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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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椒乾了壞事,多少還是會心虛的。

因為她也不知道薛順到底能忍她到什麼地步。

所以在告訴他,李老伯的死訊時,申椒的手始終攏在袖子裡,握著薛順給她的那把镔鐵小刀。

好在她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薛順不是很喜歡這個消息,可他也沒有多做糾結,問了兩句之後,就說:“回去以後記得拿些銀子給李老伯的家人和程郎中送去。”

“奴婢記下了,可咱們送多少合適呢?”

“你看著給吧,”薛順歎了口氣,盛了碗粥放在手邊,“吃點兒東西吧,一會兒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補個覺?”

“奴婢自然是跟著公子才安心。”申椒趕緊在他旁邊坐下了,捧著粥碗朝他笑。

薛順瞥了她一樣,冷著臉說:“嗯,隨你。”

他悶頭喝粥,沒有再說起這事。

看著挺不高興的。

但申椒很肯定,他並沒有真的生氣。

反倒是魏錢,橫眉立目的,像要咬人,嘟嘟囔囔的抱怨:“早說了我去我去,偏不讓,這回可好,人死了,讓去也來不及,若是剛死或許還可以救活的,也不知道那郎中會不會救治,儘沒儘力,再是個庸醫,豈不是冤死人了。”

申椒充耳不聞。

薛順咽下嘴裡的米粒,拿著帕子擦擦嘴道:“大清早的說什麼死啊活啊的,多晦氣,吃你的飯吧。”

魏錢:……

“吃就吃!”魏錢也有些氣。

端起碗如牛狂飲,似狗搶食,一陣狂吃海塞,將杯盤碗盞清了個乾淨,申椒抓著碗鬆手慢了點差點兒被他一口咬到手上,索性不搶了。

冷眼瞧著他撐的癱坐在那裡,兩眼無神的望著天,如人之將死般木然,這才發自肺腑的罵道:“怎麼不撐死你呢?像是幾輩子沒吃過飯。”

魏錢艱難的咽下湧到喉嚨口的食物說:“撐死總比餓死好。”

他假惺惺道:“真是不好意思了,一不留神就將你的飯也吃光了,再去拿好像也來不及了吧?”

申椒大度的說:“沒關係,林子裡可吃的多了去了,留著肚子才不算辜負。”

話是這麼說。

薛順還是給申椒找了幾塊剩下的點心:“墊墊肚子吧,我昨日叫人備了一隻山雞給咱們,一會兒拿著,到林子裡烤了吃。”

魏錢那句:“誰餓誰知道~”的餘音好像還在呢,薛順就把他的撐弄成了無用功。

八十多歲的老郎中難免委屈。

“公子啊,你……唉!”

魏錢有苦難言,自己吞,一出門彆人還覺著他們關係好呢。

六公子薛琅假惺惺的湊過來,說什麼為他們高興。

魏錢恨不得照臉給他一拳,問問他:你在幸災樂禍些什麼?

然而這會兒沒他說話的份。

薛順默然不語的往一旁走去,魏錢和申椒也安靜的跟在他後麵。

薛琅卻不肯就此放過他們,還揚聲問道:“十七弟這是要去哪裡?可是還在生六哥的氣?”

眾人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朝這邊瞄過來……

不得不說,薛琅也是有點兒東西的。

明知道薛順最怕張揚,偏要在人多時問他。

見薛順頓住腳,他又閒庭信步一般慢慢的朝他走來繼續假惺惺的說:“十七弟若要生氣,也在情理之中,到底是六哥沒有管好下人,才鬨出這許多事端,叫小人有了可乘之機去挑撥十一……六哥這心裡也一直不好受,無顏見你……”

他低落的垂下頭,往日裡的放蕩不羈此刻都不見了。

薛順的冷臉似有所鬆動:“六哥這是在向我賠禮道歉嘛?”

薛琅聽他的話,像是態度有些緩和,立馬打蛇上棍,滿臉愧色道:“六哥理應如此,十七弟還請原諒則個。”

薛琅拱手躬身,姿態放的很低。

他是怎麼都不虧的。

就算薛順心中不滿,隻是口頭原諒,在人前也要給他些顏麵,他就可以就勢與他修好,天長日久的裝下去總能換回一些好感。

若是薛順不原諒,連這點兒麵子都不給,他就乾脆換個攻略目標,就算彆人還覺著當初那事他有問題,薛順也會被當做心胸狹隘、小家子氣的人。

他是怎麼都不虧。

薛琅算盤打的劈裡啪啦的響。

薛順明知他是不懷好意,又能怎麼樣呢,他隻能很不好意思的說:“六哥的道歉我是收到了,可這賠禮又在何處呀?怎麼沒見著呢?”

薛琅一挑眉,爽朗一笑道:“十七弟這麼說便是原諒六哥的,想要什麼隻管說,待回去六哥親自送到你院中去。”

送床上也沒問題。

“那多不好意思,東西來也就是,何必勞動六哥,弟弟也不缺什麼,隻是缺錢,六哥可舍得?”

薛順玩笑似的,說著大實話。

薛琅愣了愣,心中不屑道:【係統,他是拿我當at之神了嘛?擱這兒許願呢?卡都不插,張嘴就要,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自信點兒,什麼神不神的,他或許是拿你當會吐金幣的蛤蟆呢,雖然心裡已經膈應的不行了,可為了錢也不是不能一忍會兒。】

係統那邊傳來嘩啦啦的翻書聲,動靜大的像在朝他耳朵撒尿似的。

薛琅饒是有些嫌它說話難聽,也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乾嘛呢?】

係統深沉道:【研究公主愛上蛤蟆的原因有什麼。】

薛琅疑心它在指桑罵槐,閉口不言。

係統卻不像往日一樣安靜,還欠欠的說道:【你怎麼不問我原因有什麼?

算了,不用你問,我直接告訴你好了。

據我分析,公主愛上蛤蟆的原因有三點。

一,蛤蟆不是真蛤蟆,他是個王子,二,蛤蟆是個王子,還是個好看的王子,三,蛤蟆是個好看的王子,或許還能夠成為一個國王。

這是不是很有趣?】

薛琅沒覺得哪裡有趣,惱怒道:【你究竟想說什麼?直說得了。】

係統:【你看你,又急,又急,我也是隨便說說,彆太破防了,難道你以為我講這麼一長串的話是想諷刺你嘛?難道我會說公主愛上蛤蟆王子是因為人家本身就不是蛤蟆,而你的本身連蛤蟆都不如,還不想付出嘛?

我怎麼會說那麼惡毒的話呢?

就算你害了人,毫不愧疚,還舍不得錢,想要空手套白狼,這和係統又有什麼關係?

你不想給,直接拒絕就好了。

難道我還會唾棄你嘛?】

薛琅:【你不會嗎?】

係統:【哎呦,當然不會啦,你心真臟,連係統都往壞了想。】

薛琅倒是不想把它往壞了想,前提是它彆一邊寫字一邊嘟囔啊,什麼叫這個玩家是個摳逼,害了人錢都不想花,還想把人弄上床?真是腦子不正常。

薛琅就是想想,想想犯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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