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猶如一條銀龍，在軌道上飛馳，窗外風景飛速流轉，車內卻穩如靜室。
為期十天的學習培訓已經結束，每個公安局長都要回到工作崗位上。
林宇給祁廳倒杯熱水說道：“廳長，剛才我問過了，那位魯廳長並沒有回去。”
祁廳一聽就知道對方留在京城跑官了，淡淡一笑道：“部長覺得他度量狹小，基本上就是對他的仕途判了死刑，找誰都沒用，不說他了，這次培訓你拔得頭籌，按照部裡的意思，要讓你升一級，想想升什麼官？”
林宇吃驚道：“這還能由我決定啊？”
祁廳莞爾道：“我是廳長，隻要你在蘇省當官，我說話就管用，本來我想過兩年把你調到省廳，現在是個機會。”
林宇心中感激，這基本上就是告訴他，蘇省警界裡的官位隨便挑，有個廳長朋友就是牛！
但是……
“廳長，我想留在基層。”
祁廳皺了皺眉，彆人都不想去的地方，林宇不想走。
“我給你三個選擇，第一，來省廳擔任辦公室主任，留在我身邊，第二，同樣調到省廳，擔任刑偵總隊副總隊長，第三，升姑蘇市局當副局長！”
林宇沉吟不語。
讓他放棄在鹿城奮鬥的所有成果，去省廳擔任一個有名無實的副總隊長，這是不可能的。
在鹿城他領導著公檢法，到省廳他能領導誰？
還有什麼辦公室主任，說的好聽點是大管家，說的直白點就是伺候人的工作。
“我選第三！”
祁廳無語，他給林宇安排的都是省廳最好職位，多少人搶破頭都想要，可對方毫不猶豫選擇基層。
“說說原因！”
林宇想了一會道：“寧為雞首不為鳳尾！”
祁廳明白林宇的意思了，真要去省廳總隊，必須要當總隊長！
這個要求很難實現！
不管是省廳哪個總隊，都不可能讓一個加入警局不到三年的新人來擔任。
他的意思是把林宇調到省廳，沉澱幾年，積攢下足夠資曆和功勞，這樣不論升總隊長還是下放到市局擔任一把手都合適。
林宇斟酌一會說道：“我明白廳長想讓我去省廳，但我想在基層再鍛煉鍛煉，擔任市局副局長同時，繼續兼任著鹿城職務。”
祁廳認真想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升姑蘇副局長，還繼續兼任鹿城公安局一把手，這個想法不錯，上麵隻說升職，沒說取消你原來的職務，在姑蘇那邊，有錢峰照顧你，也不會被人欺負。”
林宇笑著道：“錢局也是看在您的麵子上照顧我。”
祁廳莞爾道：“你這個決定，我支持。”
林宇立正敬禮，感激道：“謝謝廳長！”
祁廳拿出手機當著林宇的麵打給錢峰。
“錢峰啊，是我！”
錢峰站起來恭敬道：“廳長，您好，我是錢峰！”
祁廳笑著道：“打給你，是提前給你通報件事，經過省廳研究決定，給你派個副局長。”
錢峰立即表態道：“報告廳長，我代表姑蘇市局無條件服從省廳安排。”
祁廳滿意道：“這個副局長你也認識，就是林宇。”
“誰？”
錢峰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怎麼聽到林宇的名字？
他第一次認識自己就是局長了，而林宇還是個實習民警，現在他還是局長，林宇卻要來當副局長了？
祁廳重複道：“林宇！”
錢峰吃驚道：“讓林宇擔任副局長？他、他不是在鹿城擔任局長嗎，又升了？”
辦公室裡的張光明差點懷疑人生。
這林宇什麼來頭？
三天兩頭升官！
明明他當所長的時候，對方還是新人，現在成他領導了？
祁廳語氣自豪道：“這次部裡組織的培訓學習，林宇拿了頭名狀元，為我們蘇省爭光，付部長親自拍板，要重點培養。”
“付部長拍板？”錢峰剛消化沒一會，再次吃驚，林宇還認識付部長了？
祁廳批評道：“彆一驚一乍的，林宇是個人才，我把他交給你，你必須給我好好培養，不要讓付部長失望。”
“是，局長放心，我一定服從部裡和省廳的指示，好好培養林宇同誌。”錢峰表情古怪，他沒想到林宇這麼快就蹦到他麵前，還有部長和廳長撐腰！
祁廳反問道：“你打算怎麼安排？”
錢峰壓低聲音道：“廳長的意思？”
祁廳暗示道：“是部長親自拍板讓林宇升職，並晉升二級警督，你要明白這句話的份量。”
錢峰用力道：“我明白了廳長。”
祁廳滿意掛掉電話。
姑蘇市局這邊，張光明忍不住問道：“是林宇要來市局擔任副局長？”
錢峰拿著電話，搖頭歎道：“為了他，廳長向我施壓，好在咱們和他關係不錯，不然咱們市局要上演孫猴子大鬨天宮。”
張光明安慰道：“局長放心，林宇這個人我是了解的，知恩圖報，這兩年他在鹿城，多虧您照顧，來市局肯定不會跟您唱反調。”
錢峰緩緩點頭，如果不是派王誌國下去一趟，他更有信心了。
張光明提醒道：“局長，林宇來市局，要安排到哪層辦公？”
姑蘇市局大樓蓋得很高！
他們這裡有一個潛規則，職位越高，辦公樓層就越高，也就是說在局黨委排名能決定在哪層辦公。
而局黨委排名幾乎就是按照先來後到，除非擔任副書記，可以跳過其他人排在局長後麵。
錢峰頭疼道：“老魏那一層還有空嗎？”
張光明道：“沒了，那一層已經被魏副局長安排滿了。”
錢峰想起廳長囑咐，決定道：“我隔壁不是有位置嗎，收拾收拾讓給林宇，他主要精力應該還是在鹿城，市局這邊隻是不會常來。”
“好！”
張光明點頭，這主意很好，一方麵給了林宇麵子，另一方麵讓其他黨委委員眼紅，讓他們明白林宇是局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