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王嬸,他哪能這麼快和田丹表明心意。
他一直以為自己配不上田丹。
沒想到田丹也喜歡他。
他母親昨天見過田丹之後,拉著他的手一直掉眼淚,說他這是走了大運,才會遇到這麼好的女人。
他也覺得自己走了大運。
今天早上,王佩旁敲側擊,問問林先生喜歡吃什麼菜。
龍寶當時說的是:【他離開香江,要是再做香江的美食給他吃,那不就和在香江一樣?他想要嘗試一點新鮮的東西,奶奶做最擅長的菜就好了。】
王佩覺得有道理。
於是她挑了一些自己擅長的菜色。
吳老三說什麼也不收錢。
王佩提著菜回家。
大概十點左右,陸水發帶著林兆豐回家。
“爺爺。”
龍寶聽到動靜,非常興奮地跑到陸水發的麵前,雙手抱著他的大腿。
【爺爺最近好忙,好幾天沒看到爺爺了。】
【想你。】
兩隻藕節似的小胳膊死死環住他的腿,下巴擱在他膝蓋上,仰著圓鼓鼓的臉,睫毛撲簌簌像振翅的小蝴蝶。
陸水發心裡有些內疚,他蹲下身,將龍寶抱起來。
林兆豐伸手,握著龍寶的手,他從包裡拿出一個電動的小玩具遞到龍寶的麵前。
“龍寶,這是伯伯送給你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那是一輛電動小汽車。
林兆豐打開開關,點了一下車燈,車燈瞬間亮起來,還會唱歌。
龍寶眼睛一亮,雙手將電動小汽車接過來。
“喜歡,謝謝伯伯。”
陸水發將龍寶放下來,林兆豐將小汽車放在地上,讓它自己跑。
小汽車有自動避障的功能,龍寶每次快要追上,小車都會自動加速,避開她。
龍寶興奮地加快速度想要追上。
陸水發看著龍寶玩得這麼高興,也忍不住開心。
“林先生,我們之前去看得那幾個地塊的位置都非常不錯,不過我更加喜歡第一個地塊,那裡的位置最好,靠近鵬程大學的醫學院,還可以給學生實習的機會。”
林兆豐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個人又聊起商業上的事情。
龍寶在不遠處追著小汽車玩。
沒過一會兒,王佩就做了拿手菜。
陸水發走進廚房幫忙端菜。
林兆豐也站起來幫忙。
“陸總,你們夫妻關係真好。”
“謝謝,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些都是我媳婦的拿手菜,你嘗嘗有沒有喜歡的。”
“要是有喜歡的,下次就來家裡吃飯。”王佩熱情地說。
林兆豐點點頭,轉過身看向龍寶,朝著她招招手說:“龍寶,快點過來吃飯了。”
“這個……小汽車……”
林兆豐:“沒事,你不追它,它過了三十秒自己就會停。”
“三十秒……是多久?”
林兆豐:“你看著它什麼時候停,就知道三十秒有多久了。”
龍寶點點頭,看了小汽車一眼,而後走向王佩。
王佩帶她去洗手,沒過一會兒,就抱著已經把手洗乾淨的龍寶出來。
王佩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後盛了一些她喜歡吃的菜,將碗放在她自己麵前。
龍寶伸手抓著勺子,舀了一大勺塞進嘴裡。
她的腮幫子都被飯菜頂得鼓起來。
不過她吃飯的速度並不快,雖然一口塞得很多,但動作慢悠悠的,所以並不粗魯。
林兆豐看得新奇,“龍寶這才多大,就能自己吃飯了?”
