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州最強勢力,莫過於鎮南王府。
其次就是方家。
方武年是方家第一天才。
論天賦,他比吳滄溟還要強。
如今方武年二十二歲,修為已是武王八重。
這可不是周衝那種用藥堆出來的。
頂多是用藥輔助,算是真正靠自己修煉出來的修為。
“黃煜兄,這酒樓大東家是徐家,二東家就是你們黃家,你要不要將那小子趕走,免得方武年來了不高興。”
周衝道。
他對“陳承”有所忌憚。
實在是那天在萬綠山莊內的事,讓他有些看不透陳承。
不過他可以挑唆其他人去對付陳承。
被換做“黃煜”的青年男子摸了摸下巴:“有道理……”
但隨後他就一愣,然後搖頭:“晚了。”
其他人似乎也發現什麼,紛紛朝門口望去。
“是方武年。”
“嗬嗬,估計有好戲看了。”
眾多權貴子弟興致勃勃。
而此刻楊承已察覺到四周目光。
這讓他搖搖頭。
自古以來紅顏便是禍水。
他對薑衡蕪冷淡,除了知道對方本性外,也因為知道薑衡蕪湊在他身邊,肯定會給他帶來麻煩。
噠噠噠……
幾道身影大步流星走到楊承和薑衡蕪身前。
為首青年男子氣派非凡,看著薑衡蕪道:“薑姑娘,你來禪州多日,我都沒招待過你,不如今天便有我陪你參與此次拍賣會?”
說話時,他直接無視了楊承。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無需人陪。”
薑衡蕪道。
為首青年男子神色微微不悅,接著看向楊承:“那個誰,這裡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楊承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仍在看旁邊的丹藥。
他的丹道已圓滿,可以輕鬆看出這些丹藥的優劣。
曾經在他眼裡,神藥穀高高在上,丹道傳承宛若聖賢大道。
然而,如今他卻發現,神藥穀煉製的丹藥也不過如此。
他本是抱著學習的態度來,結果看到的是一顆顆粗糙不堪的丹藥。
當然。
這些丹藥用來糊弄下外行人還是沒問題的。
隻聽四周那一道道的驚歎聲,就知道神藥穀糊弄人的本領很強。
“你耳朵聾了嗎?我和你說話,有沒有聽到。”
為首青年男子冷冷道。
對方都開罵了,楊承自然不可能再將對方的話當耳旁風。
他轉過身:“你要做什麼我不管,但彆在我耳邊聒噪。”
“嘶!”
“這小子膽子真肥,居然敢這樣對方武年說話。”
四周很多人倒吸冷氣。
“好得很,原本我就看你不爽,你若識趣點離開也就罷了,現在竟敢跟我抬杠?”
方武年目光冰冷,“你是不是以為,背靠白禮佛,就可以肆無忌憚?但我要告訴你,就算白禮佛自己在我麵前,也得畢恭畢敬。”
“原來你認識我,那你之前在這裝什麼裝。”
楊承淡淡道。
“你……”
方武年額頭青筋直跳,目光變得極為陰鷙,“看來你是執意要和跟我方武年作對,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打聽過我方武年是誰?”
“哦,你是誰?”
楊承道。
“我也不說我方氏之強,單說我方武年,二十二歲修為便是武王八重。”
方武年倨傲道:“我個人麾下,有三百多精銳武者為我效命,你拿什麼來和我鬥?”
“方武年真這麼強?”
“當然,他其實也是禪州最大的地下大佬之一,比佛爺還要凶殘。”
“這些年被方武年打死的人,沒有上千也有數百,那個小子惹到方武年絕對很慘。”
人們議論紛紛。
周衝表情興奮,看向楊承的目光充滿幸災樂禍。
“方武年,今天是神藥穀舉辦的拍賣會,你若在這鬨事,那就是不給神藥穀麵子。”
薑衡蕪蹙眉道。
“我方家和神藥穀關係不錯。”
方武年對薑衡蕪一笑,然後蔑視楊承,“接下來,我會讓你明白,何為雲泥之彆。”
“誰在這搗亂?”
一陣沉穩腳步聲響起。
隨之出現的,是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
“是黃執事。”
“黃執事既是黃家掌權者,也是神藥穀的執事。”
“看來這場鬨劇要收場了。”
四周氛圍愈發熱鬨。
“黃煜,你姑姑來了。”
有人對黃煜道。
黃煜麵露矜持笑容。
歐陽雪跟著周衝身邊,卻越來越看不上周衝。
無論是黃煜,還是方武年,看起來都遠遠勝過周衝。
至於陳承?
