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璿在小姨那裡重新積蓄了力量,便決心要勇敢麵對一切挑戰。於是她又一次沒有跟袁景燦打招呼就回到了臨州。
一路上,宮璿的腦海中不斷浮現著各種美好的憧憬。她想著,要是袁景燦今天下班按時回家,她就親自下廚為他做上一桌他平日裡最愛吃的飯菜。最後說不定還能趁著這浪漫的氛圍…… 想到此處,宮璿羞澀地低下了頭,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
然而中午時分,宮璿剛剛抵達愛遊就看見袁景燦那輛熟悉的寶馬車從地下停車場駛出。
宮璿見狀滿心疑惑:大中午的,他這是要去哪兒?
聯想到上次回來時的見聞,宮璿心中一動,立刻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剛拉開車門她就急切地對司機說道:“師傅,幫我跟上前麵那輛寶馬!”
出租車司機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宮璿的臉色,頓時一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
他二話不說,一腳油門踩下去,緊緊跟在了袁景燦的車後。
沒過多久,袁景燦的車停在了一個老舊小區的門口。
宮璿透過車窗望著略顯破敗的小區,心中滿是疑惑。
這是誰的家嗎?袁景燦平日裡接觸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老總,怎麼會有人住在這種地方?
為了不引起袁景燦的察覺,宮璿讓師傅在稍遠一點的位置靠邊停車;她自己則側身靠在車窗邊找了一個視線最佳的角度緊緊盯著袁景燦。
就在這時,一個少女突然像歡快地從樓梯間衝了出來,直撲進袁景燦的懷裡。
宮璿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那身衣服不是尤喻的嗎?
因為初次見到尤喻時的特殊心理作用,宮璿對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尤喻時,她穿的就是這件外套,再加上這熟悉的發型…… 宮璿隻覺得腦袋 “嗡” 的一聲,一片空白。
此刻,她最最最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原來袁景燦居然早就暗度陳倉已經背地裡和尤喻好上了。
由於距離有些遠,宮璿根本聽不清兩人說話的內容,但是他們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卻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孩挽著袁景燦的手臂,動作嫻熟自然,仿佛已經做過無數次。
宮璿的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痛苦、憤怒、不甘交織在一起:他們倆到底背著自己好了多久了?
出租車司機也目睹了袁景燦和一個女孩拉拉扯扯的場景,他麵色有些尷尬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那個…… 這個……”
宮璿銀牙緊咬,雙眼死死地盯著上樓的兩人:“等著!一會兒給你加錢!”
“不是…… 我是想說……” 出租車司機還想再解釋幾句,宮璿根本不聽,直接從包裡掏出一遝厚厚的紙幣,看也不看就遞到司機麵前:“今天你的車我包了!”
司機撇撇嘴嘟囔了兩句,但還是喜滋滋地接過錢。
這時,樓梯間上的兩人已經不隻是挽著手了,而是開始摟摟抱抱!
宮璿頓時目眥欲裂,雙手的指甲都差點嵌進肉裡。這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某一層樓,宮璿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眼神空洞地癱倒在後排座椅上,淚水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
一個多小時後,“尤喻” 又挽著袁景燦有說有笑地走下了樓,一路上兩人似乎還在拌嘴,打打鬨鬨,看起來親密無間。
宮璿看著這一幕心中無比心酸,曾幾何時是自己這麼挽著袁景燦的啊,如今卻是另一個女人代替了她的角色。
其實宮璿此刻完全是被嫉妒和憤怒衝昏了頭腦,隻要她冷靜下來稍微想一想,就不可能把性格活潑外向的王思語當成是溫柔內斂的尤喻。
兩人的性格簡直天差地彆,尤喻就算要表達愛意,也絕不會像王思語這般像隻樹懶一樣賴在袁景燦身上。
袁景燦的車啟動了,司機回頭小心翼翼地問:“還跟嗎?”
宮璿紅著眼,恨恨地說:“跟!”
車子最終在浙大校門口停下,宮璿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了。
她無力地靠在椅背上,看著 “尤喻” 下車後,又探頭進副駕駛不知道在和袁景燦說些什麼。
最後應該是她說的什麼得逞了,“尤喻” 邁著歡快的步伐走進了校園,袁景燦寵溺又無奈地笑了笑,重新發動車子駛離。
司機看了看宮璿的臉色,再次小心翼翼地問:“還跟嗎?”