“她四歲了,早在能夠坐著的時候,我們就讓她自己吃。”
王佩張羅說:“不用管她,她自己吃得很香,林先生,你嘗嘗我的手藝。”
“好。”
林兆豐接過筷子夾了麵前的菜,忍不住點頭說:“真好吃,比大酒店燒的都好吃,好吃到我都想把我的家裡人都帶過來嘗嘗。”
這話把王佩哄的無比高興,“你要是喜歡的話就多吃點,下次來鵬城,正好把你的家裡人都帶來。”
“林先生你的孩子應該已經上學了吧。”
林兆豐搖頭說:“我一直忙著工作,倒是結過婚,不過是聯姻,沒什麼感情,所以沒過幾年就離婚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王佩有些尷尬地說。
“沒事,我也沒提過。”
【那林伯伯說的家人就是他弟弟嘍。】
林兆豐挑眉,他看向一旁吃飯的龍寶。
正好龍寶也往自己的嘴裡塞了一口飯,小嘴巴一動一動的,就像個小倉鼠一樣。
龍寶居然知道他弟弟。
之前在平城的時候林兆豐就聽過龍寶的心聲,所以這次聽到並不覺得驚奇。
上次見麵的時候龍寶還小,看不出什麼。
如今這張小臉長開了,更加精致漂亮。
她的額頭如滿月般光潔飽滿,弧度流暢自然,從眉心向上延伸至發鬢,沒有一絲凹陷或雜亂的紋路。
唇色淡粉中透著自然的紅潤,上唇呈優美的 形,下唇飽滿圓潤,唇角微微上揚,自帶三分福態。
鼻梁雖未完全長開,卻已顯出挺翹的弧度,鼻尖圓潤飽滿。
尤其是那一雙漂亮的眼睛,清澈見底卻又暗藏波光。
香江最注重風水麵相命理,林兆豐也信這些。
他經常和風水先生來往,一眼就看出龍寶的長相日後必定極其富貴。
他私下打探過,自從龍寶出生之後,陸家就有如神助一般,遇到任何事情都能逢凶化吉。
他這麼著急和陸水發合作,有一半是因為龍寶。
林兆豐:“我說的是我弟弟,他比我小二十歲,下次我就把他帶過來,介紹給陸先生你認識認識。”
“好啊。”
【林伯伯還把弟弟當兒子培養呢,想不到吧,他一直偷偷給你下藥,恨不得你趕緊死。】
王佩:“……”
陸水發下意識看了林兆豐一眼。
林兆豐愣住。
反應過來龍寶剛剛說了什麼之後,林兆豐猛地抬頭看向龍寶。
他弟弟給他下藥?還不得他趕緊死?
這怎麼可能呢!
雖然兆年名義上是他弟弟,可他爸從小忙於家族事業,十幾年前為了爭家產鬨的家裡烏煙瘴氣,幾個叔叔更是對他和兆年下黑手。
他自己都數不清多少次護著兆年。
他沒有兒子,正好兆年比他小二十歲,他幾乎把兆年當兒子養,什麼都無條件地教給他。
隻不過兆年比較笨,總是學不會。
兆年也從來沒有表現出對家產有任何心思。
兆年怎麼可能想要他死?
一定是龍寶說錯了。
【不過也是,誰能想到林伯伯弟弟那個笨蛋樣子是裝出來的,他從小就過目不忘,被他爸發現了,父子倆聊了好幾天。】
【林伯伯還不知道吧,其實他弟弟才是他爸選中的那個繼承人。】
【而且林伯伯媽媽也不是病死的,是被他爸娶的第二個媳婦給毒死的,還是他爸下的命令。】
【至於他爸第二個媳婦為什麼會死,就是想要用這個秘密換股份,結果他爸不願意被威脅,索性就把她弄死,孩子送出國。】
啪嗒。
林兆豐手裡的筷子掉在地上。
陸水發和王佩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震驚。
兩個人之前就去過香江,知道香江那些豪門內部經常因為錢鬥得你死我活。
雖然腦袋理智地叫囂,不能因為龍寶的幾句話就懷疑弟弟。
但林兆豐的腦子裡不由自主回憶起當年的事情。
自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媽媽的身體就不好。
他那個時候忙著學各種東西,和媽媽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隻記得她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媽媽。
等媽媽病死之後,爸爸第二年就娶了照顧他多年的護士。
但是二房生了個兒子和女兒,在她嫁進家裡第五年就出車禍死了。
之後二房生的兒子和女兒就被送到國外,已經過去三十年也都沒回來。
現在的小媽,也就是他弟弟的親媽,是他的英語老師。
如今仔細想來,當年二房出了車禍之後很快火化。
那些八卦媒體還寫了頭版,暗示當年的車禍不對勁。
可他不能因為龍寶的一句話就懷疑兆年。
況且他的身體一直很好,他每年都有檢查身體。
醫生都說他非常健康,怎麼可能中毒呢。
【林伯伯還挺可憐,檢查都找家庭醫生,家庭醫生拿了誰的錢當然是聽誰的。】
林兆豐一怔,他下意識捏緊筷子。
也不對。
他這幾年都忙於工作,很少回香江,身邊都是跟了他十幾年的老人。
即便兆年想要給他下毒,也不容易。
【林伯伯身邊那個跟了他十八年的秘書早就已經被他弟收買,已經悄悄給他下了三年的毒藥。】
【隻要再吃上兩年,就是神仙來了,也治不好。】
【不過這個毒我媽媽有研究,能夠治好。】
【要怎麼悄悄告訴林伯伯或者媽媽呢……】
跟了他十八年的秘書……
何獻!
