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至關重要的地塊這一環後,袁景燦便上緊了發條,正式踏入了工作軌道。
學校已經基本不用再去了,隻需靜候畢業答辯就可以了。如此一來,他也得以把更多的時間與精力傾注到公司裡。
林耀星也已經抵達了臨州,袁景燦親自駕車去接。
許久不見,剛一照麵,袁景燦便感覺到林耀星消瘦了許多。
看著林耀星一臉憔悴的模樣,袁景燦忍不住打趣道:“我說,這一個月你是乾嘛去了?怎麼瘦成這樣?”
林耀星無力地翻了個白眼,緊接著從包裡掏出一根火腿腸使勁地來回搓動。
袁景燦頓時連眼淚都差點笑出來:“哈哈哈,嫂子夠狠的啊,把你折騰成這樣。”
林耀星滿臉的哀怨:“唉~~你就彆笑了,我這心裡苦著呢。”
袁景燦好不容易收住笑意這才問道:“這次來,打算待多久啊?”
林耀星微微一怔,詫異地問他:“咦?怎麼突然這麼問?”
袁景燦眼神古怪地林耀星身上掃了一圈:“看看你現在這樣,都快被‘榨乾’了,我還能指望你一直在這兒休養生息?”
林耀星再次無奈歎息一聲:“你小子,真是什麼都能算到。”
袁景燦哭笑不得地說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林耀星整了整神色,變得認真了些:“下周開始就會有一批人過來,等他們上手之後,我就得回蜀都了。這邊有他們盯著,應該問題不大。”
袁景燦若有所思地問道:“蜀都的恒基什麼時候竣工驗收?”
林耀星隨口應道:“差不多六、七月份的樣子。”
袁景燦心底默默算了算時間,片刻後 “嗯” 了一聲:“那是差不多!”
林耀星不禁麵露震驚之色:“你 你什麼意思?你連這都能算?”
袁景燦自信地笑道:“恒基廣場從最初的整體概念構思,到後來的基本盤搭建,都是依照我的構想一步步推進的。我能算出個大概竣工時間很奇怪嗎?”
林耀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隨後問道:“不對呀,那為什麼老孫一直催我們?”
袁景燦一邊開著車一邊直視著前方:“一屆市政府的在任周期基本就是十八個月,政績當然要在任期內完成,不然豈不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林耀星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我說呢,難怪老孫這段時間跟催命似的,一直逼著我們必須在十八個月內完工。”
袁景燦瞥了一眼林耀星,語重心長地說道:“項目發展到一定規模後,就不能隻盯著經濟賬,政治風向得懂,人心訴求也得揣摩。各方利益牽扯其中,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僵局。”
林耀星懶洋洋地往座椅上一靠,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可沒你那麼多心思,夠吃夠用就行了,想那麼多,老得快。”
袁景燦笑罵道:“你這是在這兒拐彎抹角地點我呢!”
許久沒回學校的袁景燦,這天突發奇想決定回一趟307看看同學們。
也幸好之前搬出去的時候被子沒被他卷走,今天正好能湊合一晚。
得知袁景燦回了 307,徐韜立馬也跟著跑了回來。
嶽陸衡看見徐韜,臉上立馬寫滿了嫌棄:“你小子回來乾嘛!”
徐韜也不惱,笑嘻嘻地回道:“我老板回來了,我當然得跟著回來,順便給咱們307漲漲人氣。”
袁景燦環顧寢室一圈發現少了個人,不禁開口問道:“小江呢?怎麼沒見到他人?”
嶽陸衡頭也不抬地隨口答道:“上班去了唄。”
袁景燦滿是好奇:“上班?他什麼時候找的工作?”
嶽陸衡放下書答道:“嗯!沈瀟筱爸媽突然都去了申城,把他之前的計劃全給打亂了。為了攢點去申城的路費,他就急急忙忙找了份工作先乾著了唄。”
袁景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沒過多久,江越就推門而入了,隨後一股濃烈的煙味和刺鼻的香水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寢室。
徐韜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怪叫一聲:“小江,你也不純潔了!”
江越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瞎叫喚什麼,我就是上班時不小心沾上的,能有什麼事兒。”
嶽陸衡對此早已見怪不怪:“我第一次聞到這味兒的時候,也以為小江被人給輪了呢,嚇我一跳!”
袁景燦饒有興趣地盯著江越問道:“上什麼班啊,還得弄地這麼香噴噴的?”
江越一臉晦氣地撇撇嘴:“嗨!彆提了,被人騙去當少爺了!”
這下寢室裡的人頓時都來了精神,七嘴八舌地讓他快說說怎麼回事兒。
江越尷尬地撓了撓頭解釋道:“之前不是打算留在臨州發展嘛,我就開始四處找工作了。沒想到後來蕭筱她爸媽突然去了申城,我一下子就傻眼了。可是之前我已經簽了一家公司,這會兒要是走的話,得賠違約金!”