她其實知道陳承也不簡單。
但或許她一開始就看不上陳承,後者越出色,就顯得她越沒眼光。
因為她反而不希望看到陳承大放光彩。
“他得罪了方武年,這次一定要倒大黴。”
歐陽雪暗忖,“現在就算佛爺來了,同樣幫不了他。”
“黃執事,是我。”
方武年自信滿滿,風輕雲淡道。
“原來是方少。”
黃執事麵露客氣之色。
黃家是背靠神藥穀做大的。
拋開這一層,黃家是遠遠沒法和方家比的。
對方武年,她不得不客氣。
方武年指著楊承:“黃執事,此人身份不明,進入此次拍賣會很可能心懷叵測,我建議黃執事將之驅逐。”
黃執事看了眼楊承,發現是個生麵孔,頓時就沒當回事。
她當即道:“既然方少這麼說,可見此人的確有問題。”
說罷她看向楊承:“公子,不知是誰邀請你來的?”
她還是很聰明的,對付一個人之前,知道要先摸摸底。
眾人都視線都落在楊承身上。
“他來自禾城。”
方武年嗤笑,“我記得這次拍賣會,隻給禾城的歐陽家發了請帖。”
“這小子該不會是混進來的吧?”
“居然還有人魚目混珠。”
不少人跟著起哄。
黃執事眼神變得更冷淡:“公子,你最好說清楚情況,否則我隻能請你出去了。”
楊承從懷中取出一張請帖:“不知道這夠不夠?”
方武年等人皺眉,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請帖。
黃執事沒輕視大意,接過請帖。
隻掃了一眼,她眼裡就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此次拍賣會的請帖有兩種。
一種是神藥穀對各大大勢力發的請帖,擁有這部分請帖的人,都是真正的貴客。
還有一種,是黃家這個拍賣會承辦方為了賺錢賣出去的。
每一張請帖都價格不菲,黃家為此賺了一大筆。
而這類客人都隻是一些有錢無權的肥羊。
楊承的請帖就屬於這種。
在一頭肥羊,與方武年之間,黃執事自然知道要如何抉擇。
頓時黃執事就道:“你這請帖是假的。”
四周一片嘩然。
“什麼?假請帖!”
“竟有人用假請帖混進來,簡直讓人不齒。”
人們看向楊承的目光充滿鄙視。
方武年微微一笑,對一切似乎早有預料。
“會不會是誤會?”
薑衡蕪道:“陳公子是佛爺的貴客,怎麼會用假請帖。”
“佛爺?”
黃執事目光不屑,“很抱歉,此次拍賣會,並沒有邀請過這樣一個人。”
“真是丟人現眼。”
歐陽雪道:“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糖糖。”
“佛爺也就隻能在其他地方耍威風,到了這府城不值一提。”
周衝道。
上次佛爺對他極度蔑視,後麵卻對陳承畢恭畢敬,這讓他內心對佛爺同樣有很大意見。
若是當著佛爺的麵,他肯定不敢說什麼。
但這裡佛爺反正不在,他可以儘情發泄自己的情緒。
“你確定我的請帖是假的?”
楊承絲毫不慌,似笑非笑的看著黃執事。
林紓肯定不可能給他假請帖。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個黃執事為了討好方武年,故意在這顛倒黑白。
“你這什麼態度?”
黃執事不悅道:“來人,立即驅逐此人,不要讓他影響了其他貴客的心情。”
當即便有酒樓的護衛從旁邊走了過來。
方武年淡漠地看著楊承:“我之前就說過,你我之間有著雲泥之彆,就你這樣的貨色,連和我鬥的資格都沒,也配和我抬杠?”
周衝、黃煜和歐陽雪等人,臉上也都充滿諷刺笑意。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對我的貴客無禮。”
一道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
嘩啦!
四周人們快速避讓。
隻見一個身材曼妙,氣質高冷的少女踏入酒樓。
這氣場,瞬間將四周其他女子都給壓下去。
“這少女是誰,好大的氣場。”
有人驚訝道。
“徐清雪,她是徐家的徐清雪。”
旁邊之人回道。
“原來是她,怪不得。”
“可聽她剛才的話,似乎是在護著那個陳承?”
人們先是釋然,接著又疑惑。
兩年前,徐家吞並洪家,成為滄瀾城霸主。
之後兩年,徐家繼續高速發展,如今已成為禪州僅次於鎮南王府和方家的勢力。
且徐清雪在徐家的地位,不是方武年能比的。
方武年在方家,連絕對繼承人都談不上,還有好幾個競爭者。
徐清雪卻不同。
她都不是繼承人,而是掌權者。
徐家是真正以徐清雪為核心。
“清雪,你怎麼來了?”
黃執事神情陡變。
此間酒樓,其實徐家才是最大東家,黃家隻是二東家。
徐清雪冰冷道:“看來黃執事是嫌我來了礙你的事?”
她平日其實待人很溫和。
如今這樣不客氣,可見她是動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