不可能!
林兆豐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想當初他認識何獻的時候,何獻因為偷了東西差點被人打死。
是自己看不過去,叫司機停車,讓保鏢下去處理賠錢,他把何獻送到醫院。
何獻醒過來之後,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跪下來說要跟著他,做什麼都行。
他當時覺得何獻可憐,於是就讓何獻去學習。
何獻非常聰明,彆人需要學四年的知識,他兩年就學完。
後來他就把何獻調到自己身邊。
已經過去十八年了。
何獻怎麼可能會背叛他。
【人性真的好奇怪啊,麵對幫了自己的人,可以怨恨上天不公,怨恨命運不公,為什麼要怨恨幫了自己的人呢?】
【要不是跟著林伯伯身邊,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做苦力呢。】
【做到了林伯伯的秘書還不知足,想要公司的股份,徹底脫離原來的階層。】
何獻是被兆年用股份收買的?
這一餐飯林兆豐吃得心不在焉。
他不願意相信,可龍寶說的有頭有腦,不像是胡謅。
他必須回去查查。
吃完飯,林兆豐顧不上喝茶,也顧不上聊合作,站起來告辭。
陸水發也不好留他,不放心他此時的狀態,於是讓司機送他回去。
林兆豐失魂落魄地走了。
王佩擔憂地問:“水發,我們要不要幫忙查查?”
陸水發搖頭,“不要,香江那邊的情況非常複雜,雖然早在71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實行一夫一妻製,但還是有人擦邊走紅線,林家的情況隻怕比我們想象中還要複雜,況且我們隻是單純的合作關係,相信林先生也不希望我插手。”
像他們這種經營商場多年的人,最不喜歡彆人介入他們的家庭。
“可他那個樣子……”
“林先生要是有什麼需要,肯定會主動開口,他不提,我們就當不知道。”
王佩點點頭,還是決定聽他的。
另一邊。
林兆豐下車,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租住的酒店。
正巧這個時候,何獻拿著文件急急忙忙走出來。
看到他下車,眼睛一亮,趕緊走過來。
“林總,剛剛林董事長打電話到酒店,說想要給林小先生找一個聯姻對象,您要是得空,就給他回一個電話,要是有時間,就回香江一趟。”
說完,他遲遲沒有得到回應,他抬頭,正好對上林總的目光。
林總看著他的眼神格外複雜。
“林總?”
林兆豐努力將剛剛從龍寶那裡聽到的話先放下。
“走吧。”
“好的。”
何獻點點頭,伸手帶領林兆豐走向酒店。
他不動聲色皺了皺眉。
他努力回想最近有沒有做什麼錯事,為什麼林總剛剛看他的眼神那麼奇怪。
林兆豐在他的帶領下走進酒店的總統套房。
套房裡有電話。
何獻撥通電話,和電話那邊的管家交流了一會兒,才將電話交給林兆豐。
林兆豐接起電話。
管家在那邊說:“大少,我已經讓人去叫三少爺。”
“嗯,我等他。”
這時,電話那邊傳來了父親和弟弟的聲音。
他聽不清兩個人在說些什麼,隻是聽得出來父親挺高興的。
好像和弟弟在一起,父親總是很開心。
沒過一會兒,電話那邊傳來兆年格外開心的聲音。
“哥,終於等到你給我打電話了,你在香江的生意做得怎麼樣了?”
林兆豐的聲音不自覺軟下來,“還行,簽了一個電視機的單子,雖然賺不了多少,但我很看中他們未來的發展。”
“我聽何獻說,爸打算給你找聯姻對象?”
“是啊,不過我對那些小姐都不是很了解。”
林兆豐:“那我更不了解。”
對麵傳來他爸冷哼一聲,“你肯定不了解,這麼多年滿世界亂跑,這麼大的年紀也不說結婚生孩子,還好你弟弟不像你。”
“爸,哥哥是為了公司,我沒什麼本事,所以就跟在你身邊煩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