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3日,熙熙攘攘的駱丘迎來節假日,人群很多,多數人驅車前往礦區小鎮,這座因煤礦興盛,也因煤礦枯竭的小鎮迎來又一次活力。
很多車停在小鎮邊,來的人多少駱丘的人,因為魏瑕在98年曾經製止了毒鈣片事件,這讓九五後很多人幸免於難,能堂堂正正健健康康的長大。
熟悉的山西方言,人們眼神捧著鮮花,帶著孩子,拖家帶口,有孩子在礦區小鎮後山放著風箏,天空明媚。
於是魏瑕衣冠塚多了很多鮮花,數不清,可能數百數千捧,鮮花各種鮮花,堆滿了他的小小的衣冠塚。
在魏瑕父母旁邊放著很多紙錢,還有如今緝毒警報刊。
有小孩子牽著大人的手茫然問:“可魏瑕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也許很快就回來,也許永遠不回來。”
“我哥還活著!”
“你懂嗎,你肯定懂。”魏俜靈在不斷哭,她被魏坪生扶著,不讓她那麼難過,因為靈靈開始滿房子的找人。
魏家老宅子不大,但雜物房間很多,她撬開門鎖,然後找人。
塵埃飛濺,三十年前留下的器物堆積,昔日的舊報紙,昔日的奶瓶子,還有各種針織衫。
“哥、”
靈靈喊著,漫無目的找著每一個房間,她隻感覺疼的難受。
我哥!
那個堂堂正正的哥,好像再也不會回來了。
魏坪政低著頭,這個氣質很強的政治家疲憊的很,他站在院子內,仰著頭,好像是小時候看著哥一樣,那時候魏瑕可忙了,跑來跑去,到處忙著很多事情,他要幫弟弟妹妹各種,洗衣服,還有不讓弟弟妹妹玩水。
他的匆匆忙忙的影子開始閃爍,不斷地出現。
“出事了。”
“業城玉碎食品集團,保健器材集團,殘疾療愈院,玉碎集團旗下十七家企業全部員工上街,該集團董事會召開會議,也就是在這一個月之內,這些接近十九萬員工,他們每天工作不是生產,而是上街找人,找一個叫魏瑕的人。”
“工資照發,一切照舊。”
“董事長——魏瑕已經被抓了,警方確認他的身份,他是魚仔,石小魚。”
前駱丘公安副局孫海洋神情嚴峻,開始了,光是第一波反抗就已經堪稱恐怖了,超過十萬人的上街搜尋人。
這是什麼畫麵。
一行人開始驅車上了警用大巴,當地派出所已經對魏家老宅拉了警戒線。
深夜之下,隨著逐漸靠近駱丘,在場數人神情膽寒,通過大巴車窗戶,能看到穿著不同顏色的員工服碎玉集團工人,或者寫字樓的白領。
他們拿著尋人啟事,最簡單的尋人啟事。
姓名,魏瑕。
年齡,二十。
性彆,男。
籍貫住址:東昌省駱丘市白塔鎮礦區小鎮外郊026戶。
照片:赫然是追溯畫麵96年的魏瑕,那時候他最年輕,風華正茂。
駱丘的外郊環線,老城區,街道,工業化區,幾乎數不清的工人密密麻麻們的在尋找人,這不是尋找,這是示威!
是怒吼!
是告訴某些人,魏瑕集團的態度。
除惡務儘!
不然!
