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圖南麵色難看,“他們為什麼要冒充醫院的職工呢。”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在身上摸索起來,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難看了。
“我的文件被搶走了。”他抱住頭,崩潰地說,“我完蛋了。”
“彆擔心。”溫蒂終於找到了自己能說話的地方,她將文件遞給男人,“文件在這裡,好好的。”
“感謝上帝!”男人接過文件打開看了一眼,神情放鬆了不少。
“很顯然,他們想要冒充醫院的職工,帶走今天做手術的患者。”保安聲音沉穩,“還好他們並未得逞。”
說話間,另一個暈倒了的男人終於也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他長著一個鷹鉤鼻,顴骨很高,看上去陰沉沉的。
“發生了什麼……”鷹鉤鼻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摸不清頭腦。
“彆在意這些了。”另一個男人急切地說道,“趕緊把小紅帽帶來吧,我們得趕緊帶她去手術室了。”
“當然。”圖南點了點頭,微笑著說,“請出示一下你們的工牌,確認過之後,我們就去領人。”
兩人把貼身的工牌遞給圖南與溫蒂。
圖南確認過之後,點了點頭。
“沒有問題。”溫蒂仔仔細細地確認了一遍。
“那麼就麻煩溫蒂姐姐去把小紅帽帶來吧。”圖南看向溫蒂。
溫蒂很不滿圖南竟然敢差遣自己,但是在場的人太多,她不好發作,隻好提著油燈朝著病房的方向而去。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離開了。”保安開口說道,“那兩個冒充職工的人也許沒走遠,我們需要去仔細巡查一遍。”
“不。”男人阻止了他,“如果那兩個人又趁著我們帶小紅帽離開的時候偷襲我們怎麼辦?你得跟在我們身邊保護我們!”
他的話不無道理,保安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幾人站在原地等著溫蒂帶小紅帽前來。
按理來說,這隻需要幾分鐘就足夠了,可是過了足足十分鐘,溫蒂還是遲遲不見蹤影。
男人有些焦急起來。
“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也許是出了什麼意外。”圖南輕聲開口,“幾位在這裡等一會,我去看一看。”
她提上油燈,正打算出發,走廊那頭溫蒂卻終於姍姍來遲。
她臉色蒼白,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鷹鉤鼻麵色難看,眼神陰沉沉地看著溫蒂,“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小紅帽人呢?”
“不好了……”溫蒂瞪大眼睛,惶恐地說道,“小……小紅帽……不見了。”
“什麼?”另一個男人上前一步,“你慢點說,她怎麼會不見呢?”
“我……”溫蒂喘著氣,渾身發著抖,說話甚至有些顛三倒四,“我走到小紅帽的病房,一切都很正常……我走進去,哦……她的床位上顯然是有人的,我是說,不像沒人的樣子……”
“總之,我掀開被子,發現被子裡頭並沒有人,隻有兩個枕頭。”
溫蒂哭喪著臉,“我想她也許是去了洗手間,於是我又立刻跑到洗手間查看了一番,可是……沒有人……”
“病房全都查看過了嗎?”圖南追問道。
溫蒂點了點頭,“我連床底下都看了,小紅帽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簡直不可思議。”
“人怎麼可能憑空蒸發!”鷹鉤鼻麵色難看至極,“我看就是你們看管部不力,讓她跑了!”
“你胡說八道。”溫蒂瞪大眼睛,“我們剛剛還查過房,我確定小紅帽當時還好好地呆在房間裡,這麼短的時間,這裡又是想出去的必經之路,她怎麼可能逃跑。”
“小紅帽剛才的確還在房間呆著,就在那兩個冒充的人來之前。”圖南肯定道,“除非她會隱身,否則她是不可能在這麼多人都在的情況下逃走的。”
小紅帽當然不會隱身。
除非……
“總之,現在病人不見了,這件事必須上報。”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很難看。
其中一名保安留在這裡看著他們,另一名保安則去通知其餘人。
十幾分鐘後,護士台變得熱鬨起來。
溫蒂臉色難看地看著黛西身後的那條大狗,她一向最害怕這種凶猛的動物。
“病人逃走了?”護士長碩大的眼睛一點點掃過在場眾人,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這怎麼可能?”
她的視線劃過圖南,停留了一秒,便立刻轉移到了彆處。
漢斯的呼吸聲極大,在這沉悶的環境之中顯得格外明顯。它濕潤的黑色鼻頭輕輕抽動,似乎嗅到了什麼。
空氣中似乎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薔薇花香。
它躁動起來。
“漢斯今天怎麼回事。”黛西聲音輕飄飄的,她拉扯著牽著漢斯的繩索,“剛才我去花園牽它,它衝著一個方向一直叫,扯了半天才走。”
圖南心中一緊。
狗的嗅覺是最靈敏的,恐怕它是發現了什麼。
護士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黛西小姐,現在恐怕不是在意這條畜生的時候。”
黛西捂著嘴笑了一下,眼睛裡卻沒有半點溫度,“恕我直言,護士長,它和您恐怕並沒有什麼區彆。”
“你!”護士長眼中的憤怒如有實質一般射向黛西。
周圍的人低頭噤聲,連大氣都不敢出。
“說說看吧。”黛西冷眼看向溫蒂,“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蒂顫顫巍巍地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並且強調了她們巡夜的時候小紅帽正好好地在房間裡待著。
“那就奇怪了。”黛西的聲音像是冰塊一般,“既然人好好地待在病房之中,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呢?”
圖南麵色猶豫,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一般。
“圖南,你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護士長瞥了她一眼,“你難道知道什麼?”
她的問題咄咄逼人,嚇得圖南後退了一步。
“護士長,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病人。”黛西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溫蒂,“把小紅帽穿過的衣物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