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當看清楚溫穎的臉,秦暮雪難得失去了慣有的體麵與冷傲,失聲尖叫,“媽,怎麼會是你?”
秦暮雪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與溫穎,明明計劃得很好。
先是讓她們收買的女傭弄臟薑梨的衣服,等著薑梨來休息間換衣服的時候,讓一直垂涎她美色的老色批季遇禮過來。
她們已經在休息間點好香,到時候薑梨意亂情迷,隻能任季遇禮擺弄。
當然,溫穎並沒有告知季遇禮,會帶人來捉包。
畢竟,季遇禮很怕周寶珠,在外麵亂來的事,肯定不敢讓她知道。
但就算被捉包在床,季遇禮也隻會覺得是他這次倒黴,被人撞到,怪不到溫穎頭上。
到時候,薑梨不僅會狼狽下賤、臭名昭著,還會被性格火辣的周寶珠撕爛臉,再無法翻身,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如同噩夢一般,床上的女人,竟變成了溫穎!
秦暮雪也希望自己是在做夢。
可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床上的女人依舊是隱私畢露的溫穎。
她的親生母親,真的跟季遇禮這個猥瑣男睡了,還被無數人圍觀!
以後大家會怎麼看溫穎?
有這麼一個肮臟的媽,大家又會怎麼看她秦暮雪?
聽著周圍眾人對溫穎的貶低聲、嘲笑聲,秦暮雪恨得渾身發顫。
她驕傲半生,從沒這般丟人過。
有那麼一瞬,她想落荒而逃。
隻是,她現在又不能逃,不能退卻,若無人收拾這個爛攤子,溫穎的醜態,會把她的名聲拖累得更慘!
她隻能咬著牙上前,一把扯下床上沾滿了汙物的床單,快速蓋在溫穎身上,也拔高了音量,試圖把她喚醒。
“媽,你快醒醒!你和季叔叔怎麼會糾纏在一起?是有人惡意設計、陷害你對不對?”
季遇禮不敢對周寶珠亂來,但在外麵他的口味真的很重,溫穎身上難聞至極。
為了讓溫穎趕快清醒過來,秦暮雪還是強忍著惡心,悄悄掐了她一把。
房間裡麵的香,早就已經燃儘。
薑笙笙白著臉打開窗戶後,凜冽的夜風吹進來,本就讓溫穎清醒了幾分,秦暮雪這麼掐她,尖銳的疼痛傳來,讓她的雙眸徹底恢複了清明。
“小雪?”
溫穎抬起臉,疑惑地望向秦暮雪,“怎麼這麼多人?我這是在哪裡?我們的計劃……”
秦暮雪拚命對她使眼色。
溫穎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閉上了嘴。
這時候,她也注意到了鼻青臉腫、光溜溜地蜷縮在地上的季遇禮。
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她慌忙掀了下身上的床單。
注意到床單下麵自己的身體不著寸縷,她忍不住失聲尖叫。
“怎麼會這樣?明明……”
溫穎戰栗著,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溫穎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但薑梨知道她想說什麼。
她想說,明明跟季遇禮上床的,應該是薑梨,怎麼會變成她?
這次溫穎母女計劃出現變故的原因,再不會有人比薑梨更清楚了。
看著裹著布滿臟汙的床單、狼狽惡心的溫穎,薑梨的思緒,止不住飄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前。
宴會大廳那般寬敞,她站的地方沒幾個人,那位女傭卻撞到了她身上,真的太蹊蹺了。
當時薑梨心中就生出了防備。
她會不動聲色地跟著那位女傭上樓,不過就是想揪出幕後害她之人,並讓那人自食惡果。
把她帶到那處休息室後,那位女傭就快速離開了。
薑梨並沒有脫衣服,而是捂住口鼻,躲到了門後麵。
她猜出,這次的幕後主使,大概率是溫穎、秦暮雪。
溫穎母女做事向來謹慎,哪怕女傭向她們彙報,她已經上鉤,她倆也會過來查看,確保萬無一失。
而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她猜的沒錯,不多時,溫穎就輕手輕腳推開了房門。
休息間裡麵倒是有盆栽。
她怕用花盆砸暈溫穎,會留下破綻,決定等溫穎走進房間後,趁她不備,像電影中那樣,卯足力氣劈溫穎的後頸。
她一下子沒能把溫穎劈暈。
溫穎也察覺到了異樣,正要轉身查看偷襲她的人是誰,陸景珩竟跟進來,一記手刀毫不客氣把她劈暈。
陸景珩讓人給她送來了乾淨的禮服。
她把溫穎拖到房間大床上後,用她指紋解鎖,給秦暮雪發了條“ok”的信息後,就去對麵休息間換下了身上的衣服。
若溫穎沒有害人之心,哪怕陸景珩把她劈暈了,她今晚也能安然度過。
可若溫穎有害人之心……
不管接下來她會遭遇什麼,都是她自找的!