“魚仔叔,你。”魏坪生茫然。
大巴車一直開到公安總部,辦公大樓。
手銬銬著一個人。
一個中年人,佝僂著背,抽著煙,唏噓著吐著煙圈,他嘿嘿笑著,痞裡痞氣,他站得太像魏瑕了,眉眼相似,有著整容痕跡。
隻是第一眼,魏俜靈就認出了,這不是柳長江哥,因為長江不抽煙,自從老大說了戒煙,他就不抽煙。
這是那個從98就開始參與商業和掮客的魚仔哥。
雙方第一次見麵。
魏坪生喃喃自語:“真像啊,好像我哥。”
“哈哈哈哈,小家夥你們好啊,看著你們長大,看著你們結婚生子,看著你們成為科研教授,成為大明星,真他麼開心。”
“總算熬到你們長大了。”
石小魚踩滅了煙,他眼神的笑意和快樂開始消散,他剩下永恒的平靜,他不在意手銬,像是沒有人能囚住他一樣,他痞子一樣的氣場開始消散,轉瞬而來是幾十年壓抑的氣場開始爆發。
像是他等待這一刻太久了,於是狂態,平靜,擁有絕對自信的狂。
“我想你哥了。”
“我壓根不喜歡創業,我真不喜歡,我很喜歡打打殺殺,尤其是打壞人,那些欺負人的壞人,老子把他們腳筋挑斷,我最喜歡看著他們當瘸子!”
“因為我家人就是這麼被壞人欺負的,然後老大幫了我。”
“你以為我是感恩?”
“哈哈哈哈,我是在做正確的事。”
“這很重要。”
“這是老大說的。”
這一刻的石小魚癲狂的很,他說話嗷嗷喊著,完全不在意手被勒的發紅,他揮舞著手臂喊著:“開始咯。”
“那個大老爺,不知道你能藏住嗎?”
“你覺得那些人誰敢保護你?”
“哈哈哈哈!”
石小魚笑的死去活來的,一張魏瑕,但非常癲狂的魏瑕,這種癲狂是不擇手段,完全不在意什麼破規矩。
魏坪生幾乎後退了一步,他身為企業家,對於碎玉集團他很了解,該集團作風很硬朗,而且對員工福利出奇的好。
幾乎是整個北方數一數二的頂級福利。
而且董事會經常對員工發獎金,對各種貧困,殘疾,各種員工更是發錢。
以至於該集團成為很多工人願意世襲的地方,他們真的愛死了這個集團。
如果該集團董事長,唯一的話事人,石小魚下達命令,那麼不知道多少工人,多少昔日窮人,多少碎玉集團的工人會出頭。
真要鬨大了,太大了。
“小生,你怕什麼,這和你們沒關係,是我要做的。”
“而且隻是十幾萬人上街找人,找人!”
“咋了!”
“不過,如果那個畜生不出來,那就不好說了。”
石小魚呼氣,他快哉的很,因為現在警局門口已經來了一些工人代表,要求放出董事長。
魏家弟弟妹妹愣住,董霆,孫海洋都在皺眉。
直到孫海洋幾乎有些聲音發寒:“石小魚!”
“你是不是在偽裝,你讓你的企業十幾萬人開始找人,這些都是假的對吧,但也是施加壓力!”
“但你真正要做的是不是!”
“你是不是在配合索吞曾經在99年初旬派出的八十九名劊子手!”
“那些青年軍的人!”
“你們是明麵上的棋,他們是暗中的棋!”
孫海洋膽寒,他一直記得,在99年初旬,有八十多名瓦邦青年軍,他們也是遠征軍後代,他們通過戰亂和各種原因進入雲南,之後落戶雲南,然後戶口逐漸轉到北方東昌省,還有其他各省。
這些人就是一個個漫長而鋒銳的刀子,他們接受過軍人訓練,精神意誌極強,他們這幾十年不知道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這些人才是暗棋。
“沒有索吞了”魚仔聽到索吞名字落寞低著頭,他又疲憊點著頭。
“沒有索吞了,但是暗棋已經開始了。”
“老大。”
“這場漫長的審判,終於開始了。”
石小魚眼神恍惚,好漫長啊,已經漫長到了他都無法提起快哉,因為太累了,他隻想和老大好好的混社會,打壞人。
他毫無快樂可言,因為能讓他在意的人早就沒了。
“魚仔哥,之前到底是誰躺在醫院病床上?”魏俜靈含著淚珠開口。
她開口時候,那個凶神惡煞,又時不時發癲的石小魚頓時變得溫和許多,他笑吟吟,像是魏瑕一樣,看著可愛的小寶貝小靈。
隻不過魚仔語氣低落的可以,他仰著頭,眼神閃過笑意和心疼:“他叫柳長江。”
“那個混蛋啊,已經去找老大了。”
“現在該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