徐韜滿不在乎地說道:“賠他奶奶個腿,直接走人就是了,能有什麼事兒。”
江越麵露難色:“可我擔心以後買房不能分期呀!”
袁景燦皺了皺眉問道:“什麼公司啊,這麼坑人?”
江越歎了口氣:“就是那種打電話推銷股票基金,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理財產品的公司。”
袁景燦聽後,不禁有些無語,心裡暗自思忖:這才什麼時候啊,居然就已經有電銷公司了,真是防不勝防。
想了想後他又問道:“合同簽了多久?”
“兩年。” 江越垂頭喪氣地答道。
“違約金呢?” 袁景燦接著問。
江越小聲地說“倒也不多,三個月工資,一萬多塊錢。”
嶽陸衡瞪大了眼睛,誇張地叫了起來:“兄弟,你一個月掙多少啊?一萬還不多?”
江越難為情地撓了撓頭:“當時覺得挺多的,後來想想好像也不算多。”
袁景燦聽出了他話裡有話,立刻追問道:“怎麼講?你後來又遇到什麼事了?”
江越偷偷瞄了袁景燦一眼才開口道:“後來偶然有個老板問我願不願意去她那兒上班,說一個月能給一萬。我這不是想著能快點把違約金掙出來,就心動了嘛。”
徐韜眼睛瞪得溜圓:“你就這麼去了?”
江越默默地點了點頭。
嶽陸衡追問:“當少爺?”
江越又無奈地點點頭。
袁景燦一臉無語地調侃道:“濕身了沒?”
江越的臉漲地通紅,趕緊擺手否認:“我一直為蕭筱守身如玉的,哪能做那種事兒啊。”
袁景燦狐疑地看著他:“那你這一身香水味怎麼解釋?”
江越低著頭小聲嘟囔道:“有時候難免會碰到幾個比較放的開的客人,她們身上香水味重,蹭我身上了。”
徐韜起身搬著江越的肩膀,像檢查貨物似的把他轉了兩圈。
江越一臉懵地掙紮著問道:“乾嘛呢你?”
徐韜嘿嘿笑著:“我找找有沒有口紅印,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守身如玉。”
江越一把推開他:“彆鬨!”
徐韜笑嘻嘻地追問:“那你現在不成大款了?一個月一萬呢!”
江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剛發了工資。”
袁景燦打趣道:“多少啊?能跟兄弟們說說嗎?”
江越猶豫了一下,小聲答道:“一萬多點,不過這一萬老板幫我賠了那家銷售公司了,隻給我發了 1500。”
嶽陸衡一聽差點驚掉下巴:“多少?1500!你沒開玩笑吧?”
江越默默地點了點頭。
嶽陸衡氣得差點吐血:“你知道一個普通白領一個月才掙多少錢嗎?你倒好輕輕鬆鬆一個月就拿 1500!”
江越有些尷尬地低著頭小聲說:“我打算再乾幾天就不乾了。”
嶽陸衡一聽,瞬間來了精神:“你不乾我乾呀!介紹我去!我也去掙點外快!”
江越上下打量了他半天,撇撇嘴:“你不行,這一行看臉,你這長相,不太符合要求。”
嶽陸衡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袁景燦和徐韜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來。
嶽陸衡悲憤交加地說:“哼,這次省考如果還不過,我就去肖山當上門女婿!”
徐韜笑的氣都快喘不過來了:“老大,人上門女婿也要挑一挑的好伐啦!就你這樣的,怕是第一關都過不去!”
嶽陸衡不服氣地撐起肱二頭肌炫耀道:“就我這身腱子肉,不是分分鐘拿下?”
袁景燦故作嚴肅地沉吟片刻後,一本正經地說:“萬一你是個架子貨,到時候秒了怎麼辦?”
嶽陸衡氣得暴跳如雷,雙手狠狠地掐住袁景燦的脖子:“老袁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徐韜和江越趕緊上來拉嶽陸衡,寢室裡又笑作了一團!
……
夜已深,寢室裡漸漸安靜下來。嶽陸衡已經鼾聲如雷,徐韜也開始說起了夢話。
袁景燦迷迷糊糊地正要沉入夢鄉時,突然感覺有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他迷迷糊糊地轉過頭,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路燈看清是江越後,眼神中滿是詢問:乾嘛呢!
江越神色複雜地猶豫了好一會兒後才低聲說:“燦哥,我有事想跟你說。”
袁景燦懊喪地揉了揉睡眼小聲地說:“什麼事不能明天說嗎?非得這會兒把我叫醒。”
江越卻隻是咬著嘴唇,沉默不語。
袁景燦了解他的性格,要是不把話說了的話,江越這小子能在這站一晚。
無奈之下,袁景燦隻得披上外套,起身跟著他走到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