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該分開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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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城醫院。

首次真正麵對黑手發起衝鋒的魏坪生覺得自己終於勇敢了。

當記憶追溯畫麵出現。

之前曾模擬感受過的,死亡追殺的恐懼來襲。

他想到昔日模擬長子畫麵,毒販日夜追殺,無時無刻的惶恐。

現在哥哥呢?

藏在屍體下,和對方玩命的互相算計!

他隻能握緊手看著新的長子追溯。

我的哥哥。

我哥哥所處的世界。

……

長子追溯新畫麵。

劉武真的夠狠。

太陽穴被重擊產生的腦震蕩讓魏瑕現在還在乾嘔,身上的淤青算是最輕微的傷。

魏瑕仔細檢查,調整狀態,同時將劉武亂糟糟的屍體放在門口,算是震懾。

之後他迅速打開房間所有窗戶,門,燈。

這也是他為自己設計的戰場。

彭景國把下線當作養蠱。

接下來,廝殺會混亂到極致,每個人都是對手!

先滅掉其他人的心理博弈,螳螂捕蟬的戰術博弈,合縱連橫的戰略博弈,一切交織在一起!

每個人都是獵手,也都是獵物。

誰也不知道對方下一步的選擇。

或許他們會聯手先對付自己,也可能放任膽子大的狠人,自己留在後麵撿便宜。

地麵上酒瓶子被堆積在一起,夾雜著破爛的紙殼,斷腿的椅子,還有各式各樣被拆開成了一地碎片的電子產品和塑料碎屑。

油漆,潮濕發黴的木頭,變質的酒水氣味混合在一起。

現在魏瑕躲在垃圾裡,蓋著破爛的被子。

垃圾堆放的很有順序,保證隨時能看到門戶,站起來第一時間就能動手。

刀鋒被擦拭乾淨,死死綁在手裡,魏瑕終於開始休息。

他不能睡,隻能硬挺著保證體能恢複。

等待廝殺很難熬。

於是魏瑕眼神冷冷盯著唯一的臥室門。

他從不給自己留後路。

同時他一邊想著:

“小生現在在學什麼呢?在學校怎麼也是優秀學生代表了吧?獎章不知道和之前的一樣嗎?”

“等我回去,我去偷幾個他的獎狀,給爸爸媽媽看看。”

“嘿嘿嘿,小生同學,哥要偷走你的榮譽了。”

“也不知道小政的圍棋學的怎麼樣了,那個副市應該還在認真教導你吧?對了,滇西這邊的圍棋可好了,見沒見過玉石翡翠鑄造的圍棋?”

“等著吧,到時候哥給你準備兩套,你送你那個副市師傅一套,自己留一套。”

“小央,你的高頻電磁通訊技術研究的怎麼樣了?頻譜稀缺,信號乾擾和電磁兼容性可要全麵考慮,你啊,你這孩子總是東一棒子,西一榔頭,彆貪多嚼不爛,科研就是要一步一步走,對不對。”

“小靈,你最好了,隻有你最乖,最聽哥哥的話,那個錄音機你還在用嗎?哥這次沒騙你,那個錄音機真的是爸爸媽媽留下的,你有沒有乖乖唱歌,磁帶是不是堆滿房間了?你真可愛。”

“靈靈最可愛了。”

“哥哥最疼你。”

“因為你最小。”

垃圾堆的酒瓶子生了蚊蠅,潮熱的天氣裡氣味濃烈,堆放著雜物,尖銳的角度在魏瑕身上留下凹痕。

魏瑕快要睡著了。

但那些惺忪的眼睛總是很快警醒,心臟也隨之猛然跳動。

他不敢睡,於是他隻能一個人在這些垃圾裡小聲又模糊的絮絮叨叨。

“真想一覺睡過去啊。”

聲音的無力感和骨子裡的疲憊,快要讓他完全睜不開眼睛。

隻是緊跟著魏瑕又在棉被裡的開口。

“事情還沒做完。”

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微弱又倔強。

“我不會睡的!”

他再次挺著,甚至嘗試在自己身上留下更多淤青,用痛覺神經來提醒自己。

這一夜,魏瑕小破房間的門口,劉武的軀體千瘡百孔,橫躺在那裡。

大門大剌剌的敞開,山裡的風呼嘯著灌注。

窗戶也在山風裡吹的瘋狂搖晃,發出砰砰的聲響。

客廳,廁所,每一處的燈光都昏黃熾烈。

他在等,等不知道會不會來的對手。

作為獵物,也作為獵人。

隻是劉武的軀體在門口觸目驚心,高大魁梧的身軀在山風裡一動不動。

硬生生震懾的無人敢來!

業城病房。

記憶追溯屏幕的光映照在魏坪政臉上。

魏坪政終於知道毒販代言人有多可怕了。

這些人真的狠,也是真的冷血。

他們都是從廝殺裡走出來的,從毒販眼裡最狠的一批人裡千挑萬選出來。

他們手上沾染著的血還有自己人的。

“我的哥哥在經曆一場最殘酷的養蠱。”

魏坪政分明看到哥哥眼裡對血的厭惡。

他從來不是一個漠視生命的人,更不喜歡殘暴。

這一刻,胸腔的疼痛如同針刺,密集而迅猛。

魏坪政抱著妻子和孩子,淚流滿麵。

哥哥隻能蜷縮在垃圾堆裡,等待著廝殺,或者死亡。

新一幕長子追溯畫麵。

其他毒販下線各懷心思,到底一夜沒來。

玻璃酒瓶和破爛針管被推開,散落一地,發出叮當聲響。

窗外的陽光開始熾烈,連帶著亮了一夜的燈光也逐漸黯淡。

魏瑕從垃圾堆裡起身,站起來的時候身軀踉蹌,打了個趔趄。

昨晚那場廝殺的後遺症很嚴重。

肌肉開始發酸,超負荷搏殺讓乳酸開始大量堆積。

太陽穴被重擊處受損的細微血管讓皮膚腫脹僵硬。

後背摔在地麵,導致臟腑器官受到影響,傳來極度痛感。

魏瑕從垃圾堆裡翻了一麵木板,刀始終攥在手裡,走向衛生間。

他還在防備會有人突然出現。

水龍頭冰涼的冷水衝刷下,結痂的血汙開始逐漸剝落。

魏瑕從紋身和傷疤裡尋摸到這些肮臟,眉眼裡是難以言喻的厭惡。

做為盾牌的木板就在身邊,刀子始終在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迅速洗澡後,魏瑕開始拖地,劉武留下一地的血汙也被整理乾淨。

那具震懾了其他下線一夜的冰冷身軀被魏瑕惡心的丟在一邊。

一切收拾乾淨,魏瑕遠遠透過窗戶張望著。

旭日的暖光明豔,遠山如黛,春草如煙。

那些蓬勃搖晃在風裡的無憂花和路邊的野草,讓魏瑕眼底漸漸沒了戾氣。

他忽然想去小東基地,看自己的弟兄們,戰友們,還有…金月埃做的飯也好吃。

“不去了。”

“不去小東基地了。”

魏瑕自言自語,低著頭盯著自己的眼睛。

殘留惡心氣味的身軀,疤痕和紋身縫隙裡有洗不乾淨的殷紅。

“不要讓他們看到我這一麵。”

“我一直在故意拖延散場的時間該和他們分開了”

“不然他們和長江滿漢魚仔一樣,又會總記得我。”

“我這種人。”

“以前是一個人,以後也要是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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