這次宮璿沒有再回答。她的心中此刻充滿了矛盾與痛苦,她好想衝進浙大質問尤喻:為什麼要搶自己的男朋友,還有沒有道德底線?
可是,她又害怕真的這麼做了會遭受到更大的羞辱。
就在她一個轉念間,袁景燦的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宮璿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聲音沙啞地對司機說:“送我去銀泰。”
銀泰商場很大很繁華,可宮璿卻覺得自己無比孤單。
她失魂落魄地來到五樓看著電子顯示屏上的電影排期,發現沒什麼好看的新片,倒是有一部經典老片《阿郎的故事》。無處可去的宮璿選了這部電影。
進入放映廳,宮璿才發現自己包場了,整個放映廳裡空無一人。
電影的前半段情節乏善可陳,可看到最後波波和波仔眼睜睜地看著發哥飾演的阿郎葬身火海,悲壯的場景再配上哀傷的《親愛的小孩》,宮璿積壓已久的情緒瞬間決堤,哭得不能自已。
其實不管年齡多大,內心是否強大,但是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個永遠長不大,需要人保護的小孩。
宮璿淒苦的哭聲在空蕩的放映廳裡來回飄蕩,嚇得角落裡的耗子都瑟瑟發抖。
一大早,袁景燦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接起電話後也隻是迷迷糊糊地“喂”了一聲。
然而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時,他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原來是李富坤邀請他今晚參加一場聚會。
袁景燦握著電話表情思索,這個時間節點,這個邀請當真耐人尋味。
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了,趕忙搖醒了睡在身邊的宮璿:“璿璿,璿璿快醒醒!”
宮璿揉了揉眼睛問:“乾嘛!”
袁景燦輕聲問:“你什麼時候回廬州?”
宮璿打了個哈欠,隨口應道:“今天下午三點的車。”
袁景燦一聽連忙催促:“那你快起來,已經十二點了。”
宮璿這才意識到時間緊迫,“噢噢” 兩聲,趕緊起床。
兩人倉促地吃了個飯,袁景燦便火急火燎地將宮璿送到車站;一看時間,已經兩點過十分了。
袁景燦把宮璿摟在懷裡溫柔地說:“浮世吾愛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彆多想,好好對待麵試,等你考完了我就去你家提親!”
宮璿閉上眼睛,最後一次享受著袁景燦的溫柔:“白茶清歡無彆事,我在等風也等你。”
將宮璿送上火車後,袁景燦又馬不停蹄地奔赴醫院。
“你估計是誰乾的?”袁景燦坐在郭文龍病床前神色平靜地問。
郭文龍麵色慘白如紙,不過還是一臉思索的表情:“拿不準。”
袁景燦微微沉吟,接著問:“昨天有什麼異常嗎?”
郭文龍努力回憶著:“給你打完電話之後,我就在整理資料了,直到見麵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袁景燦點點頭繼續追問:“說說當時的情況。”
郭文龍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道:“其實當時我已經留意周圍了,但是對方來得太突然了,再加上看到了你,我下意識地放鬆了警惕,一時大意,就被他得逞了。”
袁景燦再次點頭表示理解:“對方身手怎麼樣,正常情況能不能得手?”
郭文龍神色凝重地沉聲說道:“對方身手很好,動作也很快,除非是正麵對上,不然估計也防不住。”
袁景燦壓低聲音問:“你覺得這事跟姓阮的有沒有關係?”
郭文龍不太確定地說:“我也說不準,對方下手穩準狠,應該是練過的,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不過我感覺跟姓阮的關係不大。”
袁景燦目光一凝,疑惑地 “哦” 了一聲。
郭文龍措辭謹慎地解釋:“我覺得他應該沒本事調動能力這麼強的人為他賣命。但是我也說不準,我覺得還是我在調查的時候大意了,被對方察覺到了。”
袁景燦挑起眉毛,好奇地問:“說說看。”
郭文龍有些尷尬地說:“主要是想著跟蹤幾個女人而已,有些沒注意隱蔽。然後可能被他察覺到之後,他背後的人就動手了。”
事已至此,袁景燦心中已經大致有數了;他替郭文龍掖了掖被子:“好好養傷,這事沒那麼快過去,你出院後先出去暫時避避風頭!”
郭文龍麵色難看,顯然仍心有不甘,但最後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