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和大伯,還有馬三平互相看了一眼,頓時就明白今天白過來了。
既沒打到架,也沒能狠狠踩皮特李兩腳。
“老二,咋辦,咱今天這不白來了嘛。”
“實在不行,咱打虎子一頓吧,誰叫他有乾仗這種好事,都不通知咱這當長輩的一聲。”
大伯馬福強,看著被大兒子領進去的宋小芳,跺了跺腳。
三個兒子,大奎和二奎都結婚了,大奎還生了一兒一女,二奎雖然沒孩子,但也有人暖被窩。
隻有馬三平,這個最小的兒子,最不讓他省心,整天惦記著躺平,好不容易處個對象,還讓人給翹了。
雖說,現在和趙麗娜又初見曙光了,但之前的事想想就生氣。
馬虎看著大伯,一陣無語,就你和我爹倆人加起來都90來歲了,能不能乾點正事,整天琢磨著乾仗。
老爹,已經被安排去小藥丸工廠當廠長了,要不是皮特李鬨出了截胡這一茬子事,沒準現在正帶著人,在廢棄工廠打灰搞基建呢。
“大伯,我已經結婚了哦,按照咱林場的規矩,成家立業的男人,當爹的不能像隨便打罵了。”
“好像我不說,你爹少踢你了是的。”
“大哥,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憑啥打我家虎子啊,事也不是他搞出來的,還不是你家老三啊。”
“要我說,這事還得打三平,要不是他連個對象都處不明白,哪有後麵的事。”
馬三平驚呆了,這回旋鏢咋打回來了,看著認真打量自己的馬虎,他直接打了個哆嗦。
“二叔,這話說的,好像皮特李是我弄來的一樣這不都是趕巧了嘛。”
“那虎子之前的對象,那個李小月,還被許大力撬走了呢。”
“三哥,啥叫撬啊,那李小月是我不稀罕要,動腦瓜子,送給許大力的。”
幾人在汽車前吵吵鬨鬨,開了幾個玩笑,才一起上了汽車。
眼見老爹熟練的擰動鑰匙門,馬虎才突然反應了過來,一把就將其拉住:
“不是,爹,你啥時候學會開車的?”
“關鍵是,你有駕駛證嗎?”
馬福軍撓了撓頭:“爹這不是著急來乾著急來幫你,關心你嗎。”
“情急之下,就開車帶著你大伯和三哥過來了。”
“你放心,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在場部的空地上開過幾圈,問題不大”
這下,大伯和三哥都不淡定了,一臉的不敢置信:
“老二,你不會開車,你帶我們來什麼縣城。”
“是啊二叔,這還是冬天,路上還有冰雪呢,路上還遇到好幾輛拉木頭的解放卡車。”
馬福軍擺了擺手:“不是你們爺倆著急,要來收拾皮特李的嘛。”
“你們家沒有小汽車,不懂也正常,這東西其實三蹦子差不多,就是車把變成方向盤了。”
神t差不多,那三蹦子是摩托車,三個輪的,離合刹車和油門都在車把上,掛檔在腳下。
這小汽車掛檔在右邊,刹車和離合都在腳下,這玩意能一樣
“爹,還是我來吧,縣裡的汽車和馬車多,最主要的是人走道也衝”
“沒事,爹有把握,這車開起來真的比三蹦子容易,我跟你們說,那玩意拐歪才費勁的,還容易翻車”
“對了虎子,有空叫人幫爹弄一張駕駛證,我記得你上次,好像也是托人弄的”
"爹,你可彆瞎說,我那駕駛證是正兒八經,老師傅帶著學的,學習合格了,人家才發的證。"
“明白,辦證的時候,都得這麼說你那初中畢業證,人家老師還說是正兒八經考試過了,給發的,和麅子肉沒關係呢。”
“你愛咋辦,咋辦,爹隻要證,反正我會開車,先會開車後拿證,沒毛病。”
馬福軍說完,熟練地在縣局門口打了個圓,直接向著縣鋼廠的方向而去。
至於原因正好大伯要去看看二哥,馬二奎。
隨後眾人一致商議,不打沒叫人打架的馬虎,也不打被宋小芳甩了的馬三平,先收拾結婚兩年還沒下崽的馬二奎。
馬二奎今天沒上班,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和媳婦涮著火鍋。
老一輩的人能生,除了一些有特殊情況的,多數人家都是三四個孩子,有些更是有兄弟姐妹七八個。
孩子多,父母卻隻有一對。
這種情況,除了準備養老的兒子,剩下的人多數過的都是二人小世界,馬大奎就是這個情況,小家隻有兩口子。
農轉非的名額一直都有,隻是相比於被從城裡大規模攆到鄉下的知青,少的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
考大學,立功,見義勇為,抓間諜,普通人去城裡當工人的通道,一直存在。
隻是這裡麵,多數都被瓜分了,真正有機會落到老百姓身上的,則是少之又少。
想想也是,在這個通訊還不發達的年代,連上大學,還有退伍轉業都能被人冒名頂替,更彆說進城當工人了。
畢竟,工人的身份,可比乾部好操作多了。
不過,馬大奎進城當工人,沒搞那麼複雜,他直接把女知青泡了,就跟著回來了。
房子,是他爹花1200塊錢買的平房,離縣鋼廠不遠。
工作,是老丈人想辦法落實的,現在也轉正了。
作為縣城最大的企業,加上現在鋼材緊缺,他和媳婦倆人加起來,一個月120多塊錢的工資,根本花不完。
花不完呢,花不完
除了這些,前段時間堂弟馬虎,還給了他不少經費,叫他多請縣水泥廠的熟人吃飯,暗中關注皮特李。
這事,開始他確實是這麼乾的。
但很快,他就發現,他認識的那些人,跟皮特李根本接觸不上太多。
至於廠裡原來的一些乾部,好多都被皮特李給替換了。
一來二去,他便自作主張,把這錢省下了。
與其請外人,不如請自己和媳婦天天吃火鍋
還能幫虎子,省點經費。
就在二人美美地涮著火鍋的時候,一輛紅色小汽車,直接停到了院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