上山打獵的原因。
一來,視野開闊,手上有武器的情況下,隻要不被群毆,就不怕獵物偷襲。
二來,可以通過地上的腳印,更方便的尋找獵物,同時也能根據腳印,判斷出獵物的大致種屬,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至於這第三穿得厚,也確實防護能力更強。
彆的不說,就馬虎身上這層內棉衣,中皮襖,外軍大衣的配置,躺在大花的嘴下,它都得啃一會。
要是不信的,可以冬天穿厚點,去山裡找豹子試試。
陽光穿透雲靄,大黃的鼻尖在雪地上低嗅。
突然,它頓住前爪,尾巴直接就搖了起來,一串分叉的蹄印正通向背風的鬆林,針葉上還掛著冰晶。
“是麅子,剛過去不久。”
“看著,像是一隻單身麅子”
馬虎見大黃停下腳步,快步地跟了上去,很快就發現了這幾個麅子腳印。
麅子的腳印,多呈兩瓣分叉的倒心形,前窄後寬,像一對小括號 ,蹄印前端較尖,後部較圓鈍,雪深時甚至會留下一串拖痕。
這腳印,沒有很深的雪坑和拖痕,說明這隻是一隻外出,悠閒覓食的傻麅子至少,沒遇到什麼危險,肚子裡也有存貨。
當然,像獐子,野兔,小狐狸的腳印,看起來也和傻麅子有些類似。
但馬虎可是正兒八經的跑山小能手,對細節的把控十分到位,自然不會判斷錯。
“二虎,小花,小赤狐,你們從側麵包抄上去,大黃繼續帶路。”
其實,馬虎發現麅子的腳印後,已經將天空盤旋的小白叫到了附近,沒用上二分鐘,就發現了300多米外正在刨樹根的一隻傻麅子。
隻是,他並不打算出手,而是打算讓二虎和大花先,活動,活動筋骨。
馬虎一聲令下,兩個最強力的獸寵就如離弦之箭,分左右沿著腳印包抄了上去。
大黃則是狠狠地啃了一口雪,涮了涮狗嘴,吐了幾口哈氣,才繼續追了上去
五分鐘後,等馬虎趕到的時候,那隻正在刨樹根的傻麅子,已經靜靜地躺在了雪地上,脖子處留出的鮮血,將雪地都殷紅了一片。
二虎,有些垂頭喪氣的站在旁邊。
大花,則是一臉高傲的昂著頭,它背上的小赤狐,也如同一個高傲的狐狸騎士,發出了“嚶嚶嚶”的勝利宣言。
顯然,二虎雖是森林之王,但在速度上比大花這頭經過腿部強化的遠東豹,還是要差一些。
就像重型坦克和輪式裝甲車的區彆,一個善於肉搏,一個善於奔襲。
“好了二虎,一隻傻麅子,後麵還有更好的獵物等著你。”
馬虎輕拍了二虎的虎頭兩下,隨後就抽出獵刀,將這隻還熱乎的傻麅子處理乾淨了。
他將內臟和下水都掛在了旁邊的一根枯木上,就快速離開了現場。
大花它們,吃了幾天的凍狼肉,這隻二十多斤的傻麅子,正好用來改善下夥食。
去往開源林場的方向,正好會路過上次收服二虎的山穀,路上多打些獵,正好在那邊過個夜,也算是中轉站了。
然後,直接以賣獵物的名義,找到那個藏在開源林場收購山貨的毛小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