“溫姨,怎麼會是你?”
溫穎每次見了她,都會誇她漂亮,景又琳還是挺喜歡她的。
她也聽那幾位傭人說,房間裡麵的女人是薑梨,她是真的不敢想,勾纏有婦之夫的,竟是在她眼中溫婉優雅的溫穎!
“溫姨,你沒事吧?”薑笙笙與秦暮雪關係好,肯定也得關心她幾句。
“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需不需要去醫院?”
季遇禮玩得那麼花,溫穎身上的確很不舒服。
可現在,她哪裡有臉去醫院?
她今晚不僅麵子,連裡子都丟光了。
她都不敢想,以後這些曾順著她、捧著她的人,會怎麼在背後嘲笑她!
她也意識到,她進入休息間後,偷襲她的人,大概率是薑梨。
想到她機關算儘,不僅沒能毀掉薑梨,還被她反將了一軍,她簡直要氣死了。
薑梨這麼害她,她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她驀地抬起臉,視線如同刀子一般刺向薑梨。
“薑梨,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我知道你嫉妒小雪,處處針對她,連帶著也厭惡我。可就算你厭惡我,你也不能把我打暈,找個男人毀了我啊!”
“什麼?是薑梨害的你?”景又琳也憤恨地望向薑梨,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
聽到她倆的聲音,現場眾人的視線,都齊刷刷落到了薑梨身上。
薑梨絲毫不慌。
溫穎、秦暮雪原本是想毀了她,為了不被抓住把柄,她倆提前讓傭人毀掉了這邊的監控。
而走廊上監控被毀,剛好方便了她。
溫穎沒有證據證明她對她出過手,空口無憑,何懼?
“薑梨,是你打暈溫姨,讓她當眾出醜?你怎麼這麼惡毒!”
薑梨正要開口說溫穎是瘋狗亂咬人,就聽到了裴照野憤怒的質問聲。
外麵的野男人沒碰薑梨,裴照野鬆了一口氣。
可他也無法接受,薑梨如此傷害秦暮雪的母親!
“薑梨,你怎麼敢這般羞辱溫姨?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傅嶼洲也沉著臉質問薑梨。
“臭小子,你腦殘是不是?你給我閉嘴!”
很明顯,今晚的事,是溫穎咎由自取,沈明舒心裡跟明鏡似的。
見自家傻小子不分青紅皂白、親疏遠近,就為溫穎出頭,她簡直要氣死了。
嫌棄地給了他一腳後,她又厲聲警告他,“梨梨是你表嫂,你再敢對她大呼小叫,信不信我讓你爸打斷你的腿?”
“我……”
傅嶼洲怕挨揍,但看到秦暮雪眼淚都快要淌出來了,他也受不了他的粥粥受委屈,還是說,“媽,薑梨把溫姨害得這麼慘,你怎麼還幫著她?你……”
“小洲,你哪隻眼睛看到是薑梨害的溫穎這隻臭蟲?”
陸景珩涼聲將傅嶼洲的聲音截斷,不等他回答,他又冷冰冰說,“我這裡倒是有份證據,能證明,是溫穎與季遇禮狼狽為奸,想毀了薑梨,薑梨沒上勾,溫穎為了安撫季遇禮,自己陪他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