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完紙人,袁應天手捏道指,抵在眉心上,閉目凝神,運轉內丹。
體內大亂的陰陽二氣快速平複,整個人的氣色也隨之恢複,仿佛一下年輕了二十歲,變回了仙風道骨的模樣,命理也隨之變化。
自從踏入煉神返虛,袁應天已經很久沒有動筆畫符了,平日裡基本都是用指訣隨意勾畫,這樣是更為方便,但效果不如用筆畫符。
因為用筆畫符更為具象化,一些複雜的術法,隻憑念頭觀想,太過耗神,還需用筆更為輕鬆,例如他現在施展的這命理術法。
施完術,收起法壇,提著百寶箱,直接離開了酒店房間。
與此同時,張凡招魂搜尋,突然捕捉到一個氣機,隻見袁應天的人影顯現。
他立刻鎖定目標,但下一刻,人影化為烈火焚燒,一道複雜的符籙在火焰裡顯形,向上飛起,升入冥冥太虛,猶如圓寂歸天,命理連係歸於太虛。
他清晰的感應到,仿佛在天有靈,無處不在,卻又虛無無形。
“好玄妙的命理術法,竟然可以模仿死後升天。”
法壇前,張凡停下了搖鈴,收斂目光念頭,看著法台上的畫像,連係並未直接被斬斷,但已經升天了,遺留的連係正在自然消散。
從術理上來說,袁應天已經死了。
想要再次鎖定袁應天,除非再次見到袁應天,重新觀測袁應天的命理氣象。
“弟弟,情況如何了?”
見到張凡停下來,姚鳳儀詢問著情況。
“已經確認了,袁應天就是那個作祟的邪人,可惜讓他跑了。”
袁應天不愧是煉神返虛的高手,確實是很厲害,道行高深,術法玄妙。
“果然是邪人,要不要讓警方通緝?”
聽到張凡的確認,姚鳳儀眼裡閃過殺機,袁應天必然是與神桑教有關係。
“還是彆驚動警方,普通人對付袁應天的代價太大。”
以現在的技術手段,如果是不惜代價的通緝,袁應天是很難逃掉,但以袁應天的手段,這代價絕對不會小。
“若是不通緝,難道讓他逍遙法外?”姚鳳儀秀眉微蹙,這是國仇家恨的意難平。
“鳳儀姐,彆急。”
張凡攬著好姐姐的柔腰,輕撫香肩,說道:“洪前輩已經上報了道協總壇,正在找人,我們暫且等待,即便是通緝,也得要有高手配合,否則死傷不會少,甚至還會讓袁應天跑掉。”
姚鳳儀聞言,立刻反應過來,平複心念,確實是她有些著急了。
袁應天是虛境高手,可以不聞不見,並且道行高深,普通人不懂玄學,確實是太難對付。
“袁應天應該已經躲避,我們先休息,明早再與洪前輩聯係。”
這會兒已經淩晨一點,張凡一邊說著,一邊收拾法壇。
今晚的鬥法,袁應天的神念沒能進入天緣居,暫時還不知道是他,但念頭抵達了天緣居外,應該能推算出大概方向,很快就會知道是他。
收拾完,他抱起尤物姐姐回屋休息,衝了個熱水澡,每天的晚練不能落下。
屋裡很快就傳來一陣啪啪啪的聲音,良久之後,響起一陣高亢的歡聲,接著平靜下來,兩人纏綿在一起入睡了。
早晨,天空晴朗,清風徐徐。
兩人在公園裡晨練,練完去菜市場買菜,買完回家做飯。
值得一提的是,在菜市場還聽到了大爺大媽們在議論昨晚的事兒,昨晚的風大雷大,還以為要下雨了,結果今早一起來,居然是大晴天。
不過有些人就很疑惑,昨晚哪有什麼風啊雷啊的,他們怎麼沒聽見?
大家對不上賬,不由得爭論了起來,但這事兒,有些人聽見了,有些人卻沒聽見,越爭論就越感覺詭異。
一時間,一些鬼神的言論就流傳開了。
其實昨晚的動靜範圍很小,僅僅在天緣居的附近。
至於他們聽到的雷聲,並非真實的雷聲,而是睡著了,念頭入靜,感應到了術法的波動,精神層麵自然映照,相當於做夢幻聽。
吃過早飯後,張凡給洪正綱打了個電話。
“嘟嘟”的響了幾聲,洪正綱接起電話:“小友,今兒這麼早,怎麼有空閒打電話?”
“嗬嗬,前輩早啊。”
張凡微笑著問好,也不廢話,直奔正題的說道:“前輩,我昨晚與袁應天鬥法了。”
“什麼?你與袁應天鬥法了,小友你沒受傷吧?”
聽到這話,洪正綱不由得一驚,急忙詢問張凡有沒有受傷。
要知道袁應天可是煉神返虛的老前輩,一身道行深厚至極,雖然洪正綱也知道張凡的道行很厲害,但與袁應天相比,應該也是有很大差距吧,畢竟是相差了一個境界。
“我沒受傷,倒是讓袁應天跑了。”張凡淡然一笑:“我已經確認,袁應天就是修練六恐神術的邪人。”
“這……”
洪正綱愣住了,張凡這語氣,讓袁應天跑了?他沒聽錯吧,這意思是還占了上風?
並且張凡還確認了,袁應天就是修練六恐神術的邪人,這意思是正麵抗衡了六恐神術麼?
“小友,此話當真?”
洪正綱有些不信,這該不會是吹牛吧。
畢竟是年輕人,多多少少有些好麵子,吹噓一下自己的厲害,這也是情有可原,話說他當年跑江湖的時候,也是沒少吹牛。
“前輩,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麼?”
張凡聽出了洪正綱的語氣,不由得苦笑,他這次可是真牛,不是吹的。
得到張凡的肯定,洪正綱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確認了就是袁應天,暫且稍安勿躁,道協上麵的人,馬上就來了。”
“前輩,這次是找了什麼人?”張凡忍不住好奇。
洪正綱說道:“是全真教的,但具體是誰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行蹤,可能已經來京海了。”
“全真教麼?”
張凡有些驚訝,全真教也有高手麼?還搞得這麼神秘,連行蹤也不透露一下。
打聽不到道協的消息,他隻得作罷,語氣一轉又問道:“對了,洪前輩你知道張瑞禎麼?”