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紅豔眼神幽冷，想想這大半年，她的日子過得多憋屈。
明明她懷著的才是顧念成的孩子，可顧念成娶的卻是林清月那賤|人。
那才是孽種，但自己什麼都不能說。
若真的換了孩子也就罷了，她沒白受委屈。
可最後的結果是根本就沒換過來，她心裡能不憋屈嗎？
“紅豔。”顧念成眼珠子轉了轉，牢牢地把姚紅豔抱在懷裡，安撫道：“暫時先彆說。”
“通知書的事，暫時還沒定下來，等拿到錢再說。”
“萬一被她發現了，咱可以用孩子的父親和她交換。”
顧念成一臉的算計，笑容殘忍：“說不定還可以把聰聰送過去，讓她幫忙養著。”
“估計她也想知道，當初和她糾纏一晚的男人是誰吧？”
姚紅豔稍微一想，也明白過來，哈哈大笑：“念成哥，還是你聰明。”
“一個小野、種，早就該去死了。”
說話間姚紅豔的手勾住顧念成的脖子，舔了舔唇，“念成哥，能讓那小野種多活一個月，咱們還是太仁慈了！”
夢裡，那小野種可活了沒幾天。
一個不該活著的小野種，憑什麼占了她兒子的位置？
＊
姚紅豔也在坐月子，可為了知道高考成績，她還是包得嚴嚴實實的和顧念成去了鎮上唯一的高中。
兩人去的時候時間還早，大紅喜報還沒貼出來。
姚紅豔和顧念成都著急萬分，雖然兩個人覺得考得不錯，可成績沒出，兩人的心裡還是沒底兒。
“顧念成！”
兩個人正在焦急地等待呢，忽然一個身影衝了過來，一把抓住顧念成的衣服，“你確定能考上？”
來人看起來不過二十歲，一張娃娃臉，上身穿著的確涼襯衣，下身是一條過膝紅色長裙，頭上還紮著一個漂亮的紅頭繩，看起來極為精致。
“杜秀娟，你怎麼過來了？”
看到來人，顧念成不安地轉頭四顧。發現沒有熟人，他才放下心來。
杜秀娟不悅地蹙眉，“我來看成績啊！”
她爸是包裝廠的廠長，家裡有點閒錢。以前爸爸就說了，想讓她上大學，隻可惜她不是讀書的料。
高考完之後，杜秀娟一直在打聽，最近才和顧念成勾搭上了，她也聽說過顧念成的事兒，就覺得這男人的確挺不熟東西的。
不過，人品如何與她沒關係，她隻是想花錢買份通知書而已。
“你……我不是和你說了，等知道通知後，我會過去找你的！”
顧念成低聲說著，姚紅豔好奇地問道，“念成哥，她是……”
“就是昨天咱們說的那個！”顧念成小聲解釋著，“她想要中文專業！”
姚紅豔點頭，“中文挺好的！”
工作不累，賺的錢也不低。
“顧念成，你確定那成績沒問題嗎？”杜秀娟還是有點不放心。
“咱們可是簽了協議的，如果名額出問題，你這邊要雙倍賠償我！”
簽協議還是她爸的意思，也是害怕被騙。
“絕對不會有事！”顧念成說得斬釘截鐵，那女人現在還在坐月子呢，她都未必知道今天會出成績。
哼，不管是五百還是一千，這筆錢都是林清月對自己的補償！不過這遠遠不夠，他還要想辦法把孩子送給林清月。
“那行，我就信你一次！”
也在此時，學校大門口的公告板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分開一道縫兒，老師帶著人過來了。
顧念成心裡激動，“紅豔，你在這等著點，我過去看看！”
主要是那邊人太多，太擠了。
“行！”
姚紅豔也很著急，她也想知道夢裡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顧念成擠進人群，過了半個小時，他才氣喘籲籲地從人群中擠回來，“考上了！都考上了！”
姚紅豔和杜秀娟都激動地跳了起來。
“顧念成，考了多少……”
出來成績之後，所有上榜的人都可以填寫誌願。
顧念成填寫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
他沒想到自己真的能考上大學，要知道他們這個中學，一共考上大學的才八個人，而他們村就占了三個。
回去的路上，顧念成意氣風發，一同坐牛車的村民看到他這樣，好奇地問道，“念成，你這是發財了？”
顧念成得意地仰起頭，“我和我媳婦都考上了大學！”
顧念成說著，小心地扶著姚紅豔。
眾人目光落到兩人身上，全是羨慕，“你們還真厲害！”
顧念成唇角上揚，“都是運氣！”
其實這都是自己的努力，為了高考，他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那段日子這輩子他都不想經曆了。
“哎呀，咱們村還真厲害，今年一下出了兩個大學生。對了，林知青呢？”
有個嬸子問了一句，“還有其餘的幾個知青，我記得今年參加高考的，咱村裡有十四五個人吧？”
“不知道，沒看到她的名字！”
顧念成語氣不悅，似乎極為不想聽到林清月這個名字。
那嬸子尷尬一笑，“你們倆還真是般配啊！”
顧家一下出了兩個大學生，在牛欄村都是第一次，等等回到村裡，村長那邊應該也有獎勵。
村裡關於兩個人不好的傳言，有了大學生光環的加持，估計也不會有人說閒話了。
就算他們想說，村長也不會同意。
這一次，顧念成狠狠地給村長漲了一波臉。
顧念成和姚紅豔對視一眼，今天他們可是滿載而歸，除了兩人考中大學，兜裡還揣了兩百塊錢。
這是定金，杜秀娟說了，等拿到大學通知書後，會把剩下到八百塊給他！
一千塊，足夠兩人好好地讀完大學了。
至於家裡的欠賬，顧念成根本就沒考慮。
他爹媽肯定有辦法還地，實在不行就去找林清月。
欠款是因為那女人，總不能讓彆人去還吧？
兩個人回村的時候，車上的嬸子早就把兩人考上大學的事兒說了。
不到半個小時，整個村的人都知道了。
甚至還有人跑到劉嬸子家，手裡拿著兩個雞蛋，說是過去看林清月。
“唉呀，清月，想不到顧念成和小寡婦這麼厲害，這可是咱們村唯二的兩個大學生啊……”
說話的是顧念成的大伯娘，以前對林清月還是挺好的。
兩人結婚擺酒席的時候，大姑娘在廚房幫著做飯。
“清月，冤家宜解不宜結，你看現在他們兩個人都考上大學了，以後端的都是鐵飯碗，有出息著呢，是不是？”
林清月輕輕拍著小安安，眼皮都沒抬一下，也不吱聲。
大伯娘說的尷尬，她在等著林清月接話呢，結果，林清月就像個悶葫蘆，一句話也不坑。
“清月？”
大伯娘的目光也落到小安安身上，這才發現小姑娘長得是真漂亮。
白嫩嫩的小臉蛋兒，就像剛剛剝了皮的雞蛋一樣。小嘴紅撲撲的，不時的還吧唧一下。
眼睛輕輕地閉著，小拳頭輕輕攥著，眉毛和頭發又黑又密的，絕對是個小美人胚子。
再想想姚紅豔的那個孩子，大伯娘也覺得有點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