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魏瑕的死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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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為什麼你總是笑,那些人罵我們,瞧不上我們,你還傻笑。”

“你下地,累的發抖,腳上全是水泡,你還笑。”

“我很煩那些掌握小權利小財富,他們高高在上,為難我們,可是哥你為什麼要嬉笑看著他們,也看著我們。”

1994年12月24日。

魏坪政坐在陽台,雖然他很一隻,但他性格是孩子們最沉穩一個,他不理解看著魏瑕,因為魏瑕冬天撿白菜梆子摔倒了,他擦著泥,小靈很可愛拿出毛巾擦著哥哥濕漉漉的頭發。

“嘿嘿。”魏瑕呲著大白牙,撓著頭,然後輕輕用乾淨的爪子捏了捏靈靈小臉。

“我有一群很好很好的弟弟妹妹,所以我很開心。”

“他們瞧不起我們,針對我們,但我麵對你們就不難過了,就很開心。”魏瑕看著小政,溫和極了。

“如果是我,我就很憤怒,我一定要讓這群混賬東西刮目相看!”魏坪政雖小,但氣勢很足。

魏瑕溫和看著,他悄悄對自己說,可我必須開心啊,在一個小時前,大梁自行車摔倒在路邊泥濘裡,路過的其他村的小痞子趁機拿著泥巴朝他身上砸,這些礦區瘋玩的孩子都帶著挑釁。

魏瑕沒還手,他可以還手把這些人的臉砸破,但懷裡報紙包著油條呢,弟弟妹妹要吃,不能臟了,不能臟。

等那群孩子玩夠了,他們離開,魏瑕很想哭,父母說他們去市裡買火車票,他們去了好幾次了,但之前幾次都買不到,像是故意買不到一樣。

他們又去了。

魏瑕想哭,他推著 車子,但想到弟弟妹妹,他開始擦著眼淚,然後嬉笑,搖晃著腦袋,哼著歌,啦啦啦啦的唱著。

我不能哭,我也不會讓弟弟妹妹看到我悲傷, 我是當哥的,我家現在就我最大,最大的哥哥是不會哭的!

2025年的5月8日傍晚,魏坪生在讓自己流眼淚,捶眼睛流淚,或者眼睛撒土流淚。

“我哥沒在我們麵前哭。”

“但我要哭了。”

魏坪政在打開錄音,從小到大,他兢兢業業,努力學習,無畏一切,在養父母和副市老師幫助之下,他表現一直都是雷厲風行,胸有成竹,他站在這裡便帶著靠譜。

從沒任何情緒波動。

現在魏坪政把手機放好,他看著鏡頭,渾身是血,像是被折磨過,他開始了表演,他麵對鏡頭像是看到了最恐懼的人,他顫抖喊著:“都是魏瑕混蛋,他得罪了你們,我真不知道他在哪,我真不知道金月埃的蹤跡。”

“饒了我吧!”

魏坪政第一次發出這種不是人一樣的哀嚎,他瘋狂的磕頭,顫抖,他表現太像了,整個人不斷顫抖尖叫,聲嘶力竭的不斷顫抖,整個人抖個不停。

之後他將視頻發到董霆。

然後魏坪政把自己捆好,繩子勒住自己脖子,他眼瞳猩紅吐出,他不斷咳嗽,整個人聲音微弱喊著:“魏瑕,金月埃,你還在嗎,你們出來吧,快認罪吧,這些都是我們的錯。”

“我們惹不起他們。”

“你們不出來,我就死了,我可是魏瑕最疼的弟弟啊,金月埃!”

“你們有人性嗎!”

“你們還不出來,你真的喜歡我哥嗎,你喜歡我哥為什麼不出來,我快要死了,你對得起我哥!”

要表演就必須全套,所以魏坪政好幾次差點窒息,他全身發抖,身體的顫抖和惶恐來自於被折磨,他再次將視頻發給大秘,孫海洋,楊國桐。

直到。

魏坪政看著電話響了,一個陌生電話。

魏坪政接了,電話傳出女人聲:“你哥很心疼。”

“我想看我哥怎麼走的,我必須看,然後我就活著。”魏坪政笑著,但他眼神帶著和魏瑕一樣的騙意,對不起啊,隻有我死的震驚世人,這件事情才能永遠鬨大下去。但我想我哥了,我最後看一眼。

女人聲,很平靜,但帶著心疼:“好。”

