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便過了元宵,施秋寧再次踏上了回校的列車,不過小媳婦這次沒有任何不舍,對於她而言,這次收假隻是短暫的離彆了,因為過了下學期就回滄城實習,以後都不用和自己男人整天分隔兩地,所以小媳婦是懷著愉快的心情上車的。
送走了施秋寧,許承安也結束了悠閒的生活,因為夜大的開學時間和公立學校差不多,也恢複上課了。
夜大新學期的第一晚,早早地吃過晚飯之後,交代幺妹在家裡注意安全,鎖好門彆讓陌生人進來,兩人便上了車。
越野車啟動了,剛駛出村落,許承安一手操控,一手便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大媳婦的柔荑。
寒假施秋寧在家的時候,施秋晴就沒讓自己親近過,就連牽個小手都不行,更彆說是其他的了,這也是許承安想要儘快打破僵局的原因,總不能施秋寧一回來,自己和大媳婦就用這種方式相處。
這次寒假倒是還好,可是下次施秋寧回來可就長期在家了,總不能永遠都不碰大媳婦吧。
許承安試探性地道:“秋晴,要不等秋寧回來,咱還是把我們之間的事告訴她吧?”
“彆!”
施秋晴緊張起來,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的,秋寧會恨死我,我這個當姐的得怎麼麵對她?”
許承安微微一笑:“怎麼會呢,你應該看出來了吧,秋寧對於我和你好其實也抱著讚成的態度,她甚至還故意撮合呢,就像初五咱進城遊玩的時候,她還主動讓我和你合照,這還不明顯嗎?”
“拍個照而已,又不能說明什麼。”
施秋晴依然不敢相信,她覺得這種事就像天方夜譚,萬一自己猜錯了,施秋寧隻是心大,那可就麻煩大了。
姐妹情深,她對兩個妹妹極為看重,彼此之間的關係不能出現任何裂痕,更不能徹底破裂,大媳婦不敢賭。
許承安又問道:“初八那天她讓你給我一起按摩,按到一半秋寧卻是借故上廁所,留下我和你兩個人獨處,這又怎麼說?”
施秋晴嘟囔:“興許她隻是覺得我手有勁,能按得比她好些,而且恰好內急了呢。”
許承安翻了翻白眼:“秋寧,你自己不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嗎,哪來這麼多的巧合啊?”
“要知道,秋寧是一個女人,還是一位女大學生,她又不是心大的漢子,如果不是同意我和你好的話,她不可能這麼做的,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撮合我們!”
他歎了一口氣:“這種事已經有很多次了,為什麼你還是不願意相信呢!”
施秋晴陷入了沉默,其實她也隱隱地察覺到,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正如許承安所說,秋寧很可能有那層心思,隻是自己沒勇氣走出這一步而已。
一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賭輸了後果承擔不起。
二來身為大姐,卻是和自己妹妹的男人好上,很難麵對揭穿雙方關係的那難堪的一幕。
“秋晴,秋寧下學期就回滄城了,而且很可能一直都在家裡了,紙包不住火,秋寧能發現我們的事,她遲早也能發現的。再說了,咱們總不能一直背著她偷偷摸摸的,現在躲著秋寧可以,以後等你生嘉文了,還怎麼躲著秋寧,還能讓她不知道不成?除非你不想生嘉文了!”
許承安拿出了殺手鐧。
要說服大媳婦,許嘉文絕對是最好的理由,也是施秋晴的最大軟肋,儘管這個娃尚未降生,然而他能看得出來,大媳婦對他是極為期待的。
果然,施秋晴動搖了,她咬著下唇,臉色變幻不定。
許承安見狀便趁熱打鐵,他柔聲道:“秋晴,既然遲早是要麵對的,那為什麼不早點麵對,何必拖下去呢,這件事你一起瞞著秋寧的話,隻會成為心裡的枷鎖,告訴她之後,這枷鎖反而沒了。”
過得好一會,施秋晴才再度出聲:“承安,這件事你先給我點時間,我得考慮一下。”
“行吧,不急,那你慢慢想清楚!”
許承安也不催促,隻要施秋晴開始動搖,這就是遲早的事。
以前自己不也是趁著她動搖,各種死纏爛打把她追到手的。
說話間越野車開到夜大,兩人下車的時候恰好碰到了趙建平。
這小子開的自然還是他那輛嘉陵70,快給凍成狗了。
黑江最冷的月份是12月末到1月中旬,因為這段時間正值農曆三九、四九,所謂“三九四九不出手”,意思就是太冷了,不宜做任何事。
現在近三月了,氣溫有所回升,不過依然冷得很,尤其晚上開摩托車時那北風一吹,寒氣就像能刺骨似的,趙建平一個小夥子有點扛不住,尤其有了媳婦之後,可就不是純陽之軀了,交公糧又多,禦寒能力是得有所下降的,畢竟並非每個男人都像許承安那樣經係統改造,天賦異稟,還身懷雙休秘術。
趙建平一身厚厚的棉襖,戴著厚厚的頭套,頭臉也都用帽子遮得嚴嚴實實,頸脖掛了條圍巾,就露出一對眼睛,要不是看到那輛嘉陵70,差點沒能認出來。
“廠長,秋晴姐!”
趙建平見到兩人,連忙跑過來打招呼。
輪職位他這個副廠長是比施秋晴高的,但是趙建平可不敢在施秋晴麵前耍副廠長架子,同是心腹親信,彆人施秋晴和許承安還有另外一層大姨子關係,比自己更為密切,平時在廠子裡頭趙建平都得尊稱一聲秋晴姐。
看著趙建平那縮著脖子的模樣,不由得好笑:“建平,以前你可沒那麼怕冷,現在咋那麼怕冷了,娶了媳婦可得悠著點啊,可不能仗著自己年輕整天交公糧,得交好幾十年呢!”
“是,廠長!”
平子有點小尷尬。
說起來自己自打娶了胡美華之後,貌似確實比以前怕冷了,以前39天上山他都不帶哆嗦的,現在快三月了騎個摩托車都瑟瑟縮縮。
在許承安的浸染下,如今的施秋晴也不是什麼小白花了,這葷笑話一聽就懂,隻是裝作沒聽到那樣。
趙建平心裡有些奇怪。
80年代其實沒有後世人想象中的那麼保守古板,屯裡的大老爺們偶爾也會當著女人的麵說說葷笑話,但通常是在人比較多的場合,比如大槐樹下,但是人少的時候,可就不能這麼做了,否則會被誤會為調戲女性,可是秋晴姐就在廠長身邊,他卻不帶有任何顧忌的。
平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