打開手機。

魏坪政不去看鋪天蓋地的新聞,各種電話,各種警方數不清的詢問,他看著長子追溯繼續開始。

終於魏坪政笑了,他放棄了他的車和手機,脫掉了行政夾克,用地上的沙土洗著臉上的血,灰頭土臉的,從未這種狼狽和臟兮。

但魏坪政大步流星走著,他好開心,路上他給小孩要了手機,他把自己身上錢塞給小孩,然後他繼續走著。

打開手機。

他看到了他人生最後要看到的長子追溯畫麵。

——

1999年1月3日中午12點整。

瓦邦鬼樓天台。

那個人死了,半個腦殼被打爛,魏瑕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著,真不像死了,而是睡著啦。

他安靜的手裡,手裡拿著這把自儘的手槍。

樓道的木柴燃燒著傳出劈裡啪啦的聲音,老緬醫提著手術箱顫抖的走來,也在提醒:“樓下那群畜生還在等著你投名狀。”

“我們沒時間悲傷。”

索吞瘋狂搖著頭,他抱著老大,一直抱著,他把老大身子往身後藏著,企圖不讓老緬醫靠近:“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這是怎麼了!”

“這他嗎的到底怎麼了,我怎麼了,你怎麼了!吳剛會打我。”

“這絕對不行。”索吞的臉都是麻木的,他瘋狂拍打自己的臉,不斷拍著,然後整個人又開始不斷顫抖,眼神惶恐,驚懼膽寒,他幾乎膽怯畏畏縮縮的抱著老大,像是這一切都是假的。

“魏瑕生前很累,死後你還要煩著他嗎!!!你就不能聽話嗎?”老緬醫擦著眼淚。

索吞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像是垮了,一瞬間全垮了,他垮癱軟在地,他鬆開老大,整個人抱著頭。

老緬醫抱起魏瑕,這個人好輕啊,穿的紅色很燒包的衣服,但真輕,像是一副骨頭,他安靜睡著,閉著眼。

把魏瑕抱到樓道,老緬醫看著砍柴刀,他開始吞咽唾沫,直到許久,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歎息:“讓我最後幫一次你們吧。”

這一刻,老緬醫流著淚,舉刀落下!

砰!

一刀猛然劈下!

老緬醫又在顫抖,他被一個人撞開,那是索吞,索吞瘋狗一樣,把他撞開,然後他抱著老大的頭,他瘋狂下樓,他額頭摔了好幾次,但索吞不在意,隻是瘋狂保護抱著老大的頭顱,他不斷下樓,喊著。

“我做到了!”

“我不會給你丟人的!”

“我聽話!”

“ 來了!”

“瓦邦老賊已死!”

“老賊已死!”

“啊啊啊啊啊啊!!!!!!”

“他死了!!!你們看啊!看!看啊!!!!”

索吞的聲音變調像是淒厲,更像是癲狂,完全不像是人能發出,他瘋狂喊著,抱著人頭,像是獻寶一樣,沒人知道他多崩潰。

樓道火海照耀著房間,木頭燃燒著,老緬醫顫抖著看著地上的屍體,他開始取出鋒銳的手術刀,看著坑坑窪窪的人皮

“該刻字了。”

“還要刻字呢。”

“對,刻字。”

“彆怕,不冷了, 不冷了。”

老緬醫輕聲說著,開始剝皮,他也在和藹的誇讚:“你啊,下輩子肯定 會是非常幸福的孩子。”

“你讓青年軍自尊自愛,非要讓他們當人,你頂好。”

剝皮的撕扯聲, 一點點筋膜揭開的聲音

像是膠帶一樣。

可那個人沒有肉,隻有皮囊和骨頭,還有骨頭上到處增生的小腫瘤,那些醜陋的腫瘤墜著他

“不疼了,不疼了,要用火。”

“洗乾淨了。”

老緬醫裝好皮囊,他把這幅骨頭和血肉抱著放入火裡,火海劈裡啪啦呼呼的燃燒的很高,像是一個人的雀躍和歡呼,像是魏瑕那虛幻的身影伸著手愜意舒服的洗著火焰澡,那些針孔,那些腫瘤,那些難受的身軀,那些病變的一切都開始沒了。

乾乾淨淨。

火光映照老緬醫的瞳孔深處,外麵暴雨如注,屋內火海滔滔,但火海中,那個影子翩翩起舞,那個被折磨禁錮太久的影子於火海躍動,他張開手像是伸出了翅膀,隨著火海和氣浪飛出這片惡